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是個很有魅力和本事的男人,在西方國家裡前者可以作爲一個很好的情人,你也許鄙視我們的濫情,我可以從你的眼睛裡看出你鄙視我和哈斯本的交往,但是這種發自於內心的感情是無法控制的,除非是面臨一些倫理方面的關礙時,纔會剋制這種人的本性情緒出現。
但是有魅力的男人和哈斯本一樣,大多屬於事業無成者中的一份子,他們也許可以陪你出席一些比較私人的宴請,可他們就和這個國家的狗肉一樣,如果你在出席伯爵們舉辦的宴會上帶着他們出現,客人們也許會看在主人的面子上而隱忍一二,但是如果你敢在王室舉辦的宴會上帶着他,那麼下次你就和宴會通通無緣了。
然而有本事的男人就不同了,現在魔方因爲捅破了全世界第三大股市的泡沫而受到全球關注,你雖然現在不再擔任魔方有限的董事長,但是咱們早先進入倫敦時打的旗號便是魔方資本,我已經接到了幾個探尋的電話,他們都在打聽魔方這麼做的原因,詢問咱們這麼做的背後有什麼機會,你知道的,有本事人的鼻子,都和查理王一樣好使。”
阿爾西很慶幸這次自己跟來了,當然她也藉着這個機會把自己來的目的給說了出來,雖然最關心的還是魔方有限的董事長終於換主了,然而對於怎麼開解一個陷入感情困惑中的年輕女孩來說,她的經驗還是比較豐富的,轉移注意力談事業。
霧濛濛的窗外,一輛驢車在車伕的鞭子下緩緩走來,楚大招飛快的轉頭看了眼阿爾西,擡起手指指了指窗外的驢車,開口道:“這不是西方——”
“那沒有什麼區別~”
阿爾西探手在霧氣騰騰的玻璃窗戶上擦了兩下,窗外的驢車變的清晰起來,一個頭戴狗皮帽子的老人揮舞着鞭子,抽打在矮小的驢子身上,好讓拉滿了白菜的車子走的快點,不想驢子屁股間很快滾出幾個糞圖案,當即高挺的鼻頭皺了皺,開口道:“你看爲了讓城裡的平民們吃上大白菜,你們的首都都允許這種驢車進來運輸,而不是像往常那樣禁止入內,我說要不然你就哭吧,哭了就是將委屈發泄出來,你就會舒服點,相信我。”
“你讓我哭,我纔不哭。”
剎那間,楚大招恢復了往日的堅強,不過也只是一閃而逝,下一刻便又成了落落寡歡的樣子,瞅着窗外的驢車上掉下顆白菜漸行漸遠,這時一個女孩飛快的出現在視野裡,撿起地上的白菜四下踅摸了眼便消失在路上,腦海中也就浮現個念頭:“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夠解決菜籃子問題?”
開了眼界,確切的說是早就有了預料,楚大招心中實在提不起對沈鐵軍的怨,也就更加談不上恨這個字,因爲她從兩人認識那會就有了清晰的認知,自己是個從鄉下跑回來幹違法勾當的知青,而人家則從一開始誤會的大學生到後來的碩士生,乃至於到現在的博士生,同時還手把手的教會了她怎麼樣去管理,去做生意——當時一起回城的那批知青裡,現如今過的最好的正端着鐵飯碗,眼紅着三來一補企業的工資待遇。
楚大招很不想把這些和感情混淆在一起,然而每當想起自己喜歡的男人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心中的酸楚便讓她的呼吸都停了,這比以前想象中要難受的多,也痛的多。
第一次,楚大招品嚐到了背叛和失戀的感覺,然而就在她默默的獨自品嚐着痛徹心扉的滋味時,辦公室桌子上的電話跳了起來,接着阿爾西的聲音傳來:“hallo?噢,那請她進來。”
啪的飛快放下電話,阿爾西望着轉過身的楚大招開了口:“她來了。”
“她?”
楚大招面現好奇,還沒搞懂這個她是誰時,阿爾西聳了聳肩開口道:“zhangfengchun——是這麼拼嗎?”
“張——”
楚大招面現好奇的一個字沒說完,整個人也就愣住了,側身瞅着辦公室的屋門,很快門上傳來了敲擊的聲音,隨着兩下敲門聲消失,關閉的屋門被人從外邊打開,黃偉明低眉順眼的看了眼屋裡的情形,飛快開口道:“楚小姐,這位張鳳春小姐想要見你。”
“嗯——”
呼吸微輕,楚大招剎那間的失神後轉回了頭,開口道:“黃經理,麻煩你去幫我倒三杯咖啡過來,張鳳春小姐,請問你是喝加牛奶的,還是放糖的?”
