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才知道,原來三級片並不就指的片,而是人家港臺那邊屬於電影分級制度,帶有色情的暴力的甚至髒口等不適宜未成年人觀看的電影通通劃分爲三級片。
隨着現在科技和網絡的飛速發展,大部分屌絲都選擇在網絡上欣賞來自島國或者是歐美輸送而來的電影。
但是,作爲一個骨灰級的屌絲,我,還保存着時代留下來的經典,那是一套楊思敏版的《金瓶梅》,一直伴隨着我,多少次夜深人靜的時候,都是它們陪我度過一個又一個難熬的夜晚。
當然,自從柳如月搬來以後,我就把它們給藏起來了,前段時間,柳如月搬出去,過年我打掃衛生的時候,翻出來了,覺得反正柳如月也沒在了,就我一個人,也沒有藏着掖着的必要了,索性就和其他買來的那些碟片扔在了一起。
後來柳如月又搬回來了,但我把這事兒給忘了。
這天吃完飯,沒什麼事幹,柳如月建議看個諜戰片,因爲我們也有很長時間沒有看過了,我當然沒意見,她在電視櫃裡面翻找,當時我正在上廁所玩手機,突然想起了《金瓶梅》這茬,一慌,褲子一提急忙就奔了出來。
然而已經晚了,我出來的時候,柳如月正拿着那幾盒我的寶貝看呢,當然一切也並沒有那麼糟糕,因爲那套片子當時是上初中的時候買的,爲了躲避老爸和老媽,當然不敢留下封皮。
柳如月拿着那幾張盤仔細端詳,一面看一面問我,“這個‘全並梅”是什麼?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
我險些笑出聲來,仔細一看,原來時間過了太久,也可能是看了太多遍,連光盤上的字都模糊了,所以金瓶梅三個字在柳如月眼中就成了‘全並梅”。
但是即使這樣,也超出了我的預想,按道理來說,如果聽說過金瓶梅,那即使已經不全了,也應該可以通過剩下的字辨認出來。不至於鬧這種笑話。
不過也沒準兒,這種東西,感興趣的一般都是男的,女的沒聽說過也不稀罕,幸好她沒聽說過。
我顧不上笑,連忙解釋,“這也是個諜戰劇,韓……韓國的,我前段時間買的,不好看。”
柳如月十分不解,“前段時間買的,爲什麼看起啦很舊啊。”
我一愣,“不是買的,是同事給我看的,他說是很好看,我纔拿回來看的,誰知道一看嚇一跳,什麼呀,簡直就是低級趣味。”
“這也不能怪你那同事,個人審美不同嘛,這年頭連《富春山居圖》這種電影都能有票房,說明低級趣味的人還是挺多的。我們那史記,上次還給我推薦一美劇,叫什麼,想不起名字了,結果看都看不進去,連劇情都不連貫。”柳如月說着將那我那幾盤寶貝又放了回去,重新挑選。
她又一擡頭,“咦?你不是在拉屎麼?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我一愣,尷尬的一笑,說道,“哦我忘了拿紙了。”
說着急忙從茶几上的抽紙裡撕了一些紙,衝進衛生間裡。
一進衛生間,我才發現剛纔那個藉口簡直爆了。衛生間裡就有紙啊,而且還有一大卷,衛生間裡的紙一般都是柳如月換的,她肯定心裡有數。
好在柳如月似乎並沒有注意,我出去的時候,她已經津津有味的在看一美國懸疑電影《萬能鑰匙》,那電影我看過,挺不錯的,最後的結局確實挺出乎意料的。
我這才放下心來,準備偷偷將那幾盤寶貝順走,我裝模作樣的剛往電視櫃前一走,柳如月就不耐煩道,“你幹嘛呀,別擋着我,正看的關鍵呢。”
我只好回來,想着反正柳如月已經知道那是部無聊的片子,肯定不會再動,便也沒有在意,改天再拿吧。
結果是,我太高估了我的記性。
這天公司整棟樓停電,我們沒辦法,只能提前下班,我回到家,剛開門進去,就看到柳如月原本坐在沙發上,騰的就站了起來,神色十分緊張。
我嚇了一跳,耳邊傳來了熟悉的音樂,這個音樂我再熟悉不過了!什麼?我急忙回頭一看電視,發現電視上竟然在放《金瓶梅》,這會兒剛開頭,西門大官人正在王婆家的茶店裡,透過牆上的一點窟窿,一隻眼正在偷窺隔壁正在浴盆裡洗澡的金蓮,楊思敏飾演的金蓮,之所以受到廣大屌絲的熱捧,主要是因爲她那魔鬼一樣誇張的身材,此刻她正在浴盆裡洗的渾然忘我,白花花富有彈性的身體在水花中蠕動彈顫……
我很尷尬,當然,這種尷尬以前也遇到過,上小學的時候,也是有一天回家發現我爸在看,當時也並不怎麼懂,還問我爸,爲什麼那個叔叔要打阿姨的屁屁。我爸糊弄我說,他們在打架,小孩子不許看這種暴力的東西。其實我還憋着一個問題沒問呢,爲什麼打架要脫光了衣服打?
