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冷靜下來的雷牧蕭無疑是睿智的,就算剛纔的酒精發揮作用,他也能極力的剋制下來。
“沒錯,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就爲了這一千萬,她會不動大腦的做出這樣的事情?”黑傑克看着漸漸冷靜下來的雷牧蕭,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還有,你好好想一想,如果真的是她做的,她會傻乎乎的煮好一桌的菜在家裡等你?”
“換言之,如果真的是她做的,她會毫不辯解的就這麼承認嗎?”
男人的自尊又在作祟了。
“你怎麼敢確定她不是走投無路只好承認?”雷牧蕭出聲反駁,但是心裡卻已漸漸開始正視這個問題了。
“如果她真的要錢,不會爲了那些蠅頭小利而放棄你這個大金主纔是,童恩惜可是高材生,那個高材生會不動腦子的因小失大?”黑傑克不斷地反問讓雷牧蕭心中的困惑劇增。
剛纔的他,是太過沖動了!
“你好好想想,她要是真的把馨兒的事情透露出去,對她來說沒有任何好處,多的只有壞處,爲了那一千萬,就放棄你這個黃金單身漢,只有傻子纔會做這樣的事情。”
“你怎麼敢肯定她不是爲了拿到一千萬而和心愛的人遠走高飛!”
黑傑克真的是越來越理解“當局者迷”這個詞的含義了,“如果真的是要遠走高飛,就不會傻乎乎的煮了一桌的菜等你回家了!”
要是他老婆煮一桌菜等他黑傑克回家,他肯定會興奮死的,不過迄今爲止,他的小女人還是沒有答應嫁給他。所以他還位列黃金單身漢的位置上!
“該死!”雷牧蕭低咒一聲,感覺黑傑克說的確實有道理,加之心中的困惑越來越多,他愈發的想要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絕對不可能這麼簡單,絕不可能!
“現在你明白了吧?牧蕭,當局者迷啊,我這個旁觀者是看的一清二楚。”黑傑克又抿了一口威士忌,故作輕鬆的說着,當年的他也是當局者迷,而雷牧蕭則是那個看得一清二楚的旁觀者。
其實有很多事。身爲當局者的那個人是不冷靜的,是會被很多假象和隱藏着的事物矇蔽雙眼的,因爲在乎、因爲在意,因爲種種,會被各種情緒衝昏頭腦,這也是必然的!
“看來我今天是要謝謝你這個旁觀者了?”
“如果真的要謝我,那就拜託你下次不要變身成爲惡魔或者是野獸了。”黑傑克無奈的搖搖頭,在他變身成爲野獸和惡魔的時候,敢接近他,和他交談的人恐怕只有他們這幾個好友了吧!
“你沒有看到PUB的經理,他已經快要嚇得尿褲子了,就連跟着你這麼久的阿力都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黑傑克伸手拍了拍好兄弟的肩,好在他還和他同處一個城市,另兩個結了婚之後就不知道抱着美嬌妻去哪裡瀟灑了!
雷牧蕭拿起桌上完好的高腳杯,和黑傑克碰杯,今天晚上,他的確像是抓了狂似的不冷靜,那野獸和惡魔的模樣誰瞧見了若是不害怕,那那人真的是膽大包天了,就比如眼前的這個好友!
童恩惜有一口沒一口的吃着一桌子早已變得冰冷的菜系,她精心準備的一切就被這麼糟蹋了。
想到這兒,她不禁覺得更加苦澀了!就連菜的味道也變成苦的了,她食不知味的將冰冷的菜就着飯一口一口的咀嚼着。
“一個人的晚餐?”突然傳來的聲音打破了此刻的沉寂,莫安嫺手提LV高檔包走進餐廳,一身黑色性感的套裝展現出了她的幹練。
其實今天的莫安嫺早在工作上碰壁了好幾次了,窩着一肚子的火氣沒有發泄,但是看到童恩惜一個人坐在餐廳吃晚餐的畫面,她頓時感覺心情舒暢!
她還以爲雷牧蕭提早離開公司,是爲了陪童恩惜吃晚餐呢。
現在看來,她可以推翻這個猜測了!
童恩惜知道莫安嫺是不安好心的,她沒有理睬莫安嫺的隻字片語,只是繼續靜靜的吃着晚餐。
“喲,還是冷的啊。”莫安嫺伸出那雙保養得極佳的小手貼在了盤子上,“不會是剛從冷凍室裡拿出來吧?”說完,她還冷笑了幾聲。
“不過這冷飯冷菜也挺適合你的。”莫安嫺的冷嘲熱諷沒有引來童恩惜的任何反駁,她還覺得奇怪呢!
