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子很軟,一連串的動作做起來都是那麼自然,根本看不出裝的。
然後,就在她仰頭的瞬間,她迎上了一雙男性的眼眸。
她有瞬間的失神,這樣的眼睛,深如幽潭,明如星鑽,真的,讓今晚的星星都相形失色了。尤其在四目交接的那一瞬間,在他的眼中看到一個自己,那是一種令人無法抑制的悸動,她的心砰砰跳了起來……
“你沒事吧?”他脣邊勾起一抹笑。
雖然有絲絲邪氣,但對於某些女人來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她花了好半天的功夫,才足以消化他的這句話,才終於把自己的魂魄從他眼睛裡抽回來,急急的想推開他:“楚總,很抱歉撞到了你……”
“沒關係!”他很大方。
對於寧臻以外的女人,他向來大方。
“真的很不好意思楚總,我一定耽誤您的時間了……”她急切的表示,急切的想要撤離他的懷抱,也許就是因爲太急了,她腳步很不穩,一下子又崴了一下,“啊——”
這次身體傾倒狀況不在她的計劃之內,她驚慌的尖叫一聲,伸出手,本能的想要抓住點什麼。
楚臨風是一位公認的風流少爺,他怎麼可能見死不救呢?如她所願的又拉了她一把,並且關心的問:“怎麼樣?有沒有傷到哪裡?”
“腳……”
“可能崴了,我看一下。”
他很有風度的蹲下去,查看了一下她的鞋子,“鞋跟斷了。”
“啊?”她傻眼了。
“看你穿成這樣,應該是要去赴宴的吧?”他眼神在她身上掃了一下,低胸的晚禮服,很性感,很迷人。
但,他也只是很淡然的掃了一眼,似乎不含任何情/欲。
“……是!”她微微點頭,雖然那宴會上的人她一個都不認識。
“那我帶你去買雙鞋吧,這附近就有精品店!”可憐的女人,這就是穿不好高跟鞋的下場。
“可是,不會太麻煩你嗎?”她小心翼翼的問。
“不會,我很樂意爲美女效勞!”
他露出他的招牌笑容,曾經的一句話在此刻應驗了:
他的風度是給美女的!
她倚在他身側,隨着他一起往精品店走去,路上還問:“楚總,你也是去參加晚宴的嗎?怎麼沒有帶女伴啊?”
“也許是老天想送個林妹妹給我。”他開玩笑的道。
最後,他不止幫她買了高跟鞋,還帶着她一起進入會場。以往的那些兄弟見了他們,均露出曖昧瞭然的笑來:“咱風少換女人的速度就是驚人啊,可否請問這位美女芳名?”
要不說人以羣分物以類聚呢?!
唐珈被他朋友這樣調戲,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
怪不得,他今天居然沒有帶女伴來,因爲這根本不是什麼晚宴,在場的幾乎都是男性。不過氣氛很好,有音樂有舞池。
“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請美麗的小姐跳支舞?”
一個朋友提出邀請。
他雖比不上楚臨風英俊瀟灑,不過也是相貌堂堂,風度翩翩,並不會讓人討厭。
唐珈沒想到自己會面臨這樣的纏綿,尷尬的朝楚臨風看看。
那朋友也朝他看去,開玩笑的道:“風少,不是不許吧?”
“問我幹什麼?又不是請我跳舞。”
“是!風少向來大方!對女人夠大方,對兄弟也夠大方!”有人嚷嚷起來。
唐珈騎虎難下,不喜歡這樣被男人耍着玩,但若扭頭走掉,之前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費了。她只得強壓下自己的驕傲,像一朵交際花,答應了他的邀請。
偌大的會場裡,她看不出來這是什麼地方,有點像酒吧,但酒的品種卻不是很多;有點像舞廳,跳舞的人又不是很多。而且這裡的人,有一半跟楚臨風好像很熟,有一半好像跟他根本不相干,她根本不知道有多少人是楚臨風的朋友。
而請她跳舞的人也不止一個,很多,輪番上陣,她根本沒有喘氣的機會。
楚臨風和幾個朋友坐在一旁喝酒,有人跟他開玩笑:“那小美女好像不行了,你不打算英雄救美嗎?”
“自作聰明的女人,自找罪受。”
“無情的男人!哪個女人愛上你註定倒黴!”
