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去,一邊去!”我說道,“煩着呢,沒心思跟你開玩笑。?”
“你這人真沒勁,那你說,我怎麼做你才能不生氣?”她說道。
“我說了你能聽嗎?”我說道。
“說吧,只要能打消您老人家心中的怒氣,我做什麼都行。”她說道。
“現在就回去,讓我一個人靜靜。”我說道。
“啊?”
“你老黏着我,我女朋友誤會了怎麼辦?”我說道。
“你有意思嗎?”她瞪了我一眼,“剛纔你生氣出來,你女朋友都沒有管你,是我頂着衆人的非議跟你跑出來安慰你來了。你這麼說對得起我嘛。”
“頂着非議?”
“當然啦。”她說道,“你想想看,你都承認自己有女朋友了,我還這麼粘着你,多沒自尊。”
我無奈的笑了。
“笑了就行,咱們往前走走吧,去樹林裡散散心。”她說道。
“就散散心嗎?”我看着她說道。
“當然就散散心,跟你這種無聊的人還能做什麼?”她說着挎起了我的胳膊。
我將她的手又拿了下去。
她鄙視的說道,“真想不通,你這樣的,居然還跑去夜店搞豔遇。”
“當時那是特殊情況,而且咱倆那什麼那我是喝醉了,什麼都不知道好不好?”我說道。
“喝醉了?你們男人的藉口永遠都是這個,就沒有點新鮮的嗎?”她說道。
“我是真的喝醉了!”我說道,“算了算了,你愛信不信,反正以後不許再提這事兒了啊。”
“不提就不提了吧,但是我有個條件。”她說道。
“你憑什麼跟我講條件?”我說道。
“我難道沒有講條件的資本嗎?”她看着我,“如果我把咱倆的料爆給你女朋友,那後果,嘖嘖,我都不敢想。”
“什麼條件?”
她笑了,“這就對了,識時務者爲俊傑,我的條件很簡單,留個電話。”她說道。
嚇我一跳,我還真擔心她的條件是跟我睡覺什麼的。
“你要我電話幹嘛?”我說道,“咱倆這事兒你就別想了。”
“臭美吧你就。”她說道,“真把自己當根蔥了,我是想,以後我們都在濱海,而且都混地產圈的,可以互相多關照關照。”
我只好將電話留給了她。
她問我,“既然你那麼堅持?爲什麼不肯告訴你媽媽,柳如月就是你女朋友?”
“你沒看我媽剛纔那脾氣嗎?而且她還有心臟病,受不了刺激,所以這不是得循序漸進一步一步來嘛,”我說道。
“看不出來你還挺孝順。”她說道。
“那又有什麼用?在她眼裡,我一直都比不上別人家的孩子。”我失落的說道。
“所有家長都一樣。”她說道。
“其實有時候想想,還是小時候開心,沒那麼多煩惱,小時候我們一放學,就來這小樹林裡玩,一大羣孩子,那時候光知道餓,根本就不知道累。”我悵然若失的說道。
“你那麼懷念小時候嗎?我可一點兒也不。”她說道。
“爲什麼?”我問道。
“小時候那幫討厭的人老問我爸爸去哪兒了?”她說道。
“你父母離異?”我問道。
她點了點頭,說道,“其實我也挺不讓我媽省心的,她一個人把我帶大,確實不容易,就想讓我早點成家,
可我在感情上卻總是不如意。”
她說着似乎有一些傷感。
“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兒了,咱們回去吧,出來久了不好。”我說道。
“怕你女朋友吃醋呀?”她笑道,“可惜已經晚了,你們家樓上就能看到咱們,咱倆進小樹林裡面,她可看的一清二楚。而且咱們進來的這個時間,剛好跟你那什麼的時間差不多?”
“你瞎說!”我不服道,“咱倆進來不超過五分鐘,我有那麼差勁麼?”
她哈哈大笑了起來,“你以爲呢?那晚上,我還沒怎麼樣,你就一瀉千里,還給人家弄了一牀。”
“那誰第一次不是……”我剛說到這兒,發現說漏嘴了,連忙說道,“說了不提這些了,你怎麼又提?”
“第一次?”她笑的更加誇張,“你跟我是第一次?哈哈哈……沒想到你這麼大了還是個雛!”
“有意思嗎?”我瞪了她一眼,“我走了。”
說着轉身就往回走,她連忙跟了上來,笑道,“好了好了,不說了,彆氣急敗壞了。”
我們回到家,發現亞楠的媽媽早就在外面等着她了,她們準備走了。
也難怪,剛纔那件事,弄得他們都挺不愉快的,雖然她媽媽極力圓了回來,但也就沒有繼續待着的必要了。
送走了她們以後,回到屋裡,我媽的臉色就開始難看了起來,跟她一樣難看的,還有我大姑。
“於浩,你怎麼回事?”我媽怒道。
“我又怎麼了?您剛纔還沒罵夠啊?”我說道。
“當然沒夠!”我媽說道,“你大姑好不容易給你介紹個對象,你那是什麼態度?你讓我和你大姑怎麼下臺?”
