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一看,竟是一張溫暖的臉龐。
“師父,您怎麼也在這裡?”她訝異的問。
“我替一個朋友來的!”沈巖笑笑。
“噢!”她點頭笑笑,不知道要說什麼,乾脆就不說了。
他們漫步在蘇家的宅院裡。
“再有一個月,你的律師資格證應該也申請下來了,有沒有想到去哪裡發展?”
“我想去法援署。”
“很像你的作風,不過可以告訴師傅,爲什麼要去法援署嗎?”他笑問。
“我覺得,那是一個充滿公正的地方,不畏名利,不攀權勢。誰也不用因爲誰去照顧我,我可以更好的鍛鍊自己。”
“你是覺得師傅對你保護過頭了嗎?”他開玩笑的道。
“當然不是,我沒……”她急着解釋。
“好了好了,我跟你開玩笑的,別緊張。”沈巖結束了這個話題。
他們之間雖然不是有很多話聊,但是在一起很自在,即使走一路不說話,也不會感覺彆扭。
寧臻身上的衣服畢竟不禦寒,一陣冷風吹來,她猛地打了一個噴嚏。
“我看還是回去吧,就算你不喜歡那樣的場合,但既然來了,也只有撐到底了,待會兒我跟臨風說,你們先回去。這蘇家的院子太大,別一會兒走迷了,臨風找不到你。”他說。
“嗯!”寧臻點點頭,“師父,那個蘇萊,和那個蘇老有關係嗎?”之前太亂了,她都忽略這事了。
“蘇萊是蘇老老年得的一女兒,唯一的女兒,蘇老很寵她。”
“怪不得呢!”她自言自語着。
“嗯?”沈巖一時沒聽清楚,“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們走吧!”她笑了笑,兩個人轉身外回走去。
沒想到,一擡頭,竟然看到楚臨風朝這邊走來。他身邊挽着一個美女,說說笑笑的,而且,他已經看到他們了。
他還真是任何時候都有美女相伴啊,跳舞的時候有蘇萊主動相邀,舞伴一個換了一個,現在又來一個她不認識的。
寧臻之前對他升起的一點點好感在這個時候蕩然無存。
“沈律師,楚太太,你們這是要去哪裡啊?”楚臨風似笑非笑的望他們一眼,最後視線定格在寧臻身上的外套上。
只可惜,人家看都不看他一眼。
沈巖似乎也沒打算解釋什麼,只用某種探究的眼神望着他,而這記眼神到底是什麼意思,大概也只有楚臨風看得懂了。
三個深藏不漏的人,誰都沒打算泄露太多的心思。
然後,楚臨風走到了寧臻身邊,低聲的:“穿成這樣出來招蜂引蝶,是打算跟人私奔嗎?”
“風少請放心,我要是打算跟誰私奔,你一定不會知道。”
“行了,把衣服脫下來,還給人家。”他命令着。
“可不敢脫啊,這麼冷的天,一個女孩子,就算不被你折磨死也得被你凍死。”沈巖說。
“沒關係,風少重口味,不把人凍死他還不甘心呢!”寧臻也不扭捏,很乾脆的把外套脫下來還給了沈巖。
“兩位這一唱一和的,我看我得搭臺戲,讓兩位去唱雙簧。”
楚臨風是誰,他哪裡會甘心被人奚落?就算面前是兩個律師,和他們辯起嘴來他
也面不改色心不跳。
寧臻理都不理她,轉頭往大門外走去。
她知道楚臨風在身後,她也的確快要凍死了,凍僵了,但她不願意回頭示弱,走到馬路邊去攔出租車。
大片大片的雪花從天而降,飄飄灑灑,在地上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好不容易有輛空車停在她面前,人家司機搖下車窗,古怪的看着她:“小姐,你有錢坐車嗎?”
“這個……”習慣性的去摸口袋,才發現自己今天穿的禮服,根本沒有口袋。
人家出租車師父是養家餬口的人,當然不載沒錢的人,車子忽的一下開走了。
“上車吧!”楚臨風把車開到了她面前。
“……”她緊閉着嘴巴,像沒看到他一樣。
深冬的季節,寒風凌烈,她抱着自己的雙臂堅持着,仰起頭的時候,有雪花飄進了她的眼裡,冰涼冰涼的。真的,不是故意要和誰慪氣,大概是習慣了吧,比起這麼寒冷的冬天,更深更痛的苦都捱過來了,冷算什麼呢?