這會兒比起那會兒,更尷尬。
當然,主要尷尬的還是柳如月,她說道,“我下午回來沒事兒幹,想看看電視,其他的都看過了,就打開了這個……”
“沒事,沒事。”我連忙笑道。
她卻突然找到了思路,反問我,“你不是說這是韓國的諜戰劇麼?”
“我……我也不知道呀,我是聽我那同事說的。”我連忙說道。
“你不是看過了麼?”她步步緊逼。
“我只看了一點……”
“小流氓。”她罵道。“趕緊關了吧。”
“哦,好。”我說着四下找遙控器。
柳如月看着屏幕上的楊思敏,嘖嘖咂舌,說道,“她不會是外國人吧?怎麼那麼大?”
“你要是還想看,我就先不關了。”我說道。
“滾蛋,誰要看你這些了!小流氓,你呀,以後也少看這些東西。”
柳如月罵完我,回了自己的房間。
我趕緊灰溜溜的關了電視,將裝好,拿回了自己的臥室。
等我回到臥室,才反應過來,剛纔不是她在看麼?應該尷尬的是她呀,怎麼最後理直氣壯的變成她了,爲什麼這個流氓的罪名就加在我身上了?
我突然想,柳如月應該早就知道這東西是什麼了,你想想看,從我那天驚慌失措的從衛生間出來,緊張的神情,語無倫次的解釋,一定能判斷出那當然不是什麼韓國的諜戰劇。所以她並沒有拆穿,而是挑了一個我不在的時候,自己偷偷看。這當然可以理解,上學的時候我曾聽猴子說,很多女孩都在寢室裡看片,更何況是柳如月這種離了婚的少婦了,看看也是再正常不過了嘛。
當然,這只是我的個人猜測,因爲畢竟我進去的時候,纔剛剛開始,也有可能柳如月確實不知情。
不過在這件事以後,柳如月的眼神明顯躲着我,而且有的時候,她變得很敏感,比如收拾碗筷的時候,我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其實我是無意的,但她會立馬條件反射的收回去。有的時候,一起看電視,電視裡出現了一些親熱的鏡頭,這本是司空見慣的,但柳如月會很快換臺,直到她預判親熱戲結束,纔會換回來。
估計她也是不好意思,不過有一個好處就是,這件事以後,我們之間的氣氛似乎帶着一點曖昧,這種感覺誰也說不上來,具體表現在哪兒,但感覺就是不一樣了。
有的時候,我晚上拿着柳如月的那套情趣內衣,開始幻想,柳如月其實就是故意的,故意讓我看到她在看片,聯想到她對那方面有需求,進而有所行動。
當然這僅限於幻想,因爲我根本就沒那個膽兒。
在我和柳如月的關係有所進展的時候,我的事業看起來似乎也有所突破,給老闆私自提的幾個案子,紛紛受到開發商的肯定和認可,就算是拿下來了,目前,新公司已經有五個案子在手,這意味着我百萬年薪的夢離我越來越近了。
當然,這也意味着我即將要離開公司了,因爲這五個項目,本身就有大量的工作,再加上公司的活兒,我根本就分身乏術,忙不過來。
而且老闆也越來越和他之前的合夥人尿不到一個壺裡,憤然離開,我也只好申請離職,沒想到第一個反對我離職的,竟然是郭曉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