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的提醒,我會牢記在心。”說着切斷了連線,在趙雅之看不到的地方,霍金森掛着笑容的臉終於垮了,忍無可忍之下,那個昂貴的外星人電腦終於成爲了憤怒之下的犧牲品。
被切斷連線的那一頭,趙雅之也氣的不輕,手裡的咖啡杯衝着光華的地板飛奔而去,咖啡杯四分五裂的聲音傳遍了整個豪華的主臥。
聽到聲音的保鏢推門進來,被裡面場景嚇了一跳,見人沒事準備退出去叫在樓下待命的保姆上來收拾,卻被趙雅之叫住:“站住!我允許你離開了嗎?”
黑色西裝黑色墨鏡的保鏢有些懵,到仍舊是盡職的詢問:“趙夫人,您有什麼吩咐嗎?”
雖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可是像趙雅之這樣的人在選擇男人的時候也有一點挑剔,依照趙雅之的尿性來看,那種面黃肌瘦,連一塊腹肌都沒有的男人,絕不可能成爲牀伴的首要選擇,而像面前這個保鏢這樣的體格卻是趙雅之的口味。
趙雅之糾纏男人的方式很有一手,要不然當年凌家掌權人也不可能把趙雅之這樣俗氣的女人娶回家做了正房直到去世也沒有找過小三,更別說小四小五,這樣的情況也只能說趙雅之御夫有道。
保鏢年輕氣盛,面對如此經驗豐富的趙雅之,想要拒絕的想法早就已經丟到了爪哇國去了,所以反抗意識沒有持續多久,就被趙雅之攻陷。
一番雲雨過後,趙雅之眼角含春,對這個男人非常滿意。知道趙雅之的脾氣,保鏢沒有在她的牀上停留多久,就離開了。
身體得到滿足的趙雅之心情終於好了,連帶着看地上收拾殘局的保姆也順眼了許多。
陽光透過窗外已有十年之久的花縫隙爬進屋子裡,斑駁陸離的痕跡正好全部印射在趙雅之的身上,然而這並沒有給她帶來多少美感,這種光怪陸離的感覺使得低頭做事的小保姆更加的小心翼翼。
與美國的正午時分剛好相反,中國已經是深夜,發呆的人終於回過神來,盯着手機,思考了良久。終於決定給自己唯一的好友打電話。
電話響了不到一秒就被人接起,文紈睡意朦朧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過來,模模糊糊的落在凌惜音的耳朵裡:“怎麼了?”
“文紈,我需要你的幫助。”聽到文紈的聲音,凌惜音莫名的有一點安心,自己終究不是一無所有的,還是有一些人願意留在自己身邊的,比如文紈,比如,炎景煜,比如凌朔……
“有事你就說吧。”聽到凌惜音如此鄭重的口氣,文紈的睡意也消失了大半,印象裡,凌惜音似乎從來沒有開口求過自己,這樣的凌惜音讓文紈覺得陌生又心疼,究竟是遭遇了怎麼樣的困境,才能夠讓如此驕傲的凌惜音開口求助。
“我記得你們家族在聖母瑪利亞醫院有一個神經方面的專家,他還在聖母瑪利亞醫院嗎?”腦海裡搜索着那次執行特殊任務,卻因爲粗心大意損傷了中樞神經時,文紈帶自己去他們醫院看病的那個醫生。
“在的,怎麼?你的神經中樞出問題了嗎?”聽到凌惜音提起那個醫生,文紈有些擔心,雖然在康復後的第三年凌惜音有過復發的症狀,可是這幾年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嗎?
如果不是凌惜音說起,她幾乎要忘記那段過往了,與文紈來說,這是她最不願意回想起來的一段往事,那一年,意氣風發無往不利的凌惜音就這麼躺在牀上,雖然凌惜音不說,可是她眼裡呈現出來的死灰色卻出賣了她,究竟是怎麼樣的絕望纔會讓一個人的眼睛裡有這樣的色彩,文紈不知道,她只知道,這個人如果沒辦法站起來,那麼,她就死了。
瘦了不到八十斤的人在聖母瑪利亞醫院終於看見了希望,那是在凌惜音中樞神經重傷後的第二十八天,託聖母瑪利亞院長尋找神經科教授的事情終於有了眉目,爲了能夠讓人給凌惜音治病,文紈開出了天大的條件,甚至把聖母瑪利亞醫院最豪華的研究室分給了這個醫生。然而這已經是過去,文紈想這種事情不會再有第二次。
“能不能請他來一趟中國,我這裡有個病人,我想他會很願意研究研究的。除此之外,炎氏會提供他所需要的所有醫療器械,只要他肯來。”本想着把白落雪送去美國,可是一想到趙雅之正在美國虎視眈眈的盯着自己,凌惜音又改變了這個想法。
況且按照目前白落雪的狀況,根本無法在美國生存下去,到時候就不僅僅是淪爲研究對象這麼簡單了,重要的東西,還是放在眼前的好。
“你把那個人的病歷發給我,我轉交給那位老師,你和老師有過接觸,應該知道如果他對這個病例不感興趣,他是不會不遠萬里趕過來的。”文紈笑了笑,只要不是凌惜音的事情,她是不會動用最後的手段的。
“好,我會把病例傳到你的郵箱,你記得查收,還有,幫我帶句話給他,就說Cindy很想他。”凌惜音笑了笑,恢復了原來慵懶散漫的樣子,整個人癱倒在美人塌上。
肌肉痠痛的感覺霎時間襲遍全身,這時候的凌惜音才意識到自己這樣坐着同一個姿勢到底坐了多久。
“知道了,我一定轉達到,只是惜音,你要好好保重自己。”文紈知道凌惜音很不喜歡,甚至是討厭Cindy這個名字,所以她從來不這樣叫她,以前凌惜音還不叫凌惜音的時候她叫她CC,原因是因爲文紈的英文名字開頭的第一個字母也是C,後來凌惜音有名字了,才改口叫她惜音。
“嗯。”凌惜音應了一聲,對於文紈的囑咐她永遠沒有辦法不答應,或許是因爲那段最痛苦的歲月,文紈給了自己最牢固的精神支撐。
掛了電話,將所有的檔案資料整理完畢發送到文紈的郵箱,凌惜音這才覺得鬆了一口氣,和凌朔對於自己抱了極大的希望一樣,當年凌惜音也將這個神經科的醫生當做了自己最後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