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讓李剛將郭曉婷送回去,但考慮到得跟郭曉婷談談胖子買房的事,於是李剛便將我們倆都先送到了郭曉婷住的地方。
我上樓的時候發現自己臉頰生疼,大概是有些腫了。進屋我先去照鏡子,果然發現左臉頰已經腫起來了。
郭曉婷對我說,“你先洗把臉,我幫你拿冰塊敷,會好很多。”
我洗完臉出來,郭曉婷拿着一塑料袋冰塊給我敷。
“還是我自己來吧。”我說道。
“你別動,我幫你就可以了。”她命令我。
我只好作罷,她用手幫我敷,她看着我,噗嗤笑了出來。
“笑什麼?”我說道。
“你說你也沒兩下子,逞什麼能?讓人打成這樣。”她說道。
“你懂什麼?人的強大在內心,不在於外表,尤其是男人。你別看那大金鍊子外面挺強壯,內心可不一定有我強大。”我說道。
“行啦,都這樣了,你就別吹牛了。”郭曉婷說道。
“你就別擔心了,多大點事兒,不就挨兩拳麼,小痛小癢的,別那麼大驚小怪的。”我說道。
“我現在倒還真不是擔心這個,我擔心的是呀,你今天跟孟聽雲打那個賭,打的那麼絕,萬一輸了怎麼辦?”她說道。
我一愣,“連你也覺得我輸定了?”
“我本來是很有信心的,可誰知道這兩天怎麼就無緣無故的成交了兩套,而且我今天還特意打電話幫你問了,這兩天有好幾個意向客戶,成交率很大,我擔心……”她說道。
這倒是還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也有些懷疑,“難道我真的判斷錯了?”
“所以說,你今天跟她把話說的那麼絕,萬一輸了,可怎麼辦?”她說道。
“那也沒有辦法。”我說道,“如果我真的判斷錯了,這隻能說明我能力確實不如她,那我無話可說,把位置讓給有能力的人,也無可厚非。再說,今天那種情況,我也沒有別的辦法解圍了,只能用這招,要不然你這會兒恐怕也捂着冰袋呢。”
“所以呀,那你要真輸了,我豈不是更於心不安。”她說道。
“我這個你真不必不安,就算是真的輸了,那我也是心服口服,跟你沒有關係,我覺得你現在得做一件事幫幫胖子,要不然你可就診的於心不安了。”我說道。
“胖子?什麼事兒?”她不解的問道。
“今天胖子來找我借錢,說要在濱海買房子。”我說道。
“哦。”她點頭道,“那關我什麼事兒?我爲什麼要於心不安?”
“他是爲了你纔買的房啊。”我說道。
“爲我?”她笑道,“別搞笑了,我們倆連正兒八經朋友都不算,我怎麼會讓他買房。”
“可他是這麼跟我說的。”我說道,“他說你的首要擇偶標準就是要在濱海有房,所以他纔打算借錢買房。”
“我?”她十分困惑,“我有跟他說過這些嗎?”
“別告訴我你自己都忘了。”我說道。“他可是都當真了。”
她嘆了口氣,說道,“我想起來了,我確實說過這話,可當時我只是想讓他死心,隨口一說而已嘛。”
“可他當真了,以爲買房你就會答應跟他好。”我說道。
“哎呀,你說他這麼大一人,怎麼就那麼幼稚呢。”郭曉婷說道。
“你絲毫不覺得感動嗎?有一個男人這麼喜歡你,甚至爲了你願意付出一切。”我問道。
“你覺得很感動嗎?”她說道,“我並不這麼覺得。”
“那你可有點鐵石心腸了。”我說道,“我可都有些感動了,我認識胖子也有幾年了,還真沒見胖子對誰這麼不顧一切過。”
“那是你的看法。”郭曉婷說道,“對於一個你不喜歡的人,他無論做什麼,我也不會有太多的感覺,再說了,就算是我感動了,那我就得跟他好麼?感動就是愛情麼?你覺得就憑着這點感動,能長久麼?”
