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真的還是跟你媽我開玩笑呢？”我媽着急的問道。
“真的。”我點了點頭。
柳如月也吃驚的望着我。
我媽愣住了，和我爸相視一眼，說道，“我說你是不是要氣死你媽？那好好的工作，怎麼說辭就辭了？”
“媽，我已經辭了。”我說道，“再說，我辭肯定有我的原因。”
“你上次怎麼跟媽說的？”我媽生氣道，“你不是說你只是隨便說說的嘛？爲什麼說辭就辭了？你好歹跟我們商量一下吧？”
“媽，您別說了，我有我的原因。”我說道。
“你有什麼原因？”我媽說道，“你說我聽聽？我看你就是作的！這兩年錢掙的太容易了作的！那麼好的工作，一年幾百萬呀！那不是幾百塊，是幾百萬呀！我和你爸一輩子也掙不到那麼多錢，而且老闆對你還那麼好，送你一套房子，你說你有什麼理由辭職？”
“媽，”我說道，“很多事兒，它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麼簡單。”
“那你倒是告訴你媽，到底怎麼不簡單了？”我媽說道。
“媽，這些東西，我沒法跟你們說。”我說道。
“老於，”我媽對我爸說道，“你看看，你看看你兒子，這不是糊弄人嘛！這都什麼藉口？”
我爸看着我，說道，“到底什麼原因，你跟你媽說說，如果真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那我和你媽肯定也會支持你的。”
“支持個屁！”我媽罵道，“我說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於浩，你也不想想，你這剛打算結婚，人家如月都準備好了，這時候你把那麼好的工作丟了，你讓人家怎麼放心嫁你？”
我擡頭看了一眼柳如月，說道，“如果她是奔着一份工作才嫁給我，那……”
“人家當然不是奔着一份工作才嫁給你！”我媽粗暴的打斷了我，說道，“那你娶了人家，總得過日子吧？以後你們還要有孩子，你不得爲她和孩子準備好的物質基礎？”
“媽，”我說道，“我今天真的沒有力氣跟您說這些，總之您知道我有我的難處就是了。”
“你每次能不能別拿這些模棱兩可的藉口來敷衍我？”我媽生氣道。
“媽，我已經長大了，我都奔三十的人了，我自己的事兒我有我自己的判斷和決定，您能不能別總是把我當小孩子一樣，什麼事兒都要您替我決定？”我說道。
“我什麼替你決定了？”我媽說道，“從小到大，你有一次聽我的了嘛？從上學開始，選文理科，選學校，你有哪一次是聽我的？你要是聽了我的，你早就好了！”
“是，我是沒有聽您的。”我說道，“可這麼多年，我不是一樣過的還不錯麼？”
“你……”我媽氣道，“你也就這兩年還有點人樣，這尾巴就翹起來了？不作一作，是不是就特難受？老於，你倒是說句話呀！”
我爸說道，“我覺得於浩既然決定了，肯定有孩子自己的想法，他又不是傻子，如果沒有別的什麼原因，他又怎麼會隨便就辭掉這份工作呢。不過於浩你也是，有時候做決定太過沖動和草率，你好歹跟我們商量一下，把你的困難跟我們說說，我們幫你分析分析，實在沒辦法再辭也不遲呀。”
我爸永遠是這種各打五十大板的做法。
“我要能跟你們商量，我肯定會跟你們商量，”我說道，“問題有些事兒，我不想讓你們知道，不想讓你們替我擔心而已。”
“行，你就氣我吧，使勁氣我吧！”我媽說道，“遲早有一天你得把我氣死！”
“阿姨。”柳如月忽然說道，“您別生氣，這件事，我大概知道一些，於浩確實有他的難言之隱，您彆着急，我完了好好跟他溝通溝通，或許還有機會。”
我媽嘆了口氣，痛心疾的說道，“行，我反正是爲了你們好，你以爲我這麼生氣你辭了工作，是爲了自己享福？我和你爸黃土都已經是埋到嗓子眼的人了，我們無所謂，我是爲了你們着想啊！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
說着她站了起來，回了屋，我爸無奈的搖搖頭，也跟了進去。
柳如月看着我，也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你真的把工作辭了？”
我默默的點頭。
“我不是說了麼。”柳如月說道，“我真的已經不在意了，我相信你，你又何必？”
我搖了搖頭，說道，“這事兒跟你沒關係，不是爲了你。”
她看着我，溫柔的拉起我的手，說道，“於浩，到底生什麼事兒了？”
“很多事兒。”我嘆了口氣說道。
“能跟我說說嗎？”柳如月問我。
我看着她，滿臉的關切，柔情似水。說道，“如月，這些事，我自己到現在也無法接受，還是別告訴你了，我不想你看到更多的殘忍。”
柳如月愣了一下，默默的點了點頭，對我說道，“好吧，那我就不問了。”
“你放心，”我說道，“就算辭了這份工作，我也會想辦法賺錢養家的，你不必擔心。”
她笑，“我不擔心這些，我擔心的是你，看你情緒很不好，至於錢，就算你不賺錢，我現在的收入也養得起這個家。”
“得，現在成了你包養我了。”我說道。
“反正你已經辛苦了一年了，趁着這個機會，好好在家休息休息，等過了年，明年再找不遲。”柳如月說道。
我忽然想起了孟聽雲，她的情緒才真的不穩定，恐怕得好好開導開導，否則，她一定是把她媽媽的死，歸結在自己身上了。
想到這兒，我對柳如月說道，“如月，我想跟你商量點事兒。”
“什麼事兒？”她問我。
“最近，我可能要去陪孟聽雲多說說話，希望你別在意。”我說道。
柳如月一愣，看着我。
我連忙說道，“昨天的事兒，我告訴你個大概吧，她媽媽出車禍死了，是出去追她的時候，不小心被車撞了，這事兒吧，本來是個意外，但她想不開，覺得是她害死了她媽媽，我擔心，她會去鑽牛角尖，所以……”
柳如月一驚，“這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