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機場中——
來送寧臻的不止有楚家人和寧家人,還有沈巖,還有喻曉和阿三,還有蘇萊。
“臻臻,這是臨風的地址,你拿好,不要弄丟了。”楚臨川將寫着地址的紙條給了她。本來是想派人去接她的,但是她不想給別人添麻煩,再加上她的美語和英語都很不錯,也不是沒有方向感的路癡,他也拗不過她的堅持,只好讓她一個人去。
沈巖也千叮嚀萬囑咐:“到了美國你若是有什麼情況一定要立刻和臨風聯繫,如果臨風的電話打不通,你就給我或者阿川打電話,別自己一個人硬抗,知不知道?”
“我知道了,大家都放心吧。”寧臻笑着點點頭,感謝大家的熱心。
“真不知道你爲什麼堅持要一個人去?我跟你一起去不好嗎?萬一伊戀那個女人又耍什麼詭計欺負你怎麼辦?”靈汐也很不放心她。
寧臻又笑了:“有誰能欺負我啊?你別擔心了,我會每天都和你們大家聯繫的。”
“寧臻!”蘇萊上前抱了抱她,在她耳邊用只有她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說:“我很擔心我爸爸,但是爸爸很維護伊戀,伊戀又是一個心智不成熟的孩子。你見我了爸爸,知道什麼情況就給我來通電話好嗎?”
“好的,我一定會的。”
“還有,請儘量包容伊戀。你是寬容的,是大度的,別跟她計較。但是,如果你真的愛臨風,別輕易把他讓給別人。”她不希望妹妹受到傷害,但她更希望臨風能夠幸福。
“謝謝你蘇萊!我會記住你的話的!”
寧臻回抱了她一下,走到楚母身邊,抱起若谷,“若谷在家裡要乖乖的聽爺爺奶奶的話,聽大伯的話,不要鬧知道嗎?媽媽只是去看看爸爸,很快就會回來的。”
“好。”小傢伙乖巧的說。
現在他已經三歲多點了,知道媽媽是去找爸爸的,所以他不哭不鬧,乖乖的湊上小嘴親親媽媽的臉,嘻嘻笑着:“若谷等爸爸媽媽回來。”
“乖寶貝!”寧臻用力的抱了抱他。
機場大廳的上方響起播音員的聲音,就要進安檢了,來不及和大家一一擁抱,在兒子柔嫩的小臉上一親再親,最後在大家的催促聲中,把兒子交給楚母,轉身快步朝安檢的方向走去。
“臻臻,到了記得往家打電話。”楚父在身後喊。
“臻臻,一路小心!”楚臨川也喊。
“一路順風——”
“一定要把我二哥也帶回來……”
“……”
寧臻聽到了,帶着所有人的關心,上了飛機。
昨天已經給楚臨風發過了信息,他不會不知道她要去美國的。
這是第一次去美國,她雖然沒有要求他去接她,但她心裡還是有一個小小的期待,希望她一到接機口就能夠看到他的身影。
然而,她還是失望了。
機場裡太多太多數不清的人,穿越重重的人羣,沒有一張是熟悉的面孔。
他終究還是沒有來。
或許是他工作太忙了吧?!她不是來玩的,只是想要看看他,如果他沒事,只要他好好的,她可以立刻就回去,不跟他計較什麼。
照着楚臨川給她的地址,
她乘着地鐵順利的找到了楚臨風所住的地方。
是一座獨立的三層樓高的別墅。
她只知道楚家很有錢,蘇家也很有錢,在美國都有產業,但她並不知道這棟別墅到底是屬於蘇家的還是屬於楚家的。
按響了門鈴,來開門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子,奇怪的看着寧臻:“你找誰啊?”
因爲她是美國人,所說的也是美語,寧臻也用美語問她:“楚臨風在嗎?”
“你是?”
“你可能不認識我,也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叫寧臻。”
“雅安,是誰啊?”裡面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
寧臻一下子認出了這個聲音,對着裡面喊了一聲:“蘇伯伯,是我。”
“臻臻?你怎麼來了?一個人嗎?”蘇老忙請她進屋裡。
又命令傭人給她端茶送水。
“蘇伯伯,不用客氣了,我是來找楚臨風的。”寧臻微笑着問,“他在嗎?”
“他在。”
蘇老向樓上的房間看了看,之前伊戀進去了,有好一會兒了還沒出來。雖然他確定臨風對她無意,但萬一寧臻在這個時候進去,撞見什麼誤會了,那就不好了。
“那我上去找他吧!”寧臻太急於見到楚臨風,並沒有注意到他臉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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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忙,你剛來臻臻,先坐下歇會兒,陪伯伯聊會兒吧!”蘇老說。
“沒關係,我不累,我先去見一見他,然後再下來陪您聊天。”寧臻此行的目的就是爲了楚臨風,沒想那麼多,上樓去了。
蘇老也不好再說什麼。
就算這是楚臨風的房間,寧臻也沒有推門而入的習慣,看到房門緊閉着,她敲了敲門,裡面很快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請進。”
寧臻認出這是伊戀的聲音,沒想那麼多,推開門進去。然而,她萬萬沒想到,竟然看到伊戀只穿着一件薄紗的睡裙躺倒在楚臨風的牀上,擺出一個風情萬種的姿態。
而且,整個房間都沒有楚臨風的身影。
寧臻不願意胡思亂想,“大概我走錯房間了,抱歉”說着,就準備退出去。
“你找臨風嗎?他在洗澡。”伊戀甜蜜的笑着。
“洗澡?”