她說的很有道理,我確實無言以對。一方面,我覺得胖子真的是沒戲了,郭曉婷對他壓根兒也不感冒,就算他付出了這麼多,人家也不感冒。
同時我也想到了柳如月和我,是不是柳如月也是像郭曉婷這種想法,根本就不喜歡我,所以纔對我所做的事並不感冒,導致遲遲沒有進展。但想一想,我的情況就比胖子要好上很多,最起碼我當時做了那些讓她感動的事,柳如月當時就是有反應的,她爲此哭過。而且上一次,我生氣了,她還主動去追我,跟我承認錯誤。
這說明我和胖子是有本質的區別的。但想到這兒,那個叫亞楠的女人立馬就浮現在我的眼前,尤其她騎在我身上躍動的身體,更是刺眼。
“喂,你怎麼了?我說的不對嗎?難道你真的想讓我僅僅因爲這點感動就跟胖子在一起?搭上我一輩子的幸福?”郭曉婷說道。
我這纔將思緒收了回來,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說的沒錯,感情這種事確實不能強求,我跟你說的意思是你去勸勸胖子,跟他說清楚,別讓他這麼衝動,在這兒買房,他條件也不是很好,揹債買了房,結果什麼也沒得到,那不是雞飛蛋打麼。”
“我早就說的很清楚了。”郭曉婷不耐煩的說道,“我就想不通,爲什麼他非要這麼折騰,這不是飛蛾撲火麼。”
“你不喜歡他是你的權力,可喜歡你也是他的權力,算了,不說這些了,你還是早些跟他說清楚吧,再說晚點,我怕他就交了首付了。”我說道。
郭曉婷無奈的點點頭。
我看了一下天色,發現已經完全黑了,便說道,“行了,不早了,我先走了。”
“別呀,你這樣怎麼走?”她說道。
“沒事,你就放心吧。”我說道,“我真沒事。”
“那等吃了飯再走吧。”郭曉婷說道,“我給咱們弄點吃的,你都沒有吃飯。”
“不用了,不大想吃。”我說道。
“那怎麼行?我就簡單做點飯,吃一點就行了。”她說道。
“真不麻煩了,再說你那黑暗料理,我敢吃麼?”我說道。
“瞎說,我做飯挺好吃的好不好。”郭曉婷說道,“我知道你擔心我留你過夜,我知道你是個純情的黃花大小夥子,放心吧,我不留你,吃完飯你就回去。”
她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我也知道作罷,留下來吃飯。
她做的確實很簡單,就兩個菜一個粥,但味道卻當真不錯,這讓我刮目相看。
吃飯的時候,我留意到郭曉婷的餐桌上放着一摞地產類的營銷書籍,我才明白她進步的原因,看來確實是花了不少功夫。
吃完飯她確實說到做到沒有留我,但是她送我到門口的時候,對我說,“你還是想想辦法先贏了你那個賭吧,我可不想以後在孟聽雲那個小騷狐狸精的手下做事,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你放心吧。”我說道。
我說完剛要走,她又將我叫住,我站住,回頭。
她似乎是醞釀了一下,猶豫了一番,這才說道,“你說……嗯……我應該爲胖子所做的一切所感動,可我也做了很多,你……你有沒有一點感動?”
我一愣,好好的,怎麼最終落點還是落在了這個問題上。
“感動也沒用。”我笑道,“我也沒有買房,所以不達標。”
“討厭!”她說道,“趕緊滾。”
我離開郭曉婷那裡,回到陶然水岸,回來以後發現柳如月她們也沒有吃飯,做好了飯在等我呢。
“誰做的飯?”我驚訝的問道。
“當然是你們家柳如月了。”張雅說道。
“她都這樣了你怎麼還讓她做飯?”我說道。
“這你可不能怪我。”張雅說道,“我就差跪下來求她讓她別做飯了,誰知道她非要給你做飯。”
我看了一眼柳如月,她笑着看着我們,但也沒有否認。
突然她看着我,“你臉怎麼了?”
“哦,沒事兒,今天跟同事去玩拳擊,不小心手套脫手,就遭殃了。”我早已想好了藉口。
“你不會是跟人打架了吧?”她十分擔心的架着拐走過來,摸了一下我的臉頰,“疼不疼?”
“不疼。”我連忙不在乎的說道,“就是點皮外傷而已。”
“怎麼那麼不小心呢。”柳如月說道,“一會兒吃完飯我用冰塊給你敷一下。”
“啊?不用了吧?”我說道。
“你們倆能不能先吃飯,完了以後再膩歪,我都看不下去了。”張雅說道,“兩個臭不要臉的。”
柳如月一笑,卻也沒有再像以前那樣訓斥張雅,對我說道,“那咱們先吃飯吧。”
“我……”我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她們我吃過了。
“你可別說你吃過了,你要說你吃過了,我現在就活劈了你,你知道她拄着拐做飯有多不容易麼?”張雅說道。
“沒有,沒有,我正餓着呢。”我撒謊道。
“那就快吃飯吧。”柳如月笑着對我說道。
看着柳如月手裡的拐,我心裡很感動,真的很感動,我突然發覺經過崴腳這件事以後,柳如月對我的態度似乎真的變了很多。
這要是擱在以前,我一定早已經欣喜若狂了,可現在我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就因爲那晚那該死的豔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