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說你答不答應吧?”孟聽雲說道。
“我覺得這事兒你是不是再考慮一下。”我說道,“萬一要是被別人知道了,不說我那女朋友,就說陳可,他要是知道了,還不得殺了我呀。”
“沒關係。”孟聽雲俏皮一笑道,“這一點你大可放心,就算他知道了,我也有理由讓他老老實實,絕不會找你的麻煩,說不定他還會感謝你呢。”
我一愣,看來陳可這小子確實好糊弄,可她有辦法糊弄陳可,柳如月那兒我可沒法交待,本來上次的事兒,柳如月對我和孟聽雲就有誤會,這要是萬一讓柳如月知道了,我可是百口莫辯。
“到時候再說吧。”我說道,“反正你也還沒定下來去不去,或者什麼時候去呢。”
“不行!”她說道,“我早就定下來了,你就說你答不答應吧。”
這讓我如何是好?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
答應吧,萬一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了,那不光柳如月那不好說,就算是她能糊弄住陳可,可公司裡其他人會怎麼想?到時候恐怕又得是謠言漫天飛了。
要是不答應吧,這次我走了,還指望她幫我盯着呢,李海我不敢重用呀,我要是把重要的事兒交給他,萬一他趁着我走,給我下什麼絆子,那更糟糕。
思來想去,決定先應下再說,反正這不是還沒去呢嘛,萬一到時候她非要拉我去,到時候再想別的藉口推辭掉就是了,我覺得工作就是一個很好的藉口嘛。
“你答不答應,給句痛快話。”孟聽雲不耐煩道,“一個大男人,這麼點事兒都磨磨唧唧的。”
“行行行,答應,答應。”我說道。
“好,一言爲定!”她說道,“來,拉鉤。”
“拉鉤就不用了吧,小孩子游戲,這麼多同事和合作方都在呢,你看,你那未婚夫也看着呢,你就別給我找麻煩了。”我說道。
我沒有瞎說,陳可確實在不遠處盯着這邊,孟聽雲轉過臉去的時候,他也轉過了臉。
“行,那就說定了啊。”孟聽雲笑道。
這時候楊衛國端着酒杯走了過來。
我知道他肯定會找我,但我不知道他會以何種方式來面對我,這一點我也感到好奇。因爲雖然他反了水,但我和他心裡都很清楚,他其實已經背叛了我。在這種情況下,他會以什麼樣的方式來面對我?
楊衛國走了過來,笑道,“於總,來慶祝一下,咱們今天就算是正式合作了。”
我給孟聽雲使了個眼色,讓她離開了。
等她離開,我才說道,“楊總,你不該先跟我解釋點什麼嗎?”
楊衛國一笑,說道,“於總,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雖然過程可能出現了一些偏差,但畢竟結果和咱們預想的是相同的嘛,你看咱們不是合作了嘛,我看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
我也笑道,“實不相瞞,楊總,我這個人,還真不是那麼大方的人,錙銖必較,如果我有很多事沒有搞清楚,那我真沒法全部信任你。”
楊衛國一笑,“於總,我知道您一定會這麼說的,我也相信通過這件事,想讓你再對我重拾信任恐怕比較難,不過我不着急,慢慢您就明白了。以前呢,我對長海不太瞭解,今天我纔有所知曉,於總,您可真是前途無量呀!”
“你什麼意思?”我問道。
楊衛國一笑,卻並不解釋,說道,“對了,給您看樣東西。”
他一招手,那個秘書走了過來,遞給他一個文件夾,楊衛國遞給了我。
我接過來一看,發現是他們和青年城三期的合同。
“按照您的吩咐,合同裡面的五百萬的預付款和其他款項都已經標註清楚,我明天就找他們簽字。”楊衛國說道,“至於之後,我該做什麼,您只管吩咐就是了。”
雖然我知道,這次他不會是騙我,但對於這個人,我沒有了任何好感,也絕不會再輕易相信。當然,這一次還是要用的,反正孟總也許可了,現在萬事俱備,只欠亞楠那邊的東風了。
……
晚宴進行了一段時間,我就把場面交給了李海和孟聽雲,自己出來了。
我給旅行社那邊提前打了電話,將去馬爾代夫的行程定了下來,預備給柳如月一個驚喜,我猜她今天突然被辭職,一定心裡很不爽。
果然回到家,一進門就看到柳如月無精打采的躺在沙發上,垂頭喪氣。
我笑道,“怎麼了這是?”
她看了我一眼,說道,“你爲什麼不接我電話?”
“當時正開會呢,”我笑着解釋道,“全公司的大會,我在發言,實在沒法接。”
“那開完會以後呢?”她問道,“開完會就不知道給我回個電話嘛?”
“開完會還一攤子事兒呢,所以就沒顧上。”我笑道,“你到底怎麼了?”
“什麼事兒?喝酒的事兒?”柳如月埋怨道。“你有空喝酒,就沒空關心一下我?”
這大概是所有女人的通病吧,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各種牢騷和埋怨。
“怎麼會不關心?”我連忙笑道,“說說嘛,你到底怎麼了?”
柳如月嘆了一口氣,說道,“我被辭退了。”
“哦。”
柳如月瞪大眼睛看着我,“你好像一點都不吃驚?”
“當然吃驚,他們爲什麼辭退你?簡直是太過分了!這光天化日的,無緣無故的就把我媳婦給辭退了,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說道。
“你演的也有點太浮誇了吧?”柳如月不滿道,她似乎突然反應過來,“你怎麼知道我是無緣無故被辭退的?”
“這個……肯定是無緣無故被辭退你才這麼生氣的嘛,要是有理由,你也不至於生這麼大的氣嘛。別生氣了,反正你不是也正好想辭職,現在他們主動辭退你,這不是正合你意嘛,也沒有必要心情不好不是?”我笑道。
“這能一樣麼?”柳如月說道,“這有本質的區別好不好?一個是你自己主動離開,一個是被人家掃地出門,多丟人呀,關鍵是無緣無故,說開除就開除了,你說他們憑什麼這麼對我?好像是我做錯了什麼似的,太氣人了!”
“算了,”我笑道,“結果都一樣,工資拿到了就行,反正你也不想在那兒幹了。”
“我還是咽不下這口氣,不行,明天我得找他們理論去,他們要是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說法,我就去勞動仲裁委告他們去。”柳如月氣憤道。
我當然不能告訴她,其實她的工作從上任到被辭,只是一場陰謀的犧牲品。
我只能從側面來安慰她。
“行了,找他們也是白找,你試用期,跟人家合同都還沒簽呢,勞動仲裁委的人就是管,也沒有辦法幫你。”我說道,“還是算了,反正那公司也沒什麼人認識你,沒什麼好丟人的。”
“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會懂。”柳如月坐在一邊生悶氣。
“如果我帶你去旅行,你是不是就不生氣了?”我過去抱了一下她,問道。
她回頭看着我,“我倒是想,你老人家有時間嗎?”
“有。”我說道,“我已經請好假了,而且連團都報好了。”
她這才露出一絲的喜悅,“真的?咱們去哪兒?”
“去你的夢裡啊。”我笑道。“那個藍天白雲沙灘,還有椰子樹,咱們去樹下那個的夢裡。”
“馬爾代夫?”柳如月眼睛頓時就像被打了一束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