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呢!都圍在這裡幹嘛!聚衆鬧事!”非主流少年的身影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喝住。人羣裡分出一條道來,一個警察隊長模樣的男人走進來,身後還跟着一班拿着警用電擊棒的警員:“都跟我走一趟吧!”
非主流少年一看到警察就慫了,畏畏縮縮的走到隊長面前:“警察叔叔,有話好友,哥幾個鬧着玩呢!沒啥大事,是吧?”
“是是是,鬧着玩呢!”白髮少年跟着身邊的人應和道,把目光轉向了炎景煜。
唐昊眯着眼,眼睛裡轉過一道流光,看着白雨夢方帕上越來越多的血,點點頭:“哥幾個酒喝多了,起了點口角,沒事。還麻煩你們跑一趟。”
“真的沒事?”隊長雖然不相信,但是話語裡也沒有深究的意思。
白髮少年點點頭,一臉諂媚:“沒事沒事。”聽他說完,隊長又看了一眼唐昊:“沒事了,大家散了吧!”說着把圍起來的人羣轟散以後,帶着手底下的人揚長而去,沒留下一點痕跡。
見警察都來了,簡一也不敢再造次,指着炎景煜的鼻子,放了一句狠話就帶着和他一起的那幫小混混離開了。
“寶兒,你怎麼樣?痛嗎?”炎景煜看着簡一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心裡暗暗有了決定,這些賬他要全部記下來然後一併清算。
“我沒事,我……”凌惜音不知道要說什麼,他忽然很煩躁,從跟炎景煜在一起到現在這是他第二次懷疑自己是不是能夠呆在炎景煜身邊這個問題了。
“什麼都不要說,我現在送你去醫院,什麼都別說。”炎景煜似乎是預料到了凌惜音要說什麼了,他擡起手捂住凌惜音的嘴脣,阻止人繼續把話說下去了。
“可……”凌惜音覺得有些話他非說不可,她總覺得要是現在不說以後都沒有機會再說了,所以,她必須現在就把這些話給說出來。
“不要說話,好嗎?我真的不想聽到那些話,求你了!”炎景煜握住凌惜音沒有受傷的手,眼睛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閃爍,就連受傷的力量也在不知不覺中收緊了。
手緊緊的被炎景煜抓住,可凌惜音似乎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她感受着唐昊手心裡的溫暖與燥熱,眉頭皺了起來,這個時候,他忽然很不喜歡他手心裡那乾燥溫暖的感覺,她煩躁的揮動着手臂,努力想要甩開炎景煜的桎梏:“你幹什麼?放開我!快放開。”
看着她非常想要跟自己劃清界限,連讓自己碰一下都不願意的樣子。炎景煜覺得難受極了,說話的語氣也加重了一些:“傷口還在流血,你要去哪裡?跟我去醫院好好包紮一下。”
炎景煜緊皺着眉頭,看着凌惜音白皙的手臂上,那刺得他心疼的紅色,也不管凌惜音願不願意,抱着她就往外面走去。
炎景煜覺得,看到凌惜音手臂上的傷,心疼的就像刀割一樣,如果可以,他寧願受傷的是自己。
凌惜音被強行安置在副駕駛上,手臂上的傷碰到就一抽一抽的痛,這使得她對於炎景煜粗魯的行爲更加的不滿意,掙扎着要從車裡下來,炎景煜看着她努力逃脫的自己範圍,眉眼裡帶上了一絲恐慌,這是他最怕遇見的結果,他們兩個人不應該是這樣子的,這些都是小問題,他會解決。
他靠近她,凌惜音粗黑濃密的睫毛刮過炎景煜臉頰,炎景煜的氣息在凌惜音的胸腔裡擴散開來,只聽炎景煜溫和惑人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像是從前一般哄着自己,可是話語裡卻透着滿滿的威脅:“別動,你再動我不保證我會做出什麼事來,畢竟你應該知道,我很害怕你離開我的”
被炎景煜控制在自己懷抱裡的凌惜音聽到這句話忽然安靜了下來,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炎景煜低沉的聲音一直在耳邊縈繞着,他說我害怕你離開我。鼻腔裡唐昊熟悉的味道,使得自己的鼻子也變得有些酸酸的,她愛他,可從他們在一起到現在,這一天天的都是些什麼事啊!
凌惜音不說話,炎景煜也不說話,發動車子往醫院的方向去了。
清理室裡護士看着凌惜音手上的傷口倒吸了一口涼氣:“你這姑娘,怎麼這麼不小心啊!”她幫傷口消毒看了一眼門口等着的炎景煜,又道:“男人可以是別人的,但身體是自己的,千萬不要拿身體和男人賭氣。”
看着一邊替自己包紮一邊喋喋不休的護士,白雨夢實在是有些無奈,但是此刻她感受着手臂上傳來的鈍痛,又不願意去辯解什麼,只好隨她說去,護士幫凌惜音包紮好傷口之後,又囑咐了幾句傷口癒合期間應該注意的事項就離開了。
凌惜音輕輕碰了碰已經包紮好的傷口,一種神經的痛從傷口傳來,估計是以爲自己是爲了男人自殺什麼的,所以護士什麼都沒有和她多說,不過傷的肯定不輕。想到這裡凌惜音又嘆了口氣,她怎麼這麼倒黴,吃頓飯也能傷成這樣,要是被文紈知道,指不定會怎麼罵自己。
想到文紈板着臉的樣子,凌惜音忍不住笑了一聲,在他們從認識到今天的這些年裡,她早就將文紈當成了家人,一個永遠都不能失去的家人。
炎景煜見凌惜音從房間裡出來便站了起來,走到她的身邊,拿起她受傷的手仔細看了看:“怎麼樣?還疼嗎?”
“不疼了,只是護士小姐還以爲我爲你鬧自殺了呢,估計是你長的太帥了吧!”凌惜音揚了揚自己的手,笑了笑。
凌惜音雖然現在在笑着,可炎景煜知道這個笑容並沒有多少的真誠度,他不想說,更不想解釋什麼,誓言什麼的都是空話,行動才能夠證明一切。
“沒事就好了,我們先回去吧,你現在需要休息。今天的事情,我會幫你要一個說法的。你放心吧”炎景煜把人打橫抱在懷裡,然後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