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君淵沉默了,他沒有張曦有邏輯性,張曦是典型的腦子好使,只不過時不時的有點一根筋而已。
“那這件事情牽扯有點多了。”藍君淵揉了揉眉心,憂愁的看着張曦。
張曦點了點頭,輕輕地拍了拍藍君淵的肩膀,安慰道:“怕什麼,在複雜也是錦少的事情,只要你不突然想起兄弟情深就好。”藍君淵是聰明人,張曦話盡於此,他相信藍君淵能夠想得通。別看這傢伙平時跟藍君越作對,關鍵時候手下留情的事情多了去了。
“兄友弟才恭,你看他友好嗎?”藍君淵道。
他們兩個人完全忘記了蘇凝的存在,或者是說他們討論這些事情根本就沒有想隱瞞蘇凝。既然蘇凝能夠完全的信任他們,當着他們的面能暴露自己有武功的事情,那他們也不是那麼小肚雞腸的人。更何況,她是錦少選中的人。
忽然轉頭看着蘇凝,問道:“那現在……”
蘇凝目光掃向牀上的人,眼眸中有些東西在閃爍,一閃即逝,隨即像個沒事人似的道:“你們看着他,我去隔壁,有事情叫我。”
話落,人已經到了門口,頭也不回的走了。
張曦和藍君淵對視一眼,齊齊跑到門口,見蘇凝在真的進了隔壁的房間。
齊齊口氣一鬆,連忙關上門,剛轉過身,就見原本在牀上昏迷不醒的錦少不知道何時已經坐在了牀邊,此時正高挑眉梢望着他們:“她回房間了?”
張狂不羈,俊美如斯,彷彿他原本就該是如是,渾然天成。
“恩,真不知道你這故意受傷是爲了什麼。”藍君淵嘟囔一聲,走到錦少跟前,坐在桌子旁邊,挑眉問道:“你就不怕她發現你是假暈倒?”
錦少慢條斯理的下了牀,站了起來,慢悠悠道:“如果不這樣,怎麼能得到她的心?兩年了,我不遺餘力,盡心盡力,費盡心機,總算有那麼點成績,總不能以後一直都這樣吧。我真暈倒還是假暈倒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讓她有反應,有用就行。”
剛剛他暈倒時,很明顯能感覺蘇凝身上氣息變化,她是在擔心自己。
“哼,你如此算計着她的心,要是被她知道,你的芳心,估計又要喝湯了。可不要到頭來自食其果。”藍君淵滿臉的不高興,偏偏這個損友就是這麼任性,說都不說一聲就暈倒,還真以爲他是受傷多嚴重呢。
誰知道這丫的就是一頭披着羊皮的狼,心黑着呢。
張曦此刻才瞭然,恍然道:“我就說以錦少之能,怎麼會輕易受傷,輕易暈倒,原來只是爲了讓某人心疼的。不過你這連我都隱瞞,這恐怕說不過去吧。而且我居然半絲也探不出來,這倒是好手筆啊,就是不知道瞞住了九小姐沒有。”
現在在張曦心裡,蘇凝的位置頓時上升。能夠裝暈裝的這麼有水平的,還瞞住了他這個太醫,果然是有點本事。
“好了,我還要養傷,你們回去吧,沒什麼事情不要來了。”錦少揮揮手,開始趕人,自己則躺回牀上,閉目養神。
藍君淵氣急,正準備開口,卻被張曦攔下,笑道:“我們走吧,他是嫌棄咱們礙事,礙着她和九小姐的獨處了,這麼多年你還不瞭解他?”錦少頭也不回,語氣止不住對張曦的讚賞:“不愧是知心的解語花,張曦就是了解本少,你們在這裡只會影響我,還是趕緊滾吧。”
“那你最好能把蘇凝弄到手了,免得最後偷雞不成蝕把米。”藍君淵忽然想到什麼,諷刺道:“別再用什麼假暈倒這種爛招數了,沒的叫人笑話。”說完哼哼兩句,心不甘情不願的跟着張曦消失在房間裡。
錦少嘴角含笑,招數好不好不重要,只要有用就行。
蘇凝剛一回到房間,嘴角抑制不住的鮮血往外流。胸口也是大片血跡,很明顯是傷口又裂開了。
“冰燁。”蘇凝輕喚,話剛落,她身後就出現以黑衣蒙面男子,“主子,你受傷了。”聲音沙啞而冷漠。
“我記得藍君越側妃很美?”蘇凝並未正面回答冰燁的話,顧左右而言他,冰燁道:“是。”蘇凝頭也不回,聲音冷漠似冰,讓人心生膽寒,“那就給他一點教訓吧。”
冰燁點頭,頓時消失在房間。
蘇凝雙手捏緊,眼中冰冷,讓人看不透她在想些什麼。過了片刻,她輕輕閉上雙眼。
這一晃就是一夜,蘇凝微微睜開雙眼,她一直都在輪椅上睡覺,一年到頭,極少在牀上睡。她推着輪椅來到隔壁,輕輕推開門,見錦少仍然躺在牀上一動不動。聲音有些沙啞:“裝了這麼長時間,還沒裝夠?”
蘇凝的話涼涼的,錦少忽然一個激靈就坐了起來。
笑看着蘇凝,當看到蘇凝衣衫上的血跡時,眼瞬間就沉了下去,連忙下牀,走到蘇凝身邊,怒道:“怎麼回事?不是說了不準運功嗎?”
蘇凝擡眼,平靜的道:“憑你這小身板,我若不動手,恐怕我們兩個早就去陰間報道了。”他的話讓錦少一愣,頓時明白,他裝弱雖然得到了蘇凝的庇佑,可是現在蘇凝身上有傷,根本就不能動手。
現在他只悔不當初,要是他早點將那些雜碎都給滅了,蘇凝也不至於如此了。
忽然想到了什麼,嘿嘿一笑,道:“這下沒關係了,反正宮宴還有半月,侯府暫時也有人在那裡頂着。你我就在這裡養傷,我就隨時跟在你身邊看着你,看你還重不重視自己。”
也不管自己手上的傷,直徑把蘇凝抱起。
“幹什麼?”蘇凝斂眉,有一絲不悅。
錦少不管不顧,直接把蘇凝放在剛剛他睡過的地方,輕輕地去解她的衣衫。這動作他做了很多次,早就輕車熟路了。
蘇凝停住,任由他解開她的衣釦。
露出兩條猙獰的傷口,此刻傷口已經撕裂,錦少心疼的看着蘇凝。這傷口很明顯已經有點開始腐爛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