“我不信!我要去找師傅!”白穎突然大聲的說道,她轉過身子就往着房門口走去。
白翼嚇得是魂飛魄散,連忙一把拉着白穎的胳膊,對着她小聲的勸慰道:“別亂來,現在師傅已經不是原來那個慈祥和藹一心爲了我們苗族百姓的師傅了,他已經變了,他不會聽我們的話的。我敢保證,你要是這麼跑過去質問他的話,你立馬如同楊木衣他們一樣被關押起來。”
白穎還是不依不饒,在她的印象當中,師傅是她除了家人之外最爲尊敬的一個長者了,她一直以有着這樣一個大公無私的師傅而感到自豪,更是以自己的弟弟能成爲他的關門弟子而感到無比的驕傲,可是現在偏偏是她弟弟白穎來告訴她她心目中那個完美的師傅竟然是一個什麼無法功的教主,而且還扣押了她最爲重要的一些人,這讓她着實有些難以接受。
白翼拉着白穎的胳膊,心裡面很是有着幾分無奈,他姐姐白穎的心思他肯定是知道的,只是這樣一個結果也並不是他希望的。當他發現苗寨當中有着一種叫做無法功的歪門邪道流傳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就同他的師傅花非霖說起了。花非霖當時的表情很是震怒,說他會處理的,然後就放了他的假期,讓他在家多陪陪他姐姐白穎。
白翼當時很是相信他師傅,認爲花非霖說會處理就一定會處理的,也就安心的回家陪白穎了,白穎身體雖然好了,可是她的心卻沒有好,每天都對着青山發呆,茶不思飯不想的,身子更是一天比一天瘦了。這情形可是急壞了家中爹孃,他們對白穎的感情也是有所瞭解的,不過對他們爲什麼會分開還是不得其解,匆匆見過一面,白穎喜歡的那男孩對她也很是關切,甚至冒着生命危險替白穎取藥,但是白穎要離開他們也沒意見,畢竟怎麼的那都是女兒自己的決定。回來之後見到白穎如此這般,一合計乾脆給她來個招親,老兩口原本就在這附近兩個寨子這麼一說,沒想到竟然傳遍了三鄉六寨,來的苗族漢子竟然有這麼多,這可是讓他們很是高興,就準備着白穎仔細的挑上一個,然後好好的過日子了。
白翼原本對這扯蛋的相親大會很是不敢興趣,他知道她姐姐白穎也是這樣的觀感,但是弄出這事的是他的阿爹阿孃,他也沒有辦法,權當就是每天參加一次趕集吧,聽聽那些賣弄的苗族青年唱着山歌吹着蘆笙,倒也並不無聊。可是前幾天,偶爾的讓他發現了竟然有幾個苗族青年在那裡討論着無法功,看他們那語氣似乎對這無法功很是有好感,還說什麼苗族的大師都沒有反對,看樣子應該是不錯的功法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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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翼當然知道他們嘴裡所說的大師是誰了,他的心裡登時就有了些疑問,原本想同他們問上幾句,但是看見他們都是些陌生的面孔,而且似乎很有幾分警戒,就忍了下來。雖然他隱忍了下來,但是心中的疑問卻並沒有因此減退,不過他相信他的師傅肯定會有所動作的,不會讓這帶着幾分邪教色彩的無法功在苗鄉里流傳開來的,爲此他對這個無法功進行了一番調查,但是調查的結果卻讓他很越來越懷疑這個無法功的建立與傳播了,只是當時的他並沒有追根究底了,他甚至有過想要放棄追查的念頭了。
直到蕭麗華的到來,蕭麗華所說的楊木衣與易雅馨來調查無法功一事,而且還託的是他師傅花非霖,並且還有陌生的電話提示說有危險,這讓白翼的心裡有了幾分忐忑,當蕭麗華後來打電話的時候,他聽到對面楊木衣的外婆說一切都好,而且是花非霖打電話過去報的平安的時候,白翼就知道事情肯定不妙了。
於是白翼趁着人少的時候偷偷的溜了出去,將附近這大山裡面走了個遍,他以前跟着花非霖已經將這苗鄉走了個遍,什麼地方偏僻好藏人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是這麼寬廣的大地,一個一個找來,還真的不是一回兩回就能找到的。
