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再也找不到任何理由,說服自己,淚如雨水般洗了臉頰……
歐父將奪過來的歐陽耀手機緊握在手裡,“你還想和那個把你母親害成這樣的女人聯繫嗎?”
歐陽耀沉默,無言以對。
“對那個冷血,到了現在還沒有一點兒愧疚的女人,離婚是最好的解決方式!”歐父冷聲道完,拿着歐陽耀的手機走進病房,看望自己變成植物人的妻子。
老淚縱橫,上前握着她的手道,“你怎麼現在就睡了?不是說好,不管孩子們的事,要和我一起周遊全世界嗎?我下個月就要退休了,你怎麼能言而無信呢?”
歐陽耀透過窗肩看着哭泣地父親與昏迷的母親,印象中,這還是父親第一次哭泣。韓唯一,你讓我怎麼原諒你?……
“雪兒,想要尿尿的時候要告訴媽咪,懂嗎?”唯一邊脫着雪兒尿溼了的褲子一邊溫聲道,擡頭,看着如娃娃般沒有靈魂的雪兒,心酸地紅了眼。
待給雪兒換好衣服後,她看向化妝櫃上的離婚協議書,看了看雪兒,猶豫再三,她將財產劃去,提筆簽下自己的名字。那字,寫的歪歪扭扭,是她寫過最難看的字。
她確實沒有理由再留在這裡了,歐母因爲雪兒變成了植物人,而雪兒也變地癡傻,她要用全身心的愛來照顧雪兒,而冰冰和雪花,她相信,有歐陽耀的照顧,會生活的更好,至於韓慧彩,因爲她的離開,也不會再針對兩個無知的孩子。
想着,唯一趴在桌上,哭泣地如孩子般放聲大哭。雪兒站在一旁,呆呆地看着唯一。良久,唯一取出手機,撥打給立威廉,哽咽道,“對不起,威廉,本來不想打擾你,但是,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打給誰……”
第二天一早,醫院裡一整晚都因爲唯一那通未接電話而心神不凝的歐陽耀驅車一路狂飈回到了歐宅。
下了車後,沒由來地一種緊張情緒,使他快步跑向臥室,猛地推開房門,看着臥室裡空無一人,他緊張地情緒迅速擴大,箭步走向雪兒的房間,仍是空無一人。
有種不好地預知,他的心跳不安地跳了起來,緩緩推開嬰兒房,揹着他的是一個女人的背影,女人的身材窈窕,穿了條白色長裙,但他卻還是一眼就識了出來,是韓慧彩!急地上前冷聲道,“你姐呢?”
韓慧彩一怔,看着俊臉陰佞地歐陽耀,她小心地從牀櫃上拿過唯一簽了字的離婚協議書,“這是她讓我交給你的,她已經抱着雪兒離開了。”
“離開了?”歐陽耀接過離婚協議書,那簽上的字並不漂亮,但卻確實是唯一的字體,上面還有被淚水暈開的痕跡,“女人,我說過,只有我才能提出離婚,你沒有這個資格!”他將離婚協議書揉成團,重重地扔在地上,跑了出去。
將唯一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歐陽耀落寞地回到別墅。嬰房裡,他看着兩個剛滿百天熟睡地寶寶,冷笑道,“韓唯一,你果真是個心狠的女人,竟然拋棄了這麼小的兩個孩子!”
這一夜歐宅燈火通明,嬰兒房裡有個平日裡冷酷的男人,看着兩個熟睡地寶寶,哭地無聲,傷心的彷彿被世界所遺棄!
與此同時,唯一已經和雪兒正乘坐立威廉的私人飛機離開美國……
半年後。以浪漫著稱,充滿神話色彩而被世人所知的國家……
希臘。
明淨地天空倒影在廣闊無際波光粼粼的愛琴海里,一位身穿白色休閒服容貌精緻的中國女人領着一位穿着白色公主裙,眼神呆滯地小女孩悠閒地漫步在海邊,畫面唯美而讓人略帶傷感。
“小心!”排球隨着男孩一聲小心而以迅雷的速度砸到不知躲閃的雪兒身上。
唯一忙蹲下身,緊張地看着雪兒,“雪兒,你還好嗎?告訴媽咪,痛不痛?”
男孩急步跑了過來,看着抱着雪兒哭起來的唯一,弱弱地說道,“阿姨,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並不知道,唯一的難過並不是因爲他打動了雪兒,而是雪兒即使在捱打後,也沒有任何反映。
“阿姨,能讓我看看她嗎?”又是一個略顯稚嫩地聲音響在唯一耳畔。
唯一擦乾了臉上的淚水,扭頭看向小男孩,男孩十歲左右的樣子,一套白色的短衣短褲,許是剛打過排球的關係,額頭滿是晶瑩地汗水,精緻地小臉上有着不附孩子深邃的雙眸,有些眼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男孩走到雪兒身邊,他的身高使雪兒只到他的前胸,他彎下腰,用那雙深邃神秘地紫眸盯着雪兒看,良久,他的眸子裡閃過痛意,“立雪兒,那個頑皮的會扒光我衣服的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雪兒眨着纖長地睫毛,呆呆地看着男孩。
“雪兒……”男孩站直身,輕輕地將雪兒擁在懷裡。
唯一驚訝地看着這個氣質高貴地男孩,搞什麼,這小破孩在吃她女兒的豆腐,但是,爲什麼竟從這孩子的神態裡看出了對雪兒的心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