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戴着護具,但胖子依然臉被打腫了,郭曉婷一個勁埋怨,“你有病啊,跑這兒來逞強。”
胖子只是傻笑。
打完拳我本想早點回,因爲時間有點晚了,但郭曉婷提議去喝酒,胖子自然是強烈贊成,我也無法,只好跟着去了。
他們找了一家夜店,裡面音樂簡直要震破耳膜,燈光絢爛。
“這也太吵了吧?”我說道,“咱就算要喝酒也找個安靜點的吧?”
“不行,就這個。”郭曉婷不知爲何固執的就認定這家了。
胖子豪情萬丈,“咱們坐豪華區,今兒我請!”
等坐下以後,我才明白爲什麼郭曉婷就認定這家了,因爲她全程都在大喊大叫,厲聲尖叫的那種,隔着這麼大聲的音樂,我都能聽到她歇斯底里慘絕人寰的尖叫聲。
要是換別的安靜的酒吧,誰敢讓她這麼喊?
然後她開始玩命的喝酒,各種酒,只要是帶酒精的物體,她就往嘴裡倒,然後藉着酒精的力量,隨着音樂搖晃身體,然後瘋狂的用吼叫來發泄情緒。
這姑娘瘋了。
同樣瘋了的,還有胖子。不管郭曉婷怎麼瘋狂,怎麼看起來像個精神病,他都始終陪着。郭曉婷喝他就喝,郭曉婷喊,他就喊。
這倆人還真般配。
郭曉婷看起來無比快樂,無比開心。過了一會兒,他們甚至去舞臺上跳舞去了。
郭曉婷現在臺上,扭動身體,吶喊尖叫的聲音甚至比還要誇張。
我憂心忡忡的看着她。
過了一會兒,郭曉婷一個人搖搖晃晃的走了下來,一屁股癱坐在我旁邊,喝了一杯酒,然後開始洶涌澎湃的哭了起來。
我早知道會是這樣。
她抓着我的胳膊,開始是默默啜泣,接着變成了失聲痛哭。
“咱們接着跳呀!”胖子從舞臺上下來,一眼就看到郭曉婷在哭,不禁愣住,他默默的坐在了旁邊。
郭曉婷大概是喝醉了,開始一面哭一面抓狂的罵郭佑銘,一口一個姓郭的不是好東西,大概是忘了她自己也姓郭。
我見狀急忙去結賬,和胖子一起將郭曉婷攙了出去。
到了外面,感覺整個世界都清靜了,只有郭曉婷哀怨的哭聲還在耳畔。
胖子突然說道,“別哭了。”
郭曉婷沒聽到。
胖子停下來衝着郭曉婷大聲吼道,“我讓你別哭了!”
我還從沒有見過胖子對郭曉婷這麼大聲說過話。
郭曉婷也一愣,含糊不清的說道,“胖子,你那麼大聲要死啊?”
“沒錯,我是要死!我看到你這副德行,還真不如去死呢!郭曉婷,我喜歡你,相信你也知道,可我喜歡的是那個愛憎分明性格潑辣的郭曉婷,爲了這麼一個賤人,你至於這樣麼?要死要活的?這還是你麼?”胖子大聲吼道。
“胖子,你……我知道你你喜歡我,很喜歡我,爲了我肯玩命,我不會欠着你的,今兒晚上我就補償你,陪你睡。”說完她哈哈大笑。
胖子一愣,“郭曉婷!你把我當什麼人了?你以爲喜歡一個人就是想把她睡了?你懂不懂愛情?你有沒有喜歡過一個人?”
“你是嫌棄我吧?”郭曉婷說道,“嫌棄我跟別人睡過是不是?”
“我是嫌棄你!”胖子說道,“但不是嫌棄這個,我是嫌棄你眼瞎!嫌棄你根本就認不清到底誰是真心對你好!誰真的把你放在心上!誰爲了你成宿成宿的睡不着覺!誰因爲你心情不好,就自己也心情不好!誰是真正想呵護你,想疼你的人!誰是真正愛你的人!”
我從沒有見胖子如此動情,如此激動過。周圍路過的人都紛紛回頭看着我們。
郭曉婷也愣住了,“胖子,你……”
話還沒有說完,然後就暈了過去。
胖子忙過來扶着,我笑道,“你小子可算把自己的心裡話說給她聽了。”
胖子擔心道,“會不會是我的批評太過尖銳了?觸動了她的靈魂?”
“拉倒吧,這叫喝醉了”我說道。
我和胖子送郭曉婷回去。
郭曉婷不省人事,又吐又鬧,折騰了我們倆好半天,才搞定。
“行了,我得回去了,你留下來照顧她。”我對胖子說道。
“我?留下來?”胖子說道,“這是不是不太合適?”
“那難道讓我留下來?”我說道。
“要不,咱倆人都留下來吧?”胖子說道。
“我還有事,這對你來說不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嗎?”我笑道,“好好照顧她,她肯定會感動的。”
“可是我……”胖子面有難色。
“你是不是有病啊?以前人家不肯給你機會,現在好不容易來了機會,還不好好珍惜。”我說道。
“這樣不太好吧,我這是不是屬於趁人之危?”胖子擔心道。
“讓你照顧她,又沒真讓你睡她,算什麼趁人之危?”我笑道,“難道你真的有那方面的想法?”
“你瞎說什麼呢!我是那種人嘛!”胖子說道。
“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笑道,“反正人家剛纔也特許了,我得回去了,先這樣,改天再聊。”
“你別走啊,你怎麼這麼不仗義?”胖子說道。
“我還不仗義啊?”我說道,“我這一天不都是替你考慮,要不是我你哪兒來的機會和你心上人這麼晚了還共處一室?說話可得講良心啊胖子!”
“這不一樣。”
“行了行了,我得走了,太晚了。”我急忙走了出來。
這麼晚了不回去,柳如月一定會誤會,這兩天一直回去的挺晚,老拿加班這藉口,恐怕混不過去。雖然我並沒有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兒,但老撒謊也覺得虧心。
結果我開鎖一進門,就看到柳如月盤着腿坐在沙發上,似乎是在發呆,因爲我進去以後,她似乎都沒有注意。
“你怎麼還沒睡?”我問道。
她似乎這才收回思緒,反問道,“你去哪兒了?”
我一愣,連忙說道,“加班啊,項目剛啓動,太忙了。”
“是嗎?”她說道,“加班不在公司加麼?”
“當然在公司啊。”我說道。
她看着我,“那爲什麼我去你們公司,你卻並沒有在?”
汗。
“你去我們公司了?”我問道。
她指了指桌上的飯盒,“我怕你沒吃飯,去給你送飯,可你們公司根本就沒有人。”
我十分尷尬,連忙說道,“哦,是加班來着,加完班一個朋友有事兒,去幫了會兒忙。你去找我,怎麼也不打個電話?”
她沒有說什麼,淡淡的說道,“飯涼了,你要餓了就熱熱吃吧。”
我這纔看到,她紅了眼睛,似乎是哭過,她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