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說道,“我沒那個打算。”
“你不想知道我心裡最浪漫的求婚是什麼樣兒麼”孟聽雲說道。
“什麼樣兒”我說道。
“就是在夜晚的威尼斯,晚風輕拂,周圍安靜,只有船槳划水的聲音,我們坐在船上,迎面來了一船隊,每一個船頭都有一個帥氣的小男孩和小女孩手捧拉住,這些船站成一個溫馨的桃形的形狀。然後搭起甲板,連接到我們的船上,然後英俊的男主角手彈吉他,用沙啞的嗓音唱一,深情款款的站出船艙,緩緩走了過來,在衆人的矚目下,衝我單膝跪地,然後掏出戒指求婚,夜空中煙花四起,燦爛的點亮夜空,這就是我心中最浪漫的求婚了。”孟聽雲無比憧憬的說道。
我不禁汗顏,說道,“你這求婚難度太大,有幾個人實現的了呢”
“難度很大嗎”她說道。
“先啊地點得是在水城威尼斯,這本身難度就夠大了吧其次,還是在水裡,還得在船上,要有船隊,還得擺成桃心形,這些技術難度暫且不提,就當是能實現吧,再看男主角的出場,先得英俊啊,還得手彈吉他,用沙啞的嗓音唱一外國歌,這纔是最大的難度。能湊齊這麼多樣兒,你覺得難度還不夠大麼”我說道。
“你這麼一說,好像是有點大。”孟聽雲說道。
“還有啊,最後一條,還得煙花四起,你確定威尼斯允許在城市裡放煙花麼”我說道。
“這我還真沒想過。”孟聽雲笑道,“不過,沒考慮那麼多,不過是我想象出來的浪漫的求婚環境。”
真該讓孟總聽聽,這種難度的求婚,誰能辦到。他以爲,向她女兒求婚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兒麼
“不過也沒事兒,”孟聽雲說道,“女孩子嘛,總有些不切實際的浪漫幻想,其實,只要是自己喜歡的人向自己求婚,不管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應該都會挺感動的吧。”
我驚訝的看着她,好像她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樣。
不過從她臉上似乎也並沒有看出什麼端倪,她笑道,“不管怎麼樣,應該在夜裡求婚吧。”
我一愣,她在橋頭站住,望着橋下的流水和遠山,車來車往,微風拂面吹着她額前的劉海飄動,她的目光看的很遠,深邃而迷離,她說道,“夜色這麼美,總帶着一種憂傷的美,美的讓人心碎,好像聽得到音樂聲一樣。”
“幹嘛忽然這麼傷感”我說道。
她許久都沒有回答我,過了一會兒,才淡淡一笑,說道,“沒什麼,只是想起一些事,心情就變得沉重了。”
我一愣,難道是她知道孟總肝癌的事兒
“什麼事兒”我問道。
“看到曉婷姐和李剛,我在調侃你不開心,其實真正不開心的是我。”她說道。
“爲什麼”我不解道。
“你們可以和相愛的人在一起,而且是那麼的輕而易舉,我真的很羨慕。”她悵然的望着遠處,說道,“而我,可能永遠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了”
我一愣,她說的是我。
“其實,你沒有必要這麼”
“噓。”
我話還沒說完,她就用食指比着做了一個小聲的手勢。
“別打破它,陪我感受一下這夜色和心情。”她輕聲說道。
我只好住嘴,站在她身邊,陪她看着遠處闌珊的一切,橋下水流涓涓,遠處濤聲習習,黑魆魆延綿而去的羣山中,偶爾幾盞點綴的燈火都遠成了星點,時而閃爍,與璀璨的星空相映成輝。薄薄的晚風讓夜晚的空氣中,也瀰漫着淡淡的傷感。
夜色像平靜的美人,確實讓人心醉。
在這樣安逸的夜色裡,藉着醉意,我也想了很多
過了很長時間,我忽然現她在注視着我,忙回過頭去,現她果然是在望着我,眼眶裡竟然儲滿了淚水。
“你怎麼了”我忙問道。
“沒什麼。”她擦了下眼淚說道,“只是想起了很多事情,好了,咱們回去吧。太晚跟我在一起,你又跟人家解釋不清楚了。”
我剛想說話,手機響了,我拿出電話,看到是柳如月。
“看吧,人家都着急了,走吧,謝謝你能陪着我看夜景。”她笑道。
“那我打車送你回去吧。”我說道。
“不用了。”她說道,“我自己回就可以了,你快回去吧。”
我將手機調了靜音,對她說道,“你最近有沒有和孟總談過”
“沒有啊。”她說道,“怎麼了”
“沒事兒。”我說道,“你該多關心關心他。”
她一愣,“爲什麼這麼說”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們父女之間應該多交流交流。”我說道。
她笑了,“你還不瞭解他麼,根本不會好好跟你交流,只會給你強加他的理念,強行讓你接受。”
我苦笑,他現在可不光是這樣。
正說着,空車來了,孟聽雲便上車走了。
我這纔給柳如月回過去了電話。
“你在哪兒呢”柳如月問道。“還沒下班嗎”
“下班了,我在街上走一走。”我說道。
她愣了一下,問道,“怎麼了”
“沒事兒。”我笑道,“就是今天晚上天氣不錯,想走一走了。”
“吃飯了沒有”她問道。
“還沒。”我說道。
“那我等你回來吃飯吧。”她說道。
“不必等我,你先吃吧。”我說道。
“不,我等你回來。”她頓了一下,說道,“於浩你能早點回來嗎”
“怎麼了”我問道。
“我剛纔等你的時候睡着了,做了個噩夢,心裡有點害怕。”她說道。
“好,我馬上回來。”我說道。
掛了電話,我打了車,便直接回了家。
柳如月一開門,就直撲進我懷裡,將我抱的緊緊的。
“做什麼噩夢了”我說道,“肯定又是夢到喪屍了是不是平時讓你少看那些電影,你不聽。”
“於浩,”她哽咽道,“我夢見夢見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