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佩撥通了鬱知林的電話,一直無人接聽。秋佩打車來到潤林置業,前臺秘書卻告知他鬱總今天不在公司。打電話問了陳管家,也說鬱先生不在家,這幾天都很晚纔回來。
秋佩決定去槐桐路5號等他。
距離上次來這裡,已經隔了大半年。周圍的一切變化都不大,但秋佩卻覺得這裡無比陌生。
秋佩坐在門口,頭倚着牆角,看着漸漸暗淡下去的天色,心中疑團滿布。
過河拆橋,落井下石。鬱先生真的是這樣的人嗎?秋佩印象中,鬱先生一直文質彬彬,謙和有禮。難道自己一直以來都看錯了人?也是,自己不過是個象牙塔中的學生,社會之事又懂得多少。都說商場如戰場,那麼兵不厭詐也是常有之事。爲了自己的利益,沒有什麼不能犧牲。這也是鬱文厭惡這個家的原因嗎?
不知過了多久,夜色越來越濃重。初夏的夜晚還很寒涼,加上中午之後就沒進過食,秋佩覺得自己的意識有些模糊。
又過了一會兒,有車由遠而近地駛了過來,在門口停下。秋佩忙伸手擋住刺眼的車燈,只見從車上下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他。
秋佩猛地站了起來,卻感到眼前一黑,身體失去重心般倒了下來。這時,一雙強有力的臂膀將她及時扶住,並順勢抱了起來。秋佩睜開眼睛時,自己已被鬱先生抱進了客廳。
鬱知林把秋佩放在沙發上,從廚房取來做好了的夜宵,放到秋佩面前。
秋佩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眼神中滿是怨氣。
鬱知林端起碗,用勺子舀了一勺粥,送到秋佩嘴邊。
秋佩轉過頭去。
“一冰爸爸的事情,你聽說了?”鬱知林的聲音疲憊而沙啞。
“爲什麼?”這三個字,秋佩卻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商場上的事,你不會明白。”
“商場的事,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但是,你爲什麼要陷害李爸爸?爲了利益,真的什麼事情都能做嗎?”秋佩渾身都在發抖。
鬱知林放下碗筷,神情凝重。“決策權並不在我,公司的股東不止我一個人。”
“你,盡力了嗎?”秋佩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出,好像每個字都帶着血。
“你不要逼我。”鬱知林說。
“我逼你?哼,被你逼迫的人現在正躺在重症病房裡,他的女兒和妻子在門口守了一天一夜!”秋佩已經是歇斯底里。
“什麼?我不知情。”鬱知林顯得很驚訝。
“你知與不知,有差別嗎?”秋佩用蒼涼的眼神看着他。
鬱知林起身,背對着秋佩,沉思許久。然後開口說道:“如果我挽回局面,你願不願意回到我身邊?”
秋佩震驚地看着鬱知林。“你在要挾我?”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有辦法。如果你答應,我可以說服董事會,撤回對李氏集團的指控。如果你不答應,指控後日就會生效。”
空氣彷彿凝固。死一般的沉默籠罩四周。
過了很久很久,秋佩平靜地說出:“我答應你。”
鬱知林回過頭,秋佩清澈的眼眸似乎失去了光彩,滿目都是無盡的憂傷。
“先把粥喝完,這是你的第一個任務。”鬱先生命令道。
秋佩木然地端起碗,一口一口地喝完粥。
“今晚,你在客房住下。”鬱先生叫來陳管家,陳管家看到秋佩很是驚訝。
“陳叔,整理出客房,讓葉小姐住下。”說完,大步流星地走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