童恩惜繼續沒有搭理莫安嫺,這可讓莫安嫺覺得惱火了,這個女人居然敢無視她的言語、無視她的存在?!
“像你這種女人,就如同古代被帝王打入冷宮之中的女人有什麼區別?牧蕭早就不要你了,在他眼裡,你根本就是一文不值!你少在這邊妄自菲薄、自命清高了!”
莫安嫺雙手環抱於胸前,高傲的擡起下巴,再次出聲道:“像你這樣離過婚的女人,牧蕭肯讓你住在這裡,賞你兩口飯吃,你就應該謝天謝地了,現在身爲女主人的我和你講話,你居然還敢保持沉默?你有資格嗎?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我可是莫氏集團的千金,而你呢?小小的一個已經被收購了的童氏,你還真以爲自己是什麼千金大小姐?”
莫安嫺刻薄的言語卻無法惹惱此刻早已面無表情的童恩惜,就是因爲童恩惜的不理睬、童恩惜的面無表情,莫安嫺這才覺得更加惱火!
她伸出纖細的手指,將童恩惜面前一盤盤的菜當着她的面,動作慢悠悠的將它們倒在地上。
童恩惜還是沒有任何惱怒的表情,只是平靜如水的將筷子放下。
“這是在幹什麼?”張嫂走入餐廳,沒想到就看見了莫安嫺趾高氣揚的舉動,真是太可惡了!
“喲,我當是誰呢!”莫安嫺敢肯定,雷牧蕭此時此刻一定還在外頭,不然她哪裡會那麼囂張!
“張嫂,您怎麼來了?快離開。”童恩惜不希望張嫂捲入這種事情中來。
莫安嫺纔不怕呢,她今天是從自家吃完晚飯才返回到莊園的,外面還有四五個保鏢,原先莫安嫺的父母親是派他們保護她回家的,但是莫安嫺卻沒有讓那些她莫家的自家人很快的離開!
“終於開口說話了?真是不容易啊!”莫安嫺將菜倒在地上之後,原本乾淨且一塵不染的瓷磚地上都是各種油漬和醬漬!
莫安嫺迅速拍了拍手,外頭的四五個保鏢迅速進入別墅之中,今天是別墅裡傭人放假的日子,大家普遍都回家去了,而整個莊園內,除了張嫂和童恩惜以外,就只有眼前的莫安嫺和四五個保鏢了!
“你想怎麼樣?”童恩惜十分警惕的望着莫安嫺,她叫了這麼多人,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的!
“我想怎麼樣?”莫安嫺露出一抹早有預謀的笑容,“我想怎麼樣,你很快就會知道!”莫安嫺迅速比了一個手勢,四五個保鏢接到指令後迅速將張嫂鉗制住!
今天的莫安嫺像是要把所有的怒氣都撒在童恩惜的身上!
“莫安嫺,你要幹什麼?你居然欺負一個老人?”童恩惜想要阻止四五個保鏢的舉動,但她怎麼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欺負?這就算欺負嗎?”莫安嫺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童恩惜,你可知道我手裡的瑞士軍刀是不長眼的。”
莫安嫺手持着瑞士軍刀,用刀面在張嫂佈滿歲月刻痕的臉頰上輕輕拍了幾下!
“你想幹什麼!”童恩惜知道莫安嫺的目的絕對不可能那麼簡單。
“小惜快走,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喪心病狂!趕快告訴少爺,讓少爺做主!”張嫂不顧自己的安危,一心一意想要童恩惜離開。
“小惜?叫的可真親切啊!還想告訴牧蕭?你大可以試試,告訴牧蕭的結果,就是你這個老不死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悄悄死去了!”莫安嫺手持着的刀子離張嫂的臉又更加危險了,她現在是拿着鋒利的一端抵着張嫂的臉,要是輕輕一不注意,就有可能傷害到張嫂!
“莫安嫺,你到底要做些什麼?你別傷害張嫂,別亂來!我不會和雷牧蕭說隻字片語,你不要傷害到張嫂!”童恩惜擔心的看着張嫂,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刀劍無眼啊!
“諒你也沒這膽量!”莫安嫺冷笑幾聲,轉頭望着一個保鏢,“去,把車上的那一箱東西搬下來。”
“是。”保鏢點頭,迅速轉身去車上搬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