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凌惜音的資產都還是凍着,雖然有了工作,實際上還是一窮二白,於是很不要臉地賴在了炎氏別墅。
兩個人的相處倒是相安無事,炎景煜並沒有什麼過分的舉動,正直得讓凌惜音有點懷疑他和那天晚上如野獸一般的男人是不是同一個人。
今天難得的休息日,凌惜音一臉睏倦地踩着拖鞋下樓,發現炎景意不在也沒有在意。
坐在餐桌旁,報紙上大寫加粗的內容讓她精神一振——“凌惜音出任炎氏部門執行官,與炎氏總裁牽手”。
內容寫得要多曖昧有多曖昧,但卻沒有一句是抵毀的,凌惜音一想便知道是炎景煜在後面施加壓力。只是她覺得奇怪的是,以炎景煜的能力應該可以壓下一切新聞,爲什麼獨獨留下這一條?不過,倒是正好可以噁心噁心凌朔。
正想着,旁邊的手機便響了起來,凌惜音按下接聽鍵,裡面便傳來了令她厭惡的男聲,“凌惜音,你是不是和炎景煜在一起?回答我!”
凌惜音冷哼一聲,“關你什麼事。”
“你……”凌朔深吸了一口氣,“惜音,我們需要談談。”
“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
“你從前不是這樣的!”
“從前?對你千依百順,爲凌家當牛作馬?”凌惜音眸中一片寒光,“少他媽跟我提以前,現在你對我來說屁都不是……”
“和別的男人通電話?嗯?”凌惜音還沒來得及聽對方說什麼,後面一隻修長的手輕鬆地奪過她的手機,直接掛了電話。
炎景煜把手機還給她,走到她對面優雅地坐下,開始吃早餐。
凌惜音有些不滿地看着他,“你幹嘛隨便地掛我電話?”
“你還想跟他敘舊?”炎景煜一雙漆黑的眸子微微眯起,“難道是餘情未了?”
“不是,我還沒罵爽呢。”誰叫他這麼快掛了電話,她還沒來得及把凌朔的祖宗十八代拉出來問侯一下。
炎景煜神色稍緩,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待會兒我要去健身房,你去不去?”
“不去。”
“我覺得你最近胖了不少。”
“真的?”凌惜音對炎景煜的話有些半信半疑。
炎景煜不緊不慢道,“你不覺得你吃得很多嗎?像豬一樣。”
“你纔是豬!”凌惜音不甘示弱地反駁,就算是豬她也是美女豬,炎景煜嘛……就勉勉強強地算半頭帥豬好了。
她忽然被自己的想法逗笑,總覺得和炎景煜待一塊久了,自己的智商都退化了。
炎景煜盯着她俊朗的眉稍微挑,一雙深遂的眸子透着一絲邪氣,“笑得這麼邪惡,想到了什麼?”
“佛看衆生皆是佛,哼,你心裡想什麼就把別人看作什麼。”凌惜音朝他撇了撇嘴,“算了算了,爲了拯救你,我就勉爲其難地陪你去健身房好了。”
說起來,她還真覺得自己有些胖了,原來她可是傳說中的天使面孔魔鬼身材!
果然吳媽天天做那麼好吃的菜是有心機的啊,一定要剋制,管住嘴邁開腿!
聽着凌惜音的歪理,炎景煜不着痕跡地勾了勾脣角。
由於炎景煜換衣服的時間太長,凌惜音有些等不及,就拿了鑰匙先去外面的車庫提車。
沒想到剛到車庫門口,就遇見了剛剛下車的凌朔。
凌惜音看着他微微冷笑,動作倒是挺快,一下子就找上門了。
凌朔的臉色也不怎麼好,“凌惜音,你跟我回去!”
本來他打算的是凌惜音和他翻臉的話就凍結她的資產,讓她在B市寸步難行,自然得回到凌家。誰知道她竟然和炎景煜混在一起,一想到他們之間可能存在的關係,他就不由得怒火中燒!
“回去幹什麼?繼續噁心我自己嗎!”
“惜音。”凌朔忽然軟下了語氣,“我已經解凍了你的資產……”
凌惜音見他這樣越發覺得噁心,只想快點走人,“不可能,從你和白落雪的那一刻我們就不可能了!”
凌朔雙目赤紅地看着她,他根本就不明白凌惜音執着的東西到底是爲什麼,他和白落雪結婚根本和她在一起沒有衝突,像他們這樣複雜的家族,難道還想擁有一生一世一雙人嗎?未免太天真!
