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林置業的總裁辦公室裡，鬱知林正在批閱文件。下午一點鐘，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請進。”鬱知林沒有擡頭。
“小舅舅。”進來的人卻是鬱文。
鬱知林這才擡起頭，意味深長地說道：“鬱文，你終於肯來見我了。”
“今天來，只是有個問題想親耳聽到你的答覆。”鬱文開門見山地說。
鬱知林停下手中的筆，沉思了片刻，問：“是爲了秋佩嗎？”
“秋佩是一個單純的女生，她並不適合你。”鬱文說得很直接。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我對秋佩有情，她也對我有意。”鬱知林當仁不讓。
“她終會因你而受傷。”鬱文目光陰鬱。
這時，鬱知林的私人電話響起。看了眼來電顯示，鬱知林的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秋佩——”
鬱文心中一沉。
“吃過飯了嗎？恩，明天我送你回家。卡頓爾的蛋糕喜歡嗎？明天帶給你。恩，秋佩，我這邊有客人，那就先這樣。再見，愛你。”
鬱知林放下電話，只見鬱文面色鐵青，手緊緊地握成拳狀。
“鬱文，今天約你過來，是有正事和你談。坐下說。”
“不了，我站着就行，聽完就走。”
鬱知林也不勉強。“我幫你向K大爭取了一個去倫敦商學院交流的機會，爲期一年，你如果願意，這月內就可以辦好手續，八月末課程就開始了。”鬱知林說罷將一份協議拿了出來。
鬱文沉默不語。
“機會難得。希望你能珍惜。決定好了，給我打電話。”鬱知林走過來，將協議塞進鬱文手裡，鎮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出了會議室。
秋佩一下午都覺得心神不寧。她最近都沒有主動聯繫過鬱先生，一向很少發短信的鬱先生卻在中午發來一條信息，讓她下午一點給他回個電話。而電話撥過去後，鬱先生卻又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她明明已經回家了呀，鬱先生爲什麼要說明天送她回家？送蛋糕又是哪一齣？
正在出神，卻接到了鬱文的電話。
秋佩忐忑地接起。
沉默，還是沉默。
“最近好嗎？”電話的那頭突然開口。
“恩...你呢？”秋佩問。
又是沉默。
“我要出國了。”聲音有點憂鬱。
“啊？去哪兒？”秋佩詫異。鬱文要走？這麼突然...
“倫敦商學院，交流一年。”
“哦...”K大的合作院校，每年只有極少數的名額。
“如果...”
電話的那頭有些猶豫。“如果你開口，我可以爲你留下來。”
秋佩默然。不可多得的機會，怎麼能因她而捨棄。鬱文爲自己做的，已經太多了。
“機會這麼難得，我希望你能去。”秋佩儘量讓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
“我明白了。”鬱文的聲音更加陰鬱。
明白什麼？
“至於你要的答案，在北街西餐廳。我們之間——”哽咽了片刻，“到此爲止。”通話結束。
到此爲止，一陣心酸涌上心頭。
答案？答案又是什麼？
秋佩想起那天對鬱文的追問，想立刻趕往西餐廳，卻又鞭長莫及。
答案，已經不重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