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傑回憶完,扭頭,墨色地眼眸看向浴室裡因爲成爲他的妻子高興地哼歌的初盈身影。
他對唯一,愛的那麼刻骨,怎麼可能將一個只是名字叫初盈的女人當成最愛的女人?他只是利用了初盈,雖然很抱歉,但相比傷害唯一,他選擇傷害她。
“小杰,晚了,我們睡吧。”初盈由浴室裡走到紹傑身後,輕輕地環住他。
紹傑拿掉了初盈的手臂,正色地看着她道,“我的腿永遠也站不起來了。”
“什麼?”初盈震驚地聽着這個消息。紹傑繼續道,“所以,你可以現在離開這裡,我不會怪你。”
怔愣後,初盈搖了頭,半蹲下身,握上紹傑的手,“我不介意,嫁給你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只要是你,我就能接受。”
紹傑沒想到初盈會這麼說,印象裡,她是個任性又跋扈的小女孩,此時才發現,那個小女孩已經在他還沒有察覺到時,蛻變爲長髮披肩,五官精緻,身材玲瓏有致的女人了,“你很愚蠢,我只是在利用你。”
“我知道。”初盈點頭,“一回到別墅時從你在這出神的時候,那時我就知道,你知道,我不是你所愛的初盈,或者說是韓唯一,但我甘心被你利用。這個世界的愛哪有什麼公不公平,你公平了,我就不公平了,可我愛你,所以,不公平的事情對於我來說,也是一種幸福,只要能陪在你的身邊。”
這次,換紹傑怔愣了,他聽着初盈又道,“不就是腿不能動嗎?沒關係,我照顧你一輩子,不過,我可是有一個要求的。”
“什麼要求?”紹傑蹙眉問。他審視着眼前目光機靈的小女人,彷彿剛認識她般的打量着,他似乎從沒有真正的瞭解過她,雖然他們已經認識十年。
“我的要求就是,”初盈苦澀淺笑着牽起紹傑的手,“利用我一輩子,騙騙我,讓我幸福。”愛上了紹傑,她栽了,如果微卑的愛能和他在一起,那麼,她願意愛的微卑。
紹傑定晴地看着初盈,她明亮地大眼睛裡有着卑鄙的他,是的,他是卑鄙的,利用了一心愛他的她,別過頭,他沉聲道,“睡吧,我們還沒有辦理結婚手續,也鮮少有人知道我們結婚,明天你就離開這裡吧。”
“不要,我就賴在這裡了。”初盈固執地說道,推着紹傑的輪椅向牀邊走去,笑嘻嘻地說,“老公,今晚是我們洞房花燭哦。”
臥室裡,不時傳出紹傑低咒和惱怒的聲音,傳出初盈呵呵壞笑的聲音。
書上說,每一女人都曾是善良的天使,只是在尋愛人的途中做了些自我保護,一旦尋到了愛人,就會變成原本的自己,就如初盈,一個單純的女人,任性與跋扈都會表現出來,高興了就是高興了,生氣了就是生氣了,嫉妒了就是嫉妒了,現在,終於和所愛的男人在一起的她,恢復到最初單純、驕柔的小女人……
一個月後。身在巴黎參加珠寶展會的唯一意外地接到了初盈的電話,她給她帶來的消息,讓她十足的震驚。
那就是開車撞紹傑的人,原本是準確撞她的,而那個故意謀殺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韓慧彩。
只因有人舉報在一處廢墟的花園挖出碎屍,經查證嫌疑人定爲韓慧彩,也是經過查證,韓慧彩並沒有患有神經問題,因此警方對她進行抓捕,然而在抓住的過程中,讓韓慧彩給逃了,所以,韓慧彩目送是一個相當危險的人物,讓她小心些。
“你怎麼會告訴我這些?”唯一笨笨地問。印象裡,初盈是討厭她的呀。
手機另一端,初盈笑嘻嘻地說道,“因爲小杰現在被我騙到手了,你就不是我的情敵了,所以我就不討厭你了。等你回來,我們一起吃飯吧。”
“你就不擔心,我再把小杰搶回來?”唯一戲謔地問。
“不擔心。”初盈自信滿滿地說,“即便你把小杰搶走了,我也能把他搶回來,別忘了,我可是初盈。”
唯一笑着道,“瞧把你得意的。”
其實兩個小女人根本就沒有實質上的矛盾,所以幾句關心的話,就能將兩人冰釋前嫌,“小杰最近怎麼樣,身體恢復的好嗎?”
初盈遲疑地說了聲,“好。”
又聊了些,唯一在最後道了聲謝謝後,掛了通話,繼續觀看着珠寶展臺。說起來,她之所以會設計珠寶全部是因爲毀容在屋子裡呆的太悶,紹傑給她想的一個解悶打發時間的事情,沒想到,竟成爲她事業的起點。
手機再度作響時,唯一愉快地接聽,“小艾,你到巴黎了?”
“嗯,已經到了。”艾佳也同樣愉快地說,“我已經在酒店住下了,等你忙完了,來找我就行了。”
“好,一會兒你把地址短信我。”
巴黎地夜格外熱鬧。酒店房間裡,兩個披頭散髮毫無形容可言的小女人坐在地上,回憶曾經的大學生時光。
“說起來那個時候,雖然很窮,但真的很快樂。”艾佳道,“可現在啊,快樂真是千金易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