好像真的有嘩嘩流水的聲音。
寧臻不再往外走了,就站在門口,伊戀的笑容越是甜蜜,她心裡就越是煎熬。
“這種等待的滋味是不是很不好受啊?”伊戀從牀上下來了,還是穿着那件薄薄的幾乎透明的睡裙,甚至連件外套都沒有披,緩慢的走到寧臻身邊。
“你的腳好了嗎?”寧臻盯着她的腳。
照這樣緩慢的速度,幾乎看不出伊戀的腿腳有問題。
看樣子,她恢復的不錯。
那麼,楚臨風爲什麼還不肯回去呢?
“寧臻,你可不要怪我。像你這麼聰明的女人,你應該明白,愛情的世界裡是沒有第三者的,我們依舊有公平競爭的機會,雖然我承認,在這場戰爭裡我使用了手段,但是女人的戰爭裡不往往都是手段嗎?”伊戀說着,就要把手臂搭在她的肩上。
寧臻覺得這個伊戀根本就不是自己在那個與世隔絕的地方認識的伊戀了,不能忍
受她的觸碰,在她把手臂伸過來的一剎那,習武人最直接的反應就是將那隻手臂格擋下來。
“哎呀,你怎麼這麼粗魯啊?”伊戀叫喚了一聲。
“你要做什麼?”寧臻抓住她的手臂。
“你覺得我能做什麼呢?”
伊戀笑得春風得意。就在這個時候,楚臨風從浴室裡出來了,看到寧臻,他也沒有驚訝,只問:“你怎麼來了?”
寧臻只是遙遙凝望他,沒有走過去,沒有說話。
她怎麼來了?
他不知道她怎麼來了嗎?
不知道她爲什麼而來嗎?
不知道她爲誰而來嗎?
“風,你洗好了嗎?”伊戀走過去,身子一軟,就軟到他懷裡去了。
他正要推開她,她卻抓着他的手環在了她的腰間,在他耳邊低聲說着:“別忘了你的病,你不怕傳染給她嗎?”
寧臻站在門口,聽不到她說了什麼,只看到他們親密的姿態,而他,竟然也沒有推開她。
“這就是你不想回去的原因嗎?”寧臻不想在一臉面前表現出軟弱的一面,但聲音的還是出賣了她。
“你不該來這裡,回去吧!”他冷淡的說。
只有靠他最近的伊戀,聽到了他起伏不定的心跳。也感受到他放在她腰間的手越來越用力,越來越用力,他似乎正在極力控制什麼,所以忘記了她身上只穿着一件輕飄飄的睡裙,不知道扯到了哪裡,睡裙就順着她的身體滑落下去了。
她不好意思的朝寧臻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寧臻臉色微變之時,她裝出羞澀的模樣,又往楚臨風的胸膛靠了靠:“風,你昨晚上弄得人家好痛哦,明知道人家是第一次,你一點都不溫柔。”
說着,她的視線朝牀上飄去。
寧臻也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發現在素雅的牀單上,有小小的一片落紅。
“楚臨風,我只問你,半年的期限已過,伊戀的腳和手都好的差不多了,你爲什麼還不回去?”
寧臻堅持要他的答案。
不過,回答的卻是伊戀:“寧臻,你有什麼權利質問他呢?當初是你要表現什麼寬宏大量把老公‘讓’給我的,是你給了我們單獨相處的機會。你難道不知道,男人的欲/望和愛情都是經不起考驗的嗎?風這樣的男人,你竟然把他放到別的女人身邊,還要他那麼長時間的爲你守身如玉,你覺得可能嗎?”
“楚臨風,我在問你,你回答我。”寧臻不理會伊戀的話,固執的望着楚臨風。
“是,伊戀所說的就是我要說的。”他狠了狠心,垂下眼眸,不去看她。
伊戀的手腳都好了,他爲什麼還要留在這裡?
依寧臻的個性,她不會因爲他的病就離開他的,他不能把他的病傳染給她。
本以爲,他治好了病以後就可以回去,哪怕她不能原諒他,他也有信心再贏回她的心。可是現在,他沒別的辦法了,只有讓她離開,只要她好好的,即使,即使那個以後陪伴在她身邊的男人不是他,他也不能冒一絲絲的風險把病傳給她……
“好,如果這是你要的,我成全你,成全你們!”寧臻狠狠的咬一咬脣,沒再看他們一眼,轉身走出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