“我又沒讓你們給我介紹對象,是你們自己瞎起鬨的。”我嘟囔道。
一石激起千層浪,我那些七大姑八大姨頓時間對我展開了攻擊,一副我已經犯下滔天大罪之勢。
柳如月突然說道,“阿姨,其實我覺得這事兒你們不應該逼於浩,感情這種事不是可以勉強的,即使勉強了,可能以後也會有風險。”
“一邊去!”我媽怒道,但她只是在氣頭上,說完才發覺針對的是柳如月,似乎有些欠妥,連忙說道,“我都氣糊塗了,我不是說你啊小柳,你別介意,我知道你是因爲婚姻失敗了,現在又帶着孩子,所以對婚姻和人生有些恐懼,但你不能拿你的角度去替於浩考慮呀,他……”
“媽,您能不能別老說這些?”我說道。
“我說什麼了我?”我媽不客氣道,“於浩,我跟你說啊,你別當着大夥的面再惹我啊!”
“我沒有想惹您生氣,但是您說說,您這樣好嗎?”我說道。
“不是,我說什麼了我?”我媽怒道,“你媽我說什麼都不對?打從你一回來,就這也看我不順眼,那也看我不順眼,我怎麼了我?我不過是說了一點小柳的實際情況嘛,那人家都問了,我還能怎麼說?你還想讓我撒謊?”
“就算是實話,您也用不着老拿出來說吧?什麼離婚了又帶個孩子,你考慮過她的感受嗎?幹嘛一遍遍提人家的痛處?”我也很生氣。
“這怎麼就叫痛處了?”我媽霍的站了起來,“你小子什麼意思?跟我擡槓是吧?”
柳如月忙說道,“於浩,別跟阿姨這麼說話。”
有了柳如月的話,我媽一下就點燃了,“聽聽,聽聽,人家怎麼說的?人家小柳都沒有說什麼,你在這兒跟我激動什麼?我看你真是越來越不把你媽放在眼裡了!”
“人家那是不好意思說,”我也激動的說道,“您不是從小教育我要尊重別人,您就是這麼尊重別人的啊?”
“你們都看看,你們都看看,這就是我教育出來的兒子,現在翅膀硬了,你媽我說什麼你都不看在眼裡了,嫌我不會說話,我說什麼你都跟我嗆着,現在又嫌我不會教育,你以爲你考不上好學校,是因爲我不會教育嗎?你怎麼不看看人家張銳,人家連媽都沒有,爸爸常年不在家,人家連教育的人都沒有,可人家不照樣考重點大學,你再看看你,一天到晚不思進取,吊兒郎當,連個學校都考不上,現在倒怪我不會教育!你還有沒有良心?”我媽連珠炮似的,連我插話的機會都不給我。
我也氣不過,“我什麼時候說您不會教育了?您吵架也能不能有點邏輯?我說的是您,對人家柳如月不尊重。”
“現在又嫌我沒有邏輯!”我媽說道,“你們聽聽,這是一個兒子跟老孃說的話嗎?我怎麼就不尊重她了,小柳,你說說,我怎麼不尊重你了?”
柳如月十分難堪,但也故作笑容,說道,“阿姨,沒有的,是於浩他太激動了。”
“你聽見了沒有?你聽見了沒有!”我媽指着我怒道,“她自己說的,我怎麼就不尊重她了?”
“人家能直說嗎?”我說道,“人家不說,那是人家尊重您,可你呢?人家好心好意做個早飯,你都嘟嘟囔囔,給您敬酒,您也不喝,這也就算了,幹嘛動不動就揭人家的傷疤?如果您是她,您受得了麼?”
我媽氣急敗壞,抓起手邊的小板凳,直接就掄了過來。
我躲閃不及,直接被砸中了腦袋。
我媽還要打我,但被親戚攔住了,一大幫親戚過來勸我,“於浩你快出去一下,躲一躲,別再惹你媽生氣!”
柳如月也往出拉我。
我甩開她,進屋拿起我和柳如月的行李箱,說道,“行了,我走了,不惹你生氣了,咱們走!”
我媽在後面罵道,“你不要走!你回來給我把話說清楚!”
親戚們一面勸我媽,一面拉着我。
我媽又一個沙發靠墊扔了過來,砸在了我的後腦勺,“行,你們都別拉着他,讓他走!我告訴你於浩,我知道你小子心裡想什麼,但是我話撂在這兒,不可能!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不會讓這事兒發生,因爲我是你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