“你今天不走也得走!”他絕不允許她還留在別的男人身邊!
凌朔上前便抓住凌惜音的胳膊往他的車上拽,兩個人在車庫旁拉拉扯扯。
“你給我放手!”凌惜音掙扎着,胳膊上已經被抓出了紅印,“我和你已經沒關係了!”
“沒關係?”凌朔憤怒地低吼,“從你十年前進凌家的門開始,你生是凌家的人,死是凌家的鬼!”
凌惜音聞言怒極反笑,“我就是我,不是誰的誰!十年前霍金森把我交給你們家的時侯就說得清清楚楚,喜則走,厭則留,沒人能阻止我!”
她十年前不過十五歲,見慣了殺戮,只想過一過安逸的生活,所以才選擇了凌家。而凌家則需要一個孩子給凌朔做擋箭牌,直到他羽翼漸豐,而她也爲淩氏開拓出了一片新天地。
現在想來,當時她肯定是腦抽纔會選擇凌家,纔會和凌朔這個渣男談了那麼多年的戀愛!
凌朔手下的動作一頓,下一秒抓着凌惜音的手越來越緊。
“凌朔,你別逼我動手!你知道我以前做什麼的!”
“你是故意在惹怒我,對不對?如你所願!”凌朔一把凌惜音拉進了懷裡,按住她就想吻下去。
凌惜音簡直驚呆了,凌朔這個該死的居然這時候還想着接吻!你親個屁啊親!
想到凌朔那張嘴不知道吻了多少次別的女人,凌惜音就直泛噁心,來不及多想就擡起腳就要往他的下身踹。
思緒百轉千回間,不過是一個白駒過隙。
在兩個人就要吻到和踹到的千均之際,一股大力狠狠地將凌惜音扯出了凌朔的懷抱。
凌惜音反應過來一看,這不是炎景煜嗎?一張臉怎麼黑得跟鍋底一樣。
此時她還保持着被炎景煜拎起衣領的姿勢,看起來像只被拎起的小雞似的。
凌惜音十分不自在掙扎出炎景煜的“魔爪”,還沒問出“你怎麼來了”的時候,就聽見他陰沉的聲音,“你不知道躲?”
“我正準備踹他關鍵部來着,誰知道你來了。”凌惜音小聲地嘟囔着。
說起來,炎景煜還算是凌朔的救命恩人!
炎景煜的臉更黑了,心裡的怒火噌噌地往上漲。
在十年前的那一面,他就認定她是他的所有物,不管喜不喜歡她,凌惜音只能是他的。怎麼能容許別的男人妄想染指!
恰好,對面那位仁兄也是這樣想的。
於是兩個人雙雙讀懂了對方眼睛裡的情緒,加上彼此立場敵對,連一句話都沒說,立即不合地打了起來。
凌惜音愣了,爲什麼這兩個人會打起來?
難道要上演兩男爭一女的戲碼?笑話,那還不如說他們兩個男人相愛相殺!
炎景煜一雙眸子透着冷光,直接一拳過去,狠狠的甩在凌朔的下巴上,凌朔猝不及防,被這一拳打了個正着,嘴角都滲出血絲來。
凌朔雙眼發紅,摸了摸被打痛的下巴,不甘示弱反擊。炎景煜揮手又是一拳招呼過去,凌朔這一次有了防範,自然是閃躲得快,偏過身子擡腳就往炎景煜的腹部踹去。
炎景煜快速地擡手抵住那攻擊,還是狠狠的後退了好幾步。
場面就是這樣子失控的。
兩個俊美的男人站在一起,即使是打架也是極爲養眼的。
凌惜音作爲旁觀者,一下子看看這個,一下子又看看那個。不過看見凌朔捱打的樣子,她的心裡倒是十分解氣。
炎景煜身材高大,從小開始學習格鬥術,一招一式裡自然把凌朔攻得頻頻後退。
凌朔心頭的火氣越來越大,卯足了勁一拳一拳地揮過去,卻都被炎景煜輕鬆地幾招化解,還順帶還回幾圈。
又是一記揮拳,凌朔竟被炎景煜打得摔在了地上。
他擡起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絲,此時心中惱恨十分惱恨炎景煜讓他在凌惜音面前失了面子,更加惱恨她的不識擡舉。
今天是註定帶不走凌惜音了。
“你們都等着。”凌朔深深地看了一眼凌惜音,轉身進入了車駕,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