“我——我不知道,那就隨便吧。”
張鳳春捋了下耳畔的垂髮,看了眼辦公室裡站着的外國女人,神情不禁有些拘謹的捏住了手上的帆布包,她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國際友人,但是真正面對時還是有些侷促,因爲她接下來的話裡說的都是兩人,確切的說是她和沈鐵軍的事兒,嘴脣緊緊的抿在一起開了口道:“能,能讓這位女士迴避下嗎?”
“NO,我不能迴避,你和BOSS——沈生的關係,我都清楚,你是他的新歡~”
好似被踩了尾巴的阿爾西一口普通話說的咬牙切齒,可是她怕說不清楚被楚大招攆出去,那樣就沒辦法和楚大招以及沈鐵軍成爲自己人,所以乾脆就把三人間的關係給揭開了:“你是來耀武揚威宣示這個身份的,還是想和楚小姐來用沈生對你的喜愛談判的?我是楚大招小姐的生活助理——你可以稱呼我阿爾西女士。”
“不,阿爾西女士你誤會了,我不是來耀武揚威和談判的。”
張鳳春搞不懂阿爾西口中的生活助理是個什麼角色,然而她是知道達到一定級別後會有專職秘書,而假如這個級別夠高的話,那麼就會出現生活秘書這個配置,想象着那是萬惡的國家,這個生活助理應該和生活秘書差不多,便飛快的開了口道:“大招,鐵軍已經和我說過你和他的關係了,他的意思我也很清楚,雖然我也很瞭解像他這種優秀的男人身邊不會缺少異性,但是我無法做到在明知你們倆關係的情況下,去做他的妻子,我來找你就是想告訴你這個事情,要知道我原本只是想讓他幫下忙——”
楚大招聽的神情微愣,接着面色陡然大變:“你是說鐵軍強迫你了?”
“What?No!”
楚大招的聲音還沒消失,旁邊滿臉好奇的阿爾西已經是炸了,用手捂着嘴巴雙眼圓睜滿臉不可置的信開了口道:“你是很漂亮,但是我不相信Boss會強迫你——”
“不,不是強迫,我是自願的。”
張鳳春被阿爾西一連串的英語給砸的有些蒙,然而楚大招的說法讓她知道用詞有些過了,飛快開口道:“當時我不知道他——和你的關係,要不然我連來都不會來,但是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經過考慮我決定退出你們之間的關係,原本我讓他打電話讓你到家裡談,但是被你拒絕了。”
“他現在在家裡?”
楚大招說着看了下手腕上的表,醒悟過來這個點沈鐵軍應該是去上班了,接着纔想開口,緊閉的屋門被人敲響打開,秘書端着三杯咖啡和糖罐奶罐的進了辦公室,等到她放下開口做了個請的手勢:“張姐你可以坐下說,你來之前給鐵軍說過你的想法了?”
“沒有,但是我感覺他應該能感受得到,你知道的,他的內心很細膩,也很聰明。”
放下手中的帆布包,坐到沙發上的張鳳春有些失神的說了,接着飛快擡起頭道:“我今年已經26了,要是和他在一起,肯定過不了幾年就會人老珠黃,特別是以後有了孩子——女人會老的很快,而按照他的安排,我們倆又勢必要兩地分居,無論是我在外地還是他在這裡,工作會導致我們倆在生活和感情上出現許多不順,也許你現在無法瞭解,我不想以後讓自己那麼累。”
“那他安排你的事——”
楚大招的心情莫名好了許多,雖然明知道這樣不對,可她愉悅的心情就像是春光般燦爛,這個比自己還要漂亮的女人要退出了——
張鳳春眉頭微皺,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楚大招,然而出於習慣上的保密意識,還是開了口道:“嗯,他不讓給別人說。”
“嗯,那好吧。”
楚大招愉悅的心情開始變得有些好奇,不過人家已經明確要退出了,再有和沈鐵軍的約定那也是允許的,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掃過她腳邊的帆布包,開口道:“那你下一步——”
“我希望你能告訴他我的選擇。”
將手中的咖啡放回桌子上,張鳳春開口道:“下面我會回單位,我會把這個事兒當做沒發生,也可能他還會需要我去——我會服從領導安排的。”
張鳳春口中的安排是有指向的,不過楚大招還是沒就這個問題糾纏下去,因爲這位姐姐的顧慮引起了她的顧慮,只是人家大的比她還要多三歲,腦海中閃過當年對年齡上的顧慮,便點了點頭安排人送走這位姐姐,旁邊的阿爾西滿臉是笑:“好了,現在雨過天晴——”
雨過天晴嗎?