“聰明的女人是不會跟自己這樣過不去的。”楚臨風好像一個沒有心的人,沒有什麼憐惜的表情出現,不過也沒有再露出那種嘲弄的笑容來。眼中所呈現的,只是越來越深沉的陰霾。
最後,連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地就被他塞進了車裡。
她沒有反抗,好像整個人已經麻木了,失去知覺了。直到暖風逐漸將她包圍,她冷不丁打了一個寒顫,好像體內凍結的冰開始融化了,像鋒利的刀刃一樣,狠狠的割着她的身體。
而楚臨風,一邊開車,一邊時不時的看她一眼。
她一直環抱着自己,低着頭不說話,只除了不停的顫抖着。
其實,不管她再堅強,她總歸是個女人,幾乎還等於一個孩子。從小到大,父母捨不得讓她吃一點苦,就算她的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但是長這麼大,媽媽連一雙襪子都沒讓她洗過,爸爸連一頓飯沒捨得讓她做過。
嫁給楚臨風這兩年,她似乎把一輩子的苦都吃了。
從來沒有哪個男人會把她當寶貝一樣寵着,即使和季沫戀了三年,也從來品嚐過愛情到底是什麼滋味。
一個夜晚,把她一輩子都毀了,徹底毀了……
楚臨風也一路都沒有說話,把車開到了家,他下車給她打開車門,把她抱了起來。
她也沒有反抗。
她真的,凍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爲什麼要跟自己過不去呢?
爲什麼會那麼那麼的恨他?
連她自己都沒有答案。
他給她放了熱水,把她扔進浴缸裡。
她動也不動。
他認命的幫她洗了起來,“真的沒見過你這樣的女人,過河拆橋,把人利用完就一腳踢開,你就一點良心都沒有嗎?”
什麼叫惡人先告狀,這就是了!
寧臻任由他在她身上揉來揉去,大概是太冷了,現在還沒緩過勁來,她不掙扎也不反抗,有史以來最乖巧的一次。
不過更奇怪的是,她越是反抗的時候,他就越是一定要;現在她不反抗了,他居然不會亂來了,只是讓她洗了澡,又把她扔進被窩裡。這一連串的動作看起來並不憐香惜玉,卻在隱隱約約中讓人覺得,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
她
過了好平靜,好安穩的一晚。
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溫暖的陽光從窗外射進來,把整個房間都沉浸在一片金黃色的光暈之中。
爲什麼會這麼安靜呢?
她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過了好久,她纔想起來,昨天晚上並沒有接若谷回來,若谷還在婆婆那裡,怪不得會這麼安靜呢!
再然後,她就隱隱約約聽到一陣談話的聲音,那男聲好像是楚臨風的,好像還有女人的聲音。
他又帶女人回來了嗎?
她下了牀,輕手輕腳的打開門,看到有兩個身影從她眼前閃過,一個英俊挺拔的,一個嫩黃刺眼的。不過他們也只是一閃而過,樓下的大門就砰的一聲關上了,沒有人發現她的存在。
如果沒看錯的話,那人應該是唐珈吧?!
她揉了揉昏昏沉沉的太陽穴,算了,不要再去管他了,反正也管不動,隨便他去怎樣把!這些天來因爲他,她把自己的工作都怠慢了。
洗漱了一下,她準備去婆婆家,誰想到,正準備出門,她的手機響了,是靈汐打來的:
“寧臻,你在哪裡?”靈汐急匆匆的問。
“我在家啊!”
“我知道你在家,你知道我二哥去哪裡了嗎?”
“他剛出門有一會兒了,靈汐,你到底想說什麼?”
“是這樣,我哥帶唐珈那女人去了首飾店,他們正在挑選戒指,你知道這回事嗎?”
“你怎麼知道的?”他們剛出門,就被靈汐知道了行蹤?
寧臻心生疑慮。
“是這樣的,我說了你可不要生氣啊!”靈汐用小心翼翼的口吻說着:“我是覺得,唐珈那女人心裡有毛病,我總是不放心她,所以一直找人跟蹤着她。她做了啥事我都知道,不過你跟我說過,要我不要再管你的事,所以我也沒對她做什麼,今天我是覺得事情大條了,才趕緊跟你說的……”
接下來靈汐又說了什麼,寧臻沒怎麼聽進去。
原來那天在公司裡,他們不是說說而已,他們之間真的有戒指這一回事。
楚臨風到底打算做什麼呢?
要她看,她怎麼也看不出唐珈已經拴住楚臨風的心了啊!
他們之間……
“寧臻?寧臻?”靈汐聽不到她說話,又連連喊了好幾聲。
“嗯,我在聽。靈汐,唐珈的事我們不要再管了吧,你也把她身邊的人都撤了,不要再跟蹤她了。”
“爲什麼?你不覺得她那個人不正常嗎?”
“不管她正不正常,不關我們的事,萬一被她知道了你派人跟蹤她的事,她發起狠來,會做出什麼事都是我們無法預測的。而且她心眼很多,思想偏激,我怕她做出什麼事來傷害到你,答應我,把那些都停止了吧!”寧臻好言相勸。
雖然靈汐給她惹過很多麻煩,但是靈汐的心思也很單純,拿她和唐珈相比,她是一定鬥不過唐珈的。
“好!我答應你!”靈汐最終還是嘆了口氣,答應了下來。
———————————————————慕若 作品———————————————————
“風,你看這隻好不好看?”
唐珈帶上一枚鑽戒,把那隻纖纖玉手伸到他面前給他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