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很想當時就翻臉的,指着她的鼻子告訴李夢瑤,咱們倆沒戲,別再跟我這兒瞎糾纏了。
但我當然沒有這麼做,一來她雖然有跡象表明對我有意思,但人家並沒有說過,我要這麼說,豈不是有點自作多情,二來我媽這麼喜歡她,我要是這麼幹,我估計和她又得在這兒大吵一架,依照她那脾氣,說不定當時就回老家去了。
本來我是沒打算讓她來濱海的,雖然她在老家有危險,但我之前考慮過他們和柳如月家人兼容的問題,所以我一直不願意讓他們來這邊。現在既然已經來了,炸彈也已經炸了,那當然最好是讓他們暫時先待在這裡,至少安全。
我又給柳如月打了一次電話,但仍然沒有人接,不禁有些擔憂,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夢瑤已經給我們租好了遊艇,沒辦法,我只能跟着他們上了遊艇。
開船入海。
今天天氣格外的好,陽光明媚,湛藍的天空中萬里無雲,已經入秋的天氣,並不似前些日子那般的燥熱,太陽照在身上暖暖的,能聞得到陽光的芬芳。
大海似乎也格外的清澈,風平浪靜,空氣溼潤,碧藍而清冽的海水能見度很高,輕輕的撩打着遊艇。
我靠在船幫拿着手機心事重重,因爲到現在,柳如月還是沒有給我打來電話。
他們不會出什麼事兒了吧?
應該不會,這可是白天,鄭智他就算他真的在濱海,我相信也絕不會選擇在白天動手,雖然他之前對白天對我們動過手,但那個時候,他可不是通緝犯,他有能力搞定這些,但現在不同,我相信他應該不敢在白天動手。
那還能有什麼事兒呢?
這讓我坐立不安,憂心忡忡。
我爸媽他們就完全不同了,坐在船頭上,人手一根釣竿,優哉遊哉的釣着魚。
李夢瑤不知道從哪兒弄的果盤,幾個人一起吃着,有時候我媽手裡忙的時候,她還往我媽嘴裡喂。不知道還說着什麼,逗的我媽前仰後合。
這女人也太能來事兒了吧,不過她越這麼做,我真的越對她無感。
我覺得不能再這麼下去了,今天過後,有機會一定得跟她說清楚,一次性拒絕的徹徹底底的,讓她再對我提不起任何興趣來。
我正想着,看到她笑着衝我招手,“於浩,你也過來釣一杆呀!”
“你們釣吧,我坐會兒。”我說道。
“別理他,從小就毛病多。”我媽說道。
我還懶得理你呢,我心裡想,爲什麼她對這些面子上一看就是在故意獻殷勤的女人這麼喜歡,而對柳如月,就不肯花一丁點心思真正去了解她呢?
我看到我爸走了過來,站在了我旁邊,點了根菸,抽了一口說道,“怎麼?有心事?”
“沒有。”我懶洋洋的說道,一面百無聊賴的抓起甲板上魚飼料一類的物體一粒一粒的扔進海里。
我爸笑了,“你小子呀!從小就沒什麼城府,你不就是不喜歡人家小李嘛,那也不用現在就掛在臉上吧,人家畢竟是個女孩,老話怎麼說來着,揚手還不打笑臉人呢,人家對我和你媽這麼熱情,你就算再怎麼樣,也不能把這些放在面子上吧。”
“爸”我嚷嚷道,“您怎麼也跟我媽似的,沒有一點分辨能力呀,這明顯是無事獻殷勤嘛,難道您就看不出來?再說了,我一直就這態度,”
“我知道,”我爸笑道,“其實說實話,我也不太喜歡這樣的女孩,可拒絕別人的方式有很多種,有時候方式用對了,拒絕別人,也會讓別人覺得舒服,不必非得非刀即槍的,你也長大了,要學的聰明一點。”
我笑了,“幸虧您還沒有淪陷,您可千萬別像我媽似的,幾個果盤的糖衣炮彈就打的服服帖帖的。”
“你小子,我看就是讓我給慣壞了,我要是也像你媽一樣教育,這會兒估計我都抱上孫子了!”我爸說道。
“我一直覺得您不是個俗人,是一個高尚的人,是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您可別跟那些個父母一樣,熱衷於抱孫子,那我可改變我對您的看法了。”我說道。
“你小子少給我戴高帽子,我告訴你,在抱孫子這件事上,哪個父母都得俗!”我爸說道。
“那我也在努力呀,”我說道,“我找了柳如月,你們又都不同意,我有什麼辦法?”我說道,“結婚這可是一大事兒,這可是要過一輩子的,我總得找一個喜歡的吧,你們再不喜歡她,也不能給我包辦了吧?”
“我看就你這挑三揀四的勁兒,包辦了也沒什麼不好。”我爸說道。“再說,你也得給你媽點時間,這事兒擱誰身上能立馬接受了?何況是你媽,她那麼要強一人,她更不能接受了。”
“哎”我一聲嘆息。
“兒子,爸問你,你現在年薪真那麼高嗎?”我爸問道。
“真的,我騙您幹嘛?”我說道。
“那如果是真的,你有這麼好的條件,什麼樣兒的找不上,是不是?可以好好考慮一下。”我爸說道。
“這跟年薪有什麼關係?我如果想找別的姑娘,還用等這個年薪嗎?”我說道。
“我跟你說,爸要是有你這個年薪,我……”
“您怎麼着?”我笑道,“您不想要我媽了是不是?”
“瞎說!”我爸說道,“我是那樣人嗎?我就是打個比方。”
“爸,您好歹幫我給我媽說說話呀。”我說道,“算我求您了還不行?”
我爸連連擺手,“不行不行,你又不知道我在咱家的地位,我說話好使嗎?”
“您可是我親爹,再說您從小就疼我,這關鍵時刻您可不能掉鏈子。”我說道。
“你少拿這事兒威脅我,就憑你耽誤我抱孫子這麼些年,你這兒子我都不想認!”我爸說道。
看來指望我爸是指望不上了,我只好作罷。
柳如月還未打來電話,我又給她打了過去,這才發現手機在海上沒有信號,也許她已經到了,給我打了不少電話打不通也說不定。
所以我趕緊以頭暈不適的藉口,讓他們在開船一個半小時後回去了。
到了港口,我赫然發現柳如月和張雅正帶着果凍還有柳如月的父母在港口呢,柳如月四處張望,顯然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