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厲司言是約了當地一些相熟的負責人吃飯,其實也不算十分正經的應酬。
時晚晚坐在翠玉軒最大的包間裡,一桌子除了她以外只有一個女性,推杯換盞,煙霧繚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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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剛纔進來時時晚晚是孤身一人進來的,並沒有跟在厲司言身邊,也故意坐的離厲司言比較遠的位置,所以沒有人知道她和厲司言有什麼關係。
此時時晚晚身邊坐的是一位男性。此人是永利的陳總,
時晚晚看着衆星捧月的厲司言,她此時在這裡充其量就是陪客而已。
時晚晚在心中暗罵了自己,不該一時上頭就答應來這頓飯局,何必出來給自己討難看和不痛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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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發什麼呆?”身邊的陳總問到。
時晚晚短暫的遲疑,隨即拿起面前的酒杯,衝着陳總微笑,“陳總,我敬你。”
陳總看向時晚晚,她平時一般都不怎麼化妝,就算如此也不知比外面那些妖豔的貨色美上多少倍,時晚晚身上這股清純勁他很喜歡。
嘴角一勾,陳總出聲回道,“晚晚啊,還是你識大體啊,我喜歡,你放心,你公司剩下的訂單我都能包了。”
時晚晚微微一笑,“謝謝陳總這麼大氣,你多幫忙,我乾杯,你隨意。”
說罷,時晚晚仰頭就把杯中快一半的白酒給喝了。
陳總見狀,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晚晚都喝了,我怎麼能隨意呢,我也幹了。”
衆人見此一陣起鬨。
時晚晚有一些酒量,但也不是特別能喝,不知道這個飯局什麼時候能結束,她不敢喝多。
陳總的酒杯放下沒多久,桌上就有人提議道,“讓時小姐跟我們陳總喝一杯交杯酒怎麼樣?”
此話一出,衆人迎合。
一幫馬屁精,只顧着陳總高興,陳總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他旁邊的人已經先起身給他倒了小半杯酒,也過來給時晚晚倒了一滿杯,嘴裡還笑着說,“時小姐啊,我們陳總向來是難過美人關。別說這點小訂單,說不定連他自己也能送給你呢!”
話音落下,衆人鬨笑。
時晚晚微微打量了一下陳總的神色,頓時覺得有點噁心。
在這樣的場景下她不知道怎麼推脫,她能甩臉色走人麼?!
她偷偷的看向遠處坐着的厲司言,他穿着純黑色的襯衫,透過一層繚繞的煙霧,時晚晚能看到他那俊美的容顏,他一直沉默寡言,可時晚晚卻不能當他不存在。
時晚晚答應來這場飯局根本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厲司言已經眼睜睜看着她喝了好的酒,卻沒出聲說過一個字,擺明了就是不想管,說不定正在等着她出醜呢。
陳總的酒杯已經舉了好幾秒種,身旁的人也偷着跟他擠眉弄眼,時晚晚心裡就一個念頭,沒人可以幫她,除了她自己,在誰面前低頭不是低,這不是有一直以來她所受到過的麼?
在陳總差點要撂臉子的時候,時晚晚伸手拿起了酒杯,側身轉向陳總,“陳總說笑了,這是我的榮幸。”
在陳總手伸過來的時候,時晚晚的身體整個都是僵硬的。
“慢着……”
當陳總要湊到時晚晚身前的時候,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這聲音不算大,卻輕而易舉的讓現在的人都鴉雀無聲。
時晚晚心裡咯噔了一下,陳總則愣了愣,隨即望向那邊。
厲司言將抽了大半的香菸扔在旁邊放着的水晶菸灰缸內,他一雙眼眸中帶着冷意彷彿還有些嘲弄,不緊不慢的說道,“是我孤陋寡聞了嗎?現在的人都是用色相來交換生意的?”
他話音落下,時晚晚面如土色,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直直的望向他那邊。
室內安靜了好幾秒鐘,還是陳總主動開了口,“厲總,生意場上的一些皮肉交易,這不是再正常不過嘛。我們是俗人,不可避免。”
這下熱鬧了,衆人不知道此時厲司言是什麼意思。
厲司言發出了一聲嘲諷的笑聲,他臉上滿是意味深長的促狹,出聲道:“我看這位當事人,好像不太願意,像是有話要說。”
陳總的臉色變了變,衆人看熱鬧不嫌事大,他也不敢當着厲司言的面發飆,心裡憋着一股氣,嘴角還是一咧,笑着道,“厲總這是說哪裡的話?女人嘛都是欲拒還迎的。讓厲總看笑話了。”
說話間,陳總手用力的搭上她一側的肩頭,看似溫和的笑道,“晚晚,你說呢?”
時晚晚肩膀上傳來痛感,她臉色通紅,也不知是因爲喝了酒,還是因爲那番話。
大腦亂成麻,這是什麼事?
好端端的一個飯局竟到了劍拔弩張的程度。
時晚晚不清楚厲司言這番是不是想看她的笑話,如果是她偏不讓他看。
厲司言依舊維持着之前的姿勢,眼神清冷,目不斜視。
他忽然出聲說,“怎麼我不配得到時小姐的敬酒麼?還是我長得比陳總差,時小姐看不上?”
哦!!
衆人恍然大悟,原來厲司言是看上這位時小姐了!
時晚晚眼神有點空洞,她覺得這一刻,桌上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喉頭微動,她站起身來拿起酒杯,臉色忽紅忽白。
時晚晚一咬牙,笑着對厲司言說,“厲總說笑了。”
說着還欲往厲司言那邊去。
陳總可不幹了,難得應酬遇到一個時晚晚這樣的尤物,豈能輕易拱手讓人。
陳總強忍着脾氣,似笑非笑的說道,“厲總這是要跟我搶人?”
厲司言云淡風輕,面色不改的說,“你有意見?”
陳總臉色一沉,好歹在夜城本地他也是個人物,竟被外地的壓住了一頭,傳出去了,他今後還怎麼混?
陳總陰陽怪氣的說道,“厲總,我先看上的女人。再說了總不能因爲一個女人就讓咱們這麼久交情出現裂紋吧!!”
厲司言這才把幽深的目光移向時晚晚,定格在她那張蒼白的臉上,薄脣開啓,“你是他的人嗎?”
“不是。”她的聲音不大卻很清晰。
厲司言勾起脣角,邁步走向時晚晚,欲帶她一同離開。
陳總咽不下這口氣,沉聲道,“厲總應該不缺女人,你到我的地方來,喜歡我給你找一個,時晚晚可是我先看上的。”
厲司言一句一字的說道,“她……我的女人,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