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冰順着立威廉的視線看去,果然,唯一靠近了歐陽耀的車,沒有像他們一般拍打着車窗,她直接站在車前,指着車裡的歐陽耀,“下車!”
車裡的歐陽耀不語,引擎仍舊沒有吸滅。
歐陽耀車一倒,所有人甩開,唯一固執地跟上,漆黑地夜裡,兩雙璀璨地眼眸對視,“我不讓你開車!”
歐陽耀看着仍舊攔着他車的固執小女人,將車門打開,銳眸看向唯一憤怒地小臉,沉聲道,“要麼和我走,要麼別攔我的路!”
“不……”紹傑的“不要跟他走”還沒說完,只見唯一鑽進歐陽耀的車裡,邁巴赫迅速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一抹濃濃地嫉妒與不甘劃過他的眸底。
除了紹傑在外的男人們都覺得歐陽耀和唯一瘋了,除了甄真在外的女人們都覺得,好羅曼蒂克的一刻……
“不怕死嗎?”歐陽耀擲聲透過倒車鏡看着怕地臉色蒼白的小女人問。
“廢話,死誰不怕?”唯一緊閉着眼睛,這混蛋真是喝醉了,這車開的跟山路十八彎似的,纔開這麼一小段路,幾次都險些撞上路邊,她慶幸現在是晚上,慶幸這條路上很少有車。
“那爲什麼還上車?”歐陽耀勾了脣角道,“你完全可以不用上車的。”
“不上車?出了事,讓你一個人死掉,然後兩個寶寶都讓我一個人來養嗎?”唯一怒聲指責道,“你還是不是歐陽耀,還是不是一個做獨子,做父親的人,你出了事,你讓剛失去皇太后的伯父怎麼辦?你讓兩個那麼小的寶寶怎麼辦?你讓,你讓我怎麼辦。”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幾不可聽。
可歐陽耀卻還是聽見了,猛地,他剎住了車,倏爾將唯一攬在懷裡,溫柔地話語響在唯一的頭響,“我捨不得,你陪着我死掉,我愛家人,愛寶寶,也愛你,所以,你放心,我不會死掉。”
濃烈而香醇地酒氣加夾着淡淡地菸草香包裹在唯一週身。唯一無意識地緊攥了歐陽耀的衣襟,聲音有些哽咽,“以後都別再開快車,別再做一切對生命不負責任的事情了。”
“好,我答應你。”當初,爲了甄真他選擇飈車,現在,爲了唯一,他選擇放棄飈車。
美麗的夜,璀璨的星辰,許是夜的美宣染了曖昧的氣氛。兩顆如鼓的心跳,兩雙相吸的眸,兩片貼在一起的脣,吻的狂熱與纏綿。
銀白色的月光灑在兩人俊美的側臉上,映照出他們各自眼角滑落出的晶瑩淚水,停止了這個吻,歐陽耀像個孩子般哭在唯一懷裡,空曠的公路久久迴響着他的哭聲。
這是唯一第一次看見脆弱的歐陽耀,第一次看見放聲大哭的歐陽耀,也是第一次緊緊地將歐陽耀擁在懷裡……
隨着黎明來臨,夜幕降褪,在車裡坐了一整整一夜的兩人也必須回到現實生活中來。
她告訴自己,她是恨他的,所以不能愛他。她告訴自己,她是初盈,即將成爲紹傑的新娘,所以不能愛他。
看着哭累了睡着的歐陽耀,唯一拿出手機……輕輕地打開車門,走向叫做與歐陽耀形成距離的遠方。
並不是相愛的人都能在一起,總會有些無可奈何,總會有些世俗使他們不能在一起,想到此,淚水劃過唯一嬌美地臉頰,笑着流淚總會是悽美的……
晨曦地陽光灑在歐陽耀俊臉上,他緩緩睜開眼簾,看向旁邊已經空了的座位,拿起上面的手機,“你好,我叫初盈。”
歐陽耀笑,笑地比哭還苦澀。她說,她是初盈,她選擇做了初盈,不再是韓唯一,不再是曾與他相識、相知、相戀、相愛的唯一,不再是他的妻,韓唯一。
那麼,他是不是也要對唯一說聲再見了呢?對他所愛的妻子說聲再見了呢?對初盈說聲,你好,我叫歐陽耀……
半個月後。美國頂級婚紗店。“新娘子笑一下。”攝影師對正拍婚紗照的唯一和紹傑說道。
唯一努力地笑出此時最美的笑容。
“新娘子,你的這個笑容太僵硬了。”攝影師道。
紹傑寵溺地看着唯一道,“是不是昨晚沒有休息好?我們休息一下吧。”
“好。”唯一穿着金絲紅嫁衣隨紹傑走向了休息室。
“據悉,歐陽金融國際財團收購了星泰國際集團……”LED屏播放着歐陽耀與他人簽署合同的一幕。
聽羅冰說,自那晚後,歐陽耀大病了一場……
聽小魔女說,歐陽耀變了,即使跟皇甫夜也很少言……
聽歐父說,歐陽耀沒日沒夜、廢寢忘食的工作……
聽說,半個月,歐陽耀變了許多……
聽說,他不記得,韓唯一了……
是真的不記得了嗎?真的假已經與她無關了,但她還是希望他真的不記得韓唯一了,因爲她也在努力的遺忘韓唯一。
“新娘子,你這個笑容還是不行。”攝影師爲難地說道。
紹傑看了眼一直心不在焉的唯一道,“我們改天再過來拍吧。”
“對不起。”唯一垂着眼簾歉意地說道。紹傑寵溺地說道,“傻瓜,我們之間哪還需要什麼對不起謝謝之類的話,不過你要答應我,下次再來拍婚紗照的時候,一定要笑的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