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玻璃屏幕,距離比較遠的關係,凌朔看的也不是特別清楚,可是看着有些生氣的臉就知道,她很害怕,他不開心。
一種憤怒在心底裡蔓延開來,從腳上燒到了頭頂,墨色的眸子中噴射出來的目光幾乎想要將人燒光殆盡,這個可惡的東西,居然揹着自己做就這樣的事!
凌朔抓起放置在一旁的車鑰匙,驅車回到自己的別墅中,打開門卻見人端端正正的坐在沙發上,面前是一盤被削的歪七扭八的蘋果。
白落雪見人回來,無辜的小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意,有一些習慣彷彿是早已刻入骨子裡,動作自然的接過人手裡的車鑰匙:“朔,你回來了!”
凌朔揚起微笑的臉上,努力掩飾心中的悲傷,以前他一直不知道,如今細細想來,好多地方都不對勁,只是怎麼就被他忽略了呢。
凌朔粗糲的掌心輕輕撫摸住白落雪只有巴掌大小的臉頰:“對不起,是我沒能照顧好你,從今天起,我決不讓你受半分傷害,誰也不行!”
男人內疚懊悔的樣子,讓白落雪顯得慌亂極了,雖然腦子如同四五歲孩童一般,但是,那曾經刻在骨子裡對於凌朔的迷戀讓她伸出手捧住男人的臉頰,手心裡男人的胡茬扎的有些難受:“朔,不難過,小雪,心疼。”
被這句話戳中了心裡最深處的柔軟,凌朔眼角一暖,險些落下淚來,是什麼樣的感情,才能讓一個人失去了記憶,仍舊惦記着自己,曾經的自己究竟是荒唐到了何種地步,纔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傷害這個全心全意在愛着自己的女人呢!
用了最大的力氣,卻異常的全過程的。
然而人都是抱着一絲僥倖心理得,一邊不停的安慰自己,一邊往外走去,低下頭,不讓慌亂的目光暴露在凌朔的視線之下:“凌少爺,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想要攙扶白落雪的手被人不着痕跡的避開,尷尬的呵呵笑了一聲,轉身將地上的鞋子放進了鞋櫃之中,然後又去廚房端來本是燉給自己喝的凌朔買來讓白落雪補養身體的極品燕窩。
懷中的人這樣明顯的顫抖,凌朔怎麼可能感受不到,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這個面善心冷的女人究竟是怎麼折騰落雪的。
扶着她坐在柔軟的沙發上,溫厚的大掌依舊包裹着人柔軟的小手,輕輕拍着,撫慰人慌亂的情緒。
“朔!”見端着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玉清走過來,剛剛被安撫下來的情緒又被挑起來,看着凌朔的眼底染上了淚光,這一聲朔叫的也透露出一點哀求。
“夫人又在撒嬌了,這是玉清燉了一下午的東西,吃了對身體好!”玉清面上露出微笑,眼底閃過一絲警告意味,只是礙於凌朔在場,不好表現的太明顯。
若是平時,凌朔只當是白落雪在撒嬌了,只是看到過今天的畫面,他又怎麼會把這個面目善良的女人和攝像頭裡那個表情倨傲的女人聯繫在一起,自己當初真是瞎了眼,竟然相信了他。
“放着吧,雪兒不想喝就不喝了。”凌朔的語氣淡淡的,讓人聽不出任何情緒來,可就是這樣,玉清更覺得緊張,手裡捧着那碗燕窩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玉清,這些日子,我對你怎麼樣?”說話的時候,凌朔沒有看她,依舊握着白落雪的手,似乎在研究人手上得紋路,這雙手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多的皺紋,指形什麼時候變得不好看了。不行,得好好保養才行,他的女人就該是世界上最幸福的那一個。
“挺,挺好的,少爺今天怎麼想起問這個了?”玉清結結巴巴的,雖然心裡害怕到了極點,但仍舊是存着僥倖心理安慰自己,不會的,自己做的這麼隱秘怎麼可能輕易就被他發現。
“對你挺好的?那你爲什麼要傷害雪兒!”聲音依舊是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可是落在玉清耳朵裡就像是降到了冰點的寒流,周身的溫度在不被察覺的時候就降低了好幾個度數。
終於忍不住的身體顫抖,腳像是處於死亡邊緣的皮皮蝦一樣,癱軟在地上。
凌朔折磨白落雪的手段她是見識過的,對於自己喜歡的人尚且如此,那麼自己呢?一個把他心愛的人當做傭人使喚的自己又會得到什麼樣的下場,想到凌朔的手段,玉清的心似乎都要裂開了,爬到凌朔身邊顫抖的開口求饒:“凌少爺,對不起,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您饒了我吧!”
“下次,你居然還想着有下次!”嫌棄腳邊像狗一樣匍匐着的人髒,私人定製的皮鞋將人踹倒,凌朔從沙發上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跌坐在地上的人,眼睛裡轉動着光芒,深處似乎有一道火焰在燃燒。
可能是氣極了,凌朔的動作大的讓白落雪也顫了顫,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凌朔:“朔,不要生氣,雪兒,心疼!”
拉了拉凌朔做工考究,量身定製的西裝一角,白落雪用自己的方式笨拙的安慰着怒火中燒的凌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