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回頭,看到金大中穿着一件商務風衣站在身後,得意的淫笑着,他矮胖矮胖的,那風衣又很長,幾乎都拖在地上了,看起來十分滑稽。
“我早說過你是鬥不過我的。”金大中說道,“我勸你別離婚,你偏要離婚,我外面有女人怎麼了?像我這樣的男人,在外面有幾個女人,不是很正常麼?可你偏偏要跟我較真兒,你跟我鬥,能有什麼好下場?你以爲你那個劉天明就真能幫你打贏官司?我告訴你,十萬塊錢,只要十萬塊錢,他什麼都聽我的。”
“你無恥!”柳如月恨恨的罵道。
“我無恥?還是你無恥?”金大中說道,“還沒有離婚,就跟別的男人睡一個屋裡。”
“你……”柳如月氣的說不出話來。撲上去便要廝打金大中。
可她哪裡是金大中的力氣,一把就被金大中擰住了胳膊,金大中揚手一巴掌就打了過來。
我急忙上前,一把抓住了金大中的胳膊,一把將他推開,將柳如月擋在了身後。
“金先生,”我說道,“你這是不是演戲演上癮了?官司沒贏之前,你這麼說,還情有可原,現在官司都贏了,你還這麼說,你老婆睡我屋裡,你難道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嗎?自己設計的圈套,你還在這兒裝什麼孫子,我看你這叫不要臉!”
“嗬?”金大中說道,“這就護上了,真把自己當盤菜了?你以爲你是她的誰呀?這麼奮不顧身的,小夥子,你真以爲柳如月跟我離了婚,就能跟你好?你太天真了,柳如月這樣的女人,她只認錢,你……快算了吧。我實話跟你說吧,雖然跟她離婚我確實是用了些手段,但是她嫁給我這幾年,可着實不冤,你知道她花了我多少錢嗎?最少一百萬,不信你可以問她!”
我回頭看了一眼柳如月,她沒有說什麼,似乎金大中說的這條是沒有冤枉她的。
“不用你管我。”我說道,“你管好你自己吧,你別以爲你有錢,就能爲所欲爲,就算你逃得過法律,你也逃不過天理報應!”
金大中笑得更大聲了,說道,“我開始還以爲你只是年少幼稚,沒想到你不光幼稚,而且還蠢,居然還有人相信報應這種東西,我告訴你,報應,那都是弱者安慰自己的藉口。”
“虧你還把自己列爲強者,”我說道,“就你這樣的,銼的跟個缸一個,穿個風衣就像是穿你爸的一樣,大半夜讓自己的老婆穿着情趣內衣跟我睡,居然還有臉自稱是強者,真是可笑。”
我說完,人羣便發出了一陣鬨笑,金大中氣急敗壞,怒道,“你再說一遍。”
我可毫不畏懼,往他跟前走了一步,他只到我的胸口,得仰着臉看我,我又重複了一遍,“我說你真是可笑。怎麼了?”說着狠狠推了他一把。
他感受到了壓力,況且也沒有帶人,恐怕單打獨鬥也不是我的對手,便虛了,冷笑道,“好,你小子別得意,找這樣的女人,有你哭的時候。”
說着悻悻的拂袖而去。
柳如月哭了半天,六神無主,我說道,“別待在這兒了,我們走吧。”
“去哪兒?”她茫然的問我。
“去哪兒都行。別在這兒站着了,找個地方坐會兒吧。”我說道。
我帶着柳如月離開了那些討厭的圍觀的人羣,我一直很不理解,爲什麼中國人那麼喜歡圍觀,那麼愛湊熱鬧,屁大點事都要湊個熱鬧,關鍵還不是老外那樣,肯伸出援助之手的那種圍觀,而純粹是冷漠的,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那種圍觀。
每每看到,都深惡痛絕。
我帶她來到一家咖啡館,找了個位置坐下,給她要了杯熱咖啡。
她失魂落魄,握着咖啡,也不喝,靜靜發呆。
可以理解,出了這麼大的事,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這變故實在是太大了,大到說天塌下來了,也絲毫不爲過吧。我很想勸勸她,但覺得好像說什麼都是於事無補,就算說最動聽的話,對現在的她來說,恐怕也是無關痛癢。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我憋了半天,才問了這麼一句。
她依然茫然失措,眼神呆滯,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能就這麼失去我女兒。”
“法院就算沒有把孩子判給你,但也沒有說不讓你去見孩子吧,我覺得你一個女人帶着孩子也不太方便,倒不如讓她爸爸養着。”我只能這麼安慰道。
“你不瞭解金大中這個禽獸,他是不會讓我見到孩子的,打從我有了離婚這個念頭開始,我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見到我女兒了。他把她藏起來了。”柳如月說道。
我確實沒想到,這金大中竟然如此歹毒,搞陰謀把孩子判給自己也就算了,竟然不讓親生母親見她,這簡直是太過分了!
“我找過了他可能藏到的所有地方,但都沒有結果。”
“那你去法院告他呀!”我說道。
“沒有用的。”柳如月說道,“他在濱海也有些勢力的,我鬥不過他,上次他打了你,抓起來,當天就放掉了。”
我雖然聽了義憤填膺,想要幫她,但是我也知道,憑我現在的能力,也是鬥不過金大中的。
只好說道,“我不知道有什麼能夠幫到你的,但是如果我可以提供什麼幫助,你跟我直說就可以了。”
她半天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我只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你說吧。”我說道。
“能不能讓我在你那裡先住一段時間,我現在真的是身無分文,沒有地方可去,等我找到了工作,有了收入,我很快就搬出去。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