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怎麼就不能站在他的角度,站在他的立場,考慮一下他作爲兒子的心情?
偏偏,縱然他有萬般能耐,最完善的信息網絡,也找不出來,心肝嘴裡說的那個小島,具體在哪個地方。
太平洋!
是的,太平洋的某個無法鎖定目標的小島上,簡直如同大海撈針。
他憋着一股闇火的同時,心肝轉身去屋子裡找到嚴帝,將雷皓天的願望婉轉的表達出來,其實她自己的意思,以雷皓天在雷家的勢力和地位,將他母親送到莫斯科,也不是什麼壞事,畢竟,那個女人,是雷皓天的親生母親啊,也可能,是她將來的婆婆,她沒理由做惡人,讓人家母子分離。
她一直擔心的,不過是仝姨能不能受刺激,儘管那可能是驚喜。
何況,好好的聖誕節。自己不能陪着他過,讓他和母親同樂,何樂而不爲?
嚴帝擺了一盤棋,讓女兒陪着他下棋,因爲對於他夫人顧小妖的棋品,他實在不敢恭維,心肝嘴角一彎,盤膝就坐到了嚴帝的對面。
父女倆,一邊悠閒的下棋,一邊聊着家常。
“雷皓天的身世,你都知道了?”嚴帝捏着黑子,另一隻手漫不經心的端着茶,輕輕抿一口。
心肝點點頭,不過卻絲毫不敢掉以輕心,和爸爸下棋,可不像當初和南宮老爺子那麼輕鬆,稍有差池,就會被爸爸逼得走投無路。
“皓天之前跟我說了,他是……”心肝說着,左右瞟了一眼,才接着說:“是雷叔的兒子。那個仝姨,是他的母親。爸爸,你就是會捉弄人,爲什麼要隱瞞呢,皓天以爲我害死了他的母親呢,我被冤枉得好苦。”
她扁扁嘴,一副撒嬌又委屈的表情。
嚴帝倒是不在意的笑了笑:“有個男人,即便知道你是他的仇人,依然將你看重,我的寶貝心肝可開心?”
他做局外人,將一切看在眼裡。也不過是做父親的,挑選女婿給出的考驗罷了。如果雷皓天過不了那一關,他又怎麼可能將寶貝女兒交付給那樣的男人?
“爸爸,那您到底讓不讓我把仝姨送走嘛?”心肝挑挑眉。
“涼他一涼。”
當初雷皓天害得他的寶貝女兒傷心好幾個月,他做父親的心裡可不是真的不在意,只是按捺着沒有出手,讓他們自己順其自然的發展。但是他女兒確實吃了不少苦頭,那個做父親的不護短?
心肝一聽爸爸的話,眉頭輕蹙。腦袋瓜子,一邊想着如何贏這盤棋,另一邊則動心思說服爸爸,讓她將人送到莫斯科去。
“爸爸,如果雷叔知道他有一個兒子,會怎麼樣?”她冒出這個想法,隨口就問爸爸。
嚴帝手中的黑子一滯,然後輕輕放下,頓時又有大片的棋子被吃掉,“以你雷叔的性格,不會有好事發生;也許再過幾年,心態會變掉。人老了,想法就會不一樣,不會那般執着,看得開點。”
“哦,女兒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