白翼也不愧跟隨了花非霖有些念頭了,腦袋一轉,直接一個電話打給了花非霖的一個小跟班,那個人人比較老實,並不是很得花非霖的喜歡,不過勝在他對花非霖很是忠誠,從來什麼都不想就跟隨着花非霖,往日裡白翼對他還不錯,想來也不會引起他的懷疑。白翼小心的旁敲側擊着,終於知道了他師傅最近一段時間就在這附近,聽說要在這附近呆上些日子,不過最近來了個和尚,他師傅正在招呼着呢。
知道花非霖最近一段時間都在這附近,白翼的心裡不由的踏實了許多,以他對花非霖的瞭解,他師傅不是一個喜歡冒險的人,他是一個喜歡將一切都掌控在手上的人,那麼楊木衣他們多半就被他關押在這附近的什麼地方。
白翼當時就開始了在這附近四處搜尋,翻山越嶺跋山涉水爬溝鑽洞着實讓他尋找了許多地方,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在翻過兩個山頭之後的那個偏僻的地方,有一個巨大的岩石山洞,知道的當地人稱之爲老洞,據說當年湘西剿匪的時候就曾經是個老窩,後來土匪們被剿了,這個山洞裡面死了不少人,當地人都紛紛搬離了出來,這個洞就漸漸的隱沒在了歷史的長河之中了。可是白翼在這洞口的時候就發現了兩個隱藏着的暗哨,也許是他們不覺得這荒山遍野的會有人來,就在那裡聊起了天,當聽到一個人抱怨說那“娘們雖然有三十多了,但是保養得還真不錯,就是教主不讓我們上”的時候,白翼就知道他們說的是誰了,正準備偷偷的撤退的時候,聽見他們又說起教主很是厲害,隱忍了那麼多年,終於等到了這一天,而這裡面的那些個傻蛋們還讓教主自己抓自己,真的很是傻蛋,白翼當時就傻了,雖然已經有所察覺了,可是當親耳證實了這一切的時候,他還是有些震驚,他強忍着自己想要將那兩人揪出來問個明白的情緒,偷偷的溜了回來。
此番見到白穎不顧一切想去找師傅問個清楚,白翼連忙拉住了她的手:“別亂來,師傅他是不會承認的,然後你也會被師傅看押起來,到時候誰去救楊大哥他們。”
一句話讓白穎冷靜了下來,她抓住白翼的胳膊,期盼的問道:“怎麼辦?我們應該怎麼辦?”
白翼說道:“別擔心,楊大哥他們一時半會不會有危險的。我們找個機會偷偷的溜出去,然後跑到老洞偷偷的將楊大哥他們放出來就好了。”
白翼看到蕭麗華拿着手機顫顫巍巍的按着,不由的奪過她的手機來:“你幹什麼?!”
蕭麗華看着白翼,突然之間膽色自心底騰然生起:“我打電話給外婆他們,然後報警!”
“你瘋了?那時我師傅!”白翼聲音不由的放大了,雖然他對花非霖現在的一些做法也很不贊同,但是他絕對不允許有人通知警察來捉他師傅,特別是當着他的面。
“我怎麼瘋了?瘋了的是你那好師傅!自己組建邪教也就不說了,竟然對多年的好友同生共死的人也能欺騙並且還暗中下手扣押,我報警有錯麼?”蕭麗華的聲音也大了起來,人的心中總是有那麼幾塊逆鱗的存在,不用說,花非霖已經碰觸到了她的逆鱗了。
“……好,如果你要是打電話報警的話,那我就不帶你去救楊木衣他們了。有本事,你找警察去救他們吧!”白翼胸膛急速的起伏了幾下,放開了抓住蕭麗華的手,側過臉說道。
“白穎。”蕭麗華捏着手機看了看白翼,然後可憐巴巴的看着白穎,希望白穎替她說上幾句話。蕭麗華對花非霖可沒有什麼感情在裡面,此刻得知他竟然害了楊木衣以及易雅馨和楊木衣的父親,蕭麗華恨不得立刻將他投入監獄當中。
白穎看了看蕭麗華又看了看白翼,微微的搖着頭說道:“麗華,還是忍忍吧,現在除了白翼沒有其他人知道楊木衣他們被扣押在哪裡了,要是逼急了說不定真的會有性命危險的,還是……還是先救人再說吧。”
聽到白穎的話語,蕭麗華恨恨的瞪了一眼白翼,然後將手機收了回去。白翼見到蕭麗華停住了想要打電話的念頭,點點頭說道:“這樣就很好麼,你們先去準備準備,我們晚上趁着夜色出發。”白翼看了一眼兩人身上的苗族服飾,“特別是你們的衣服,還有銀飾都得換下來,不然隔了老遠就知道你們的到來了。”
“不現在走麼?”白穎很是有幾分心急,恨不得立刻跑過去將楊木衣給救出來。
“不急,現在人多眼雜,這麼多人,不定其中就有師傅派過來的眼線呢。晚上好,趁着夜色好行動。”白翼頭也不擡,仔細的磨着他腰間的那柄彎刀。
“可是晚上有篝火晚會啊!”蕭麗華突然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