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管家雖然她因爲陷害洛右右的事情心存愧疚,不過畢竟她已經選擇了在凌家想要依靠的大樹“luxury”,無論是爲了保命還是爲了更好地生存,許管家已經和洛右右站在了相反的立場上,對於她來說,洛右右只不過是一個從代孕媽媽的位置跌下來的“賤丫頭”而已,凌家的女傭都多多少少的有些勢力,當然是誰得勢就捧着誰。
現在凌家的女傭都聽luxury的,即使太子交待了要好好照顧洛右右直到她康復,她們也是陽奉陰違,太子一離開凌家,她們就把洛右右拖進了柴房。
“我……怎麼還在凌家?”
有些錯愕地擡起頭來,洛右右昏迷的三天之後終於悠悠轉醒。
只不過,眼前這個畫面對於她來說有些戲劇性。她明明記得她暈倒在了oe攝影棚裡,她明明記得她被戴上了“不潔之婦”的帽子,而現在發生的一切……又是怎麼一回事?
她怎麼依然沒有擺脫凌寒天,怎麼依然沒有擺脫這個如同噩夢一般的鬼地方?
“穿上它!”
還沒等洛右右想明白,許管家扔過來一件下人的衣服,她手下的力道很重,衣角抽在了洛右右的臉上,在她浮腫的面部又添了幾道傷痕。
撿起了地上的制服,洛右右有些錯愕,這一套是凌家別墅最低等的“管道傭”的衣服,因爲凌家家大業大,同時覆蓋的面積非常大,所以地上地下的管道盤根錯節,而凌家一向以“講究”而著稱,內內外外乾淨的一塵不染,就連埋在地下的管道都要找人定時清潔和維護,“管道傭”因此得名。
他們的工作類似於街頭通“下水道”的工人,只不過要比他們更加講究和注重維護,被凌家稱爲“清道夫”,一般從事這個行業的只有男性,而洛右右是破天荒的頭一個,頭一個被要求穿上“清道夫制服”的女人……
回看了許管家一眼,洛右右問道。“我爲什麼要穿上清道夫制服,現在我要馬上離開凌家,聽好了,是馬上!”
終於有些力氣說話了,洛右右挺直了自己的脊背坐了起來,無論在什麼情況下她都不肯服輸,何況是在這羣曾經服侍過她的下人面前?
“哼,賤丫頭,你現在還當自己是小姐嗎?我告訴你,你對我們已經無法頤指氣使了,原來你是代孕媽媽的時候我還敬你三分,看在你將是未來小太子母親的份兒,不過……現在你休想我再給你一分的好臉色!你的地位已經從凌家的代孕媽媽變成了清糞傭人!”
氣焰囂張地對洛右右說道,許管家已經得到了luxury的授意,無論怎麼樣都要打壓這個賤丫頭,在太子從國外回來之前要永無休止地折磨她,只有這樣許管家才能得到luxury之前給她允諾下的“好處”。
“你的意思是……那個露陰狂不讓我當代孕媽媽了?”挑了挑眉,洛右右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當然,就憑你這種邋遢醜陋的模樣,連鬼看到你都要繞道走,再說你身上已經揹負着不雅照的盛名,你說凌夫人和太子怎麼可能會選這樣的人再去爲凌家傳宗接代……”
上前一步,許管家的口氣很惡劣,其實太子並沒有發話撤消洛右右“代孕媽媽”的資格,她敢這麼做這麼說依然是得到了luxury和凌夫人的授意。
畢竟牆倒衆人推,洛右右這麼不討夫人和慕容小姐的喜,那麼許管家自然是狗仗人勢,以欺負洛右右爲樂。
不過,許管家原本她以爲她的打壓會讓洛右右的情緒一落三丈,可……沒想到洛右右不僅不惱不怒,反而眨了眨兩下狡黠的灰色眸子,笑了起來。
“太好了,那個露陰狂終於先行解除了合同,既然這樣的話,那麼他就要賠償我的違約金!我們事先簽定的合同,他就要履行違約承諾!”
踉踉蹌蹌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洛右右的身體雖然虛弱,但她的精神卻相當好,一雙灰色的眸子熠熠生輝,兩頰也不禁浮上了一層興奮的紅潮。
什麼!
不論是許管家還是衆女傭,她們結結實實地被洛右右的反應驚住了,沒想到這個女孩子如此與衆不同,若是擱在別人身上,起碼要一哭二鬧三上吊,而洛右右不禁不爲自己接下來的處境擔憂,竟然要去找太子要“違約金”,這讓一旁的衆人着實佩服了一把洛右右超常的“勇氣”。
不過佩服歸佩服,洛右右現在的身份不比往日,沒有了“未來小太子的母親”這個頭銜,她的身份在衆女傭眼中自然是連凌家的看門狗都不如,況且凌傢俬下里都已經傳開了,不僅把發佈會當天的不雅照事件傳的沸沸揚揚,他們還聽說洛右右是慕容大小姐、凌夫人和二小姐凌語珂三人共同討厭的“賤丫頭”,既然是賤丫頭,自然也得不到女傭的半點尊重。
於是,她們像是奉了“聖旨”一樣斜睨着洛右右,不僅對她啐唾沫,還不停地對着她指指點點。
更過分的一幕發生了,這時只見許管家提起了地上的一桶水,高高擎起,一股腦澆在了洛右右的臉上。
“你還真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下賤丫頭,不僅不知廉恥和別的男人上牀,還目中無人,太子怎麼能是你這種低等的傭人當作訛錢的對象,我看你還是清醒清醒吧,早點收拾一下準備開工,凌家現在管道傭都在休假,你這種閒雜人如果不工作的話,可能連晚飯都趕不上呢。我看你呀,永遠就是這種低等下賤的主兒,就應了慕容小姐說的那一句話了,臭老鼠總歸是臭老鼠,永遠變不成小姐!”
冷笑着說完了這些話,許管家得意洋洋地看着洛右右。
衆女傭紛紛笑的前仰後合,她們指着溼漉漉的洛右右大喊道,“臭老鼠,哈哈哈……渾身溼透的臭老鼠……”
洛右右突然上前一步,朗聲對着許管家的背影說道,“你最好收回剛纔那句話……!”
有些驚愕地停住了步子,許管家不由得轉過身來,“你你……你這個小小的管道傭,竟然給我這樣說話!你知道我有處罰你們的權利,我可以罰你一星期都睡在糞池邊上,被蚊子叮,被蛆咬,被……”
還沒等着許管家說完了下半句話,就見洛右右提起扔在一旁的空水桶,扣在了許管家的腦袋上。
只聽“撲通”一聲,許管家頓時感覺頭痛難忍,一陣天旋地轉,鮮血順着額角流了下來,她竟然破了相!
“嘶……”旁邊的女傭看着狼狽的許管家倒抽了一口涼氣。
“哎呦媽呀,你這隻臭老鼠竟然敢打我,我現在就到凌夫人告狀,讓凌夫人整治整治你!”
“去吧去吧,早去早回!不過在你走之前我告訴你哦,我只用了三分的力度,剩下的七分我還沒有全部使出……”
“我還有兩句話對你說!第一句話是想提醒你一下,讓別人清醒的方式並不是潑涼水,而是直接用水桶爆頭,力氣最好不要用十成,因爲用力太大會濺一身血,第二句話我想告訴你,你的記憶力很好,但是你只記得你的主人說過的臭老鼠理論,但是我要告訴你,臭老鼠在沒有變成死老鼠之前,都會發了瘋地咬對她們心懷不軌的人,而且……是往死裡咬!”故意在“死”這個字上加重了音,洛右右的臉上依然是一副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