“……”這話他都聽到麻痹了。
“說真的,你別總是帶這些女人出場啊,我們都看膩了。好歹兄弟一場,你都結婚兩年了,也不讓我們看看你那小妻子是何方神聖……”
“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兩隻眼睛兩個耳朵一張嘴而已,沒什麼特別。
真的,沒什麼特別!
今天晚上,唐珈見識了另外一個楚臨風。
他不再玩世不恭,對女人很有風度,很溫柔,雖然也很無情。
以前跟他一起相處過的日子似乎都白過了,他從不曾真正正眼看過她。如今辭了職,也更清晰的看清楚了這雙眼睛。
一雙,足以讓女人沉淪的眼睛!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一見鍾情,只知道,只要一考慮到自己在他面前的形象,她就無法拒絕他那些朋友的邀請,陪着他們跳了一支又一支的舞。
最後被他開車送回家的時候,已經夜裡十一點了。
“楚總,謝謝你送我回來!”她坐在座位上,沒有立刻下車。
“現在我已經不是你的上司了,你可以不必這麼叫我。”
一整個晚上,他沒有糾正她的稱呼,卻在這個時候,說這麼一句。唐珈以爲故事還沒有落幕,更何況今晚的一切進行的這麼順利,沒理由在這時功虧一簣。
定定的看了他兩秒鐘,她深吸一口氣,大膽開口邀請:“臨風,謝謝你!今晚上我很開心!如果不介意,讓我親自泡杯茶請你喝感謝你吧?!”
車裡是黑暗的,只在暈黃的路燈的印襯下,她並不能看清楚他的神情。
心裡有些不安,不知道他會怎樣想她,但這是唯一的機會,她必須把握。畢竟,
她從來不曾這麼大膽過,即使對於莫飛,她也不曾這麼大膽的表白。
她的暗示,已經很明顯了。
楚臨風轉過頭來,靜靜的凝望她。路燈的光輝在她精緻嬌羞的臉蛋兒上折射一道柔美的弧度來,不管她夠不夠美麗,至少在一個深夜裡,他們的身上都散着一股淡淡的酒氣,一個女人提出邀請,這是男人最無法抗拒的誘惑。
他笑了笑,卻沒有了那種邪惡的感覺。然後,就在她心裡最忐忑不安的時候,他開口了:“雖然我並不介意,不過我的口味很挑剔。”
言下之意就是,他對她沒興趣。
一晚上盡情的表演,儘量做到至善至美,儘量在他面前展現一個完美的自己;而他,只是陪她演了一場戲,在最後的這一刻,他才用他的語言告訴了她,她的所有僞裝在他面前宣告失敗。
狼狽,難堪,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境。
她狠狠的咬了咬脣,強壓下奪門而出的衝動,問:“可不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她覺得自己的僞裝很好,很完美。
正因爲這樣,她才更不解,更不甘心。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站在距離停車場那麼遠的地方。那麼長的一段距離,已經給了對方足夠的時間來思考你的用意!”言下之意就是,他從一開始就看穿了一切。
唐珈再無話可說了,噙着一抹淚,打開車門逃也似的離開。
“這樣就哭了嗎?”楚臨風毫無感情的笑笑。
看看車窗外的燈光和月色,今晚,應該是一個美好的夜晚……
在寧臻的世界裡,從來沒有過楚臨風的存在,不管他回家多晚,她不會給他等門;不管他多久不回家,她也從來不會打電話問候一聲。
今晚,亦如此!
自打楚臨風自從進門,在牀邊坐着看了好一會兒了,心裡越來越不平衡,“爲什麼你就可以睡得這麼香?”
不行,他一定要把她弄醒。
真不知爲什麼,只要在她面前,他就像一個任性的孩子。
寧臻睡得正香,感覺到有人在她脣上又親又咬的,她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鼻息間的那一股酒味兒惹得她只想躲開,“去洗澡。”
“你幫我洗?”
“不要。”她推推他,還想睡自己的覺。
“那我就不洗了。”
寧臻忍耐着,“你可以去找你的女人給你洗,比如,剛剛跟你廝混的那個。”
她是不知道剛剛他和誰在一起,不過他身上有酒味有香水味,一定少不了女人的。
“你說唐珈嗎?”他漫不經心的提起。
“唐珈?”
寧臻睡意再熟,這會兒聽到唐珈的名字也徹底清醒過來了。
這傢伙,她給他和唐珈不止一次的製造機會,他都沒如她的意,現在怎麼和她混到一起了?
“終於醒了?”他無賴的笑着,絲毫沒有把人吵醒的羞恥心,還很惡劣的咬着香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