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感覺到了來自那雙冷眸的注視,歐陽耀擡眸間與唯一的眼眸不期然的對視,一瞬間,他彷彿看向唯一正向他走了過來,又猛然看清初盈的臉,心揪痛後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這場不知唯一生死的婚禮,這場不知雪兒安全與否的婚禮,這場看不見未來無愛的婚禮,是最痛苦的一場婚禮!
唯一和司徒爵各自站在甄真和歐陽耀的兩側,俊美的新娘和新郎,再加上同樣俊美的伴娘與伴郎,使他們成爲最靚眼的風景線。
唯一心不在焉地聽着牧師宣讀誓詞,腦海滿是與歐陽耀的回憶,像壞掉的機器不斷循環播放。
她曾爲他披上婚紗。曾爲他放下所有驕傲、自尊,都是因爲放不上他。如今,她又爲他的未婚妻打造了“真愛”,又爲他們做婚禮上的伴娘,她好想把自己摘出,以一個陌生人的身份看待這場婚禮,讓心不痛、不澀,可當在聽見歐陽耀那聲“我願意”時,心,痛的是那般的清晰,彷彿每一條裂痕都可以細數,血溢出時聽見它滴答滴答的聲音。
她忽略不了,他曾是她的夫,她曾是他的妻,他們有一對龍鳳胎兒女!
“……請新人交換戒指。”
“初盈?”甄真焦急地喊道出神遲遲不給她戒指的唯一。
唯一猛然回過神來,對甄真淡淡一笑,而非歉意一笑地將戒指遞到她的面前。
甄真暗自不悅後,忙取下戒指,微笑着準備戴在歐陽耀的手上,恰在此時,優美的鋼琴聲嘎然爲止,雙側放着的LED屏播放出一場濃郁民風的婚禮,而婚禮的女主角正是……甄真。
她身披紅色嫁衣,喜笑顔開。新郎身穿黑色西服,笑容寵溺。年輕的小夫妻在經過一系列後,禮成,成爲正式夫妻,結婚證在畫面上放了特寫。
人羣忍不住開始竊竊私語,甄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努力找回自己的聲音喊道,“關了它,快關了它!”她滿眼噙着淚水慌亂地看着面無表情的歐陽耀,“耀哥哥,這些是假的,你不要相信。”拿着戒指的手緊攥着歐陽耀的手,似生怕他收回手,結束這場婚禮。
“你果然,一直在騙我!”歐陽耀掀了冷酷的脣角,幽藍地眸子失望地看着甄真蒼白地小臉,“什麼癌症,全部是假的,你只爲了跟一個毛頭小子,爲了追求所謂的刺激離開我,又給了自己留條後路,而說有癌症?甚至包括現今,你的癌症也是假的,只因韓慧彩抓住了你的這些把柄,以這個相要挾,不想被我送進監獄,是吧?”
“不,不是的。”甄真哭着連連搖頭道,“這些都是謊言,是謊言,耀哥哥,你不相信。”
“爲什麼直到現在你還在騙我?!”歐陽耀憤怒地甩開甄真的手。
甄真一個趄趔摔倒在地,滿眼淚水地看着滾遠地戒指,扶地低泣道,“耀哥哥,你一定要相信我。”
“相信你?”歐陽耀陰沉着俊臉,冷漠地聲音如地獄爬上來的使者,“我就是太相信你了,所以纔會在知道你可能欺騙我的情況下,也不願意深入調查!甄真,從小到大,你的每一次任性我都可以包容你,只是這一次,不只是任性這麼簡單。你待兩個寶寶如何,我清楚,事已至此,我不可能再將寶寶們交給你照顧,我們之間……結束了。”
聽着他們的對話,唯一緩步走向那枚滾遠了的戒指前,彎腰將它撿起,轉回身,精緻地小臉上掛着恬淡地笑容,走到歐陽耀身邊,輕輕地問一句,“心痛嗎?”
“痛。”歐陽耀緊攥着拳,深藍地眸目不轉睛地看着唯一。
“痛到撕心裂肺了嗎?”
“痛到了。”歐陽耀凝着眼前的小女人,脣角勾了自嘲地弧度,“被自己最愛的女人報復,痛到凌遲。”
唯一一怵後,拿起歐陽耀的手攤開他的手心,將戒指放在裡面,淺笑着說,“新婚快樂。”優雅地轉身,邁步走向紅毯另一端早已等待她的紹傑。
歐陽耀緊攥着手裡唯一交給他的戒指,憂傷地眼眸看着那抹毅然前行的倩影,終是問,“你是韓唯一,對不對?”
唯一前行的腳步一僵,轉回身無波無瀾地眼眸看向歐陽耀,“歐總,您的前妻韓唯一,因爲您的初戀情人甄真歸來,爲讓你幸福而離開,又因爲您的情人韓慧彩而在機場被人綁架,腹部刺入匕首,被推下深海,韓唯一,早在十個月前就死了。我只是一個恰巧知道了一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