楚大招瞅着滿臉是笑的阿爾西離開,心頭閃過一絲陰霾,便感覺這位姐姐也不是個好相與的,臨走之前還要讓她去給沈鐵軍解釋——不過想起那個院子裡沒有女主人,真好!
“嗯,要把張鳳春送遠點。”
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楚大招看着距離沈鐵軍下班還有兩個多小時,來到首都這些天她都不知道怎麼去面對沈鐵軍,所以才拒絕了他在電話裡的召喚,原本想着他能夠上門過來,卻沒想到來的是張鳳春——這麼想着到了梳妝檯的鏡子前開始打量鏡子中的自己,發現除了面色有些發白之外,好似也沒什麼不同的。
在國外生活了這麼長時間,楚大招已經適應了用各種化妝品收拾自己,便是以前感覺麻煩的文胸也已經習慣,除了從思想上來說,她現在和那些華僑已經沒了什麼區別。
當然區別也有,比絕大多數的華僑都有錢!
心頭之患沒了,楚大招嘴裡哼着卡門舞曲,補了妝又換了新裝,任由阿爾西在旁邊看着託了託文胸,便感覺文胸好似小了不少,最後站在一人高的鏡子前轉了個圈,衝着旁邊滿臉好奇的阿爾西開了口:“你去不去?”
一雙清澈的藍眸掃過渾身洋溢着歡快的楚大招,阿爾西飛快搖了搖頭,兩個大耳環隨着她的動作來回擺着,開口道:“這個時候Boss的情緒應該不是很美麗,我就不過去叨擾了,省的晚上還要一個人回來。”
張鳳春的退出有些突兀,楚大招和阿爾西平時在一起的時候,可聊的就這麼一位,這時聽她這麼說了,楚大招也感覺自己打扮成這樣,是不是像個勝利者?
不過很快楚大招就知道自己多想了,隨着她的身影出現在沈家大院裡,拉開了屋門的沈鐵軍便開了口:“我回來見她的東西沒了,就知道她應該是去找你了,你們倆誰說服了誰?我是你們讓來讓去的東西?”
“人家怕守不住你,她今年馬上27了,以後你們倆在一起也要兩地分居,與其到時候麻煩不如趁着現在還沒開始結束,說是會依然配合你完成什麼事兒。”
楚大招進了屋摘下頭上的帽子,在交到沈鐵軍手中時掃了眼條几上的座鐘,接着面色微變:“你早退了?”
“爲了配合相關部門的調查,我被停職了。”
沈鐵軍面色不變的看着楚大招面色大變,好似說着旁人的事兒探手給她脫掉了外套,轉身掛在了門後的衣帽架上,隨着太陽西下外邊的溫度降低,屋裡面的暖氣溫度也有些低了,轉身到了圓桌前拿起咖啡壺開口道:“咖啡?”
“嗯,咖啡。”
微微的失神後,楚大招已經回過神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打量着沈鐵軍的神情,後者正翻了個杯子給她倒好咖啡,沒想到就看到她這麼雙神情的眼睛,好在兩人認識四五年又是枕邊人的,也就明白她在轉着什麼念想,端起咖啡杯開了口:“還是咱們當初那個網點的事兒,現在嚴厲打擊投機倒把行爲,雖然前段時間我已經補交了一千五百萬美元的罰金,但是有些人認爲違法犯罪就是違法犯罪——”
“你也沒有把握?”
手中的咖啡還沒接過,聽清的楚大招面色瞬間就白了,網點的賬目是早在去年這個時候就交給李小強了,後面沈鐵軍說要把錢全部上繳時她也沒多想,只以爲他是受到了壓力,畢竟她人雖然在倫敦大半年的時間,然而心思全部都在沈鐵軍的身上,她又怎麼能對國內情形不聞不問,只是忍着沒問他罷了:“要不——”
“總要有始有終的。”
沈鐵軍將手中的咖啡放進她的手裡,望着霧氣濛濛的玻璃窗外,輕輕的開口道:“大招,我已經和王哥說過了,如果科威特要追究責任,就按照我給你說的那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