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一出,那眼神徒然森冷了幾分,那森冷之中透着陰霾,帶着撕裂一切美好,吞噬一切光影的味道。
眸底的慾望,像是一直要掙脫出囚籠的獸,要將自己身下之人,片片揉碎,揉碎她所有的明媚與驕傲,揉碎獨屬於她的陽光與耀眼,揉碎她的隨性與灑脫不羈。一直到將她扯成一片一片,直到……
直到她跟他一樣。
明明身在人間,卻如同活在地獄。
明明被各種光圈包裹,卻感受不到絲毫喜悅。
明明擁有很多人一生都難以企及的一切,卻覺得那都是負擔,寧可不要,卻不能不要。
明明……
明明很累了,卻必須披着一張虛假的皮,爭權奪勢。然後對所有人微笑。如果他此刻揉碎她,令她屬於他,只單單屬於他。那麼,是她如同眼光一般耀眼的燦烈,隨着這一日的佔有隕落,令她如他一起沉入暗不見天日的地獄。
還是……令她所有的陽光與耀眼,從此都只爲他一個人綻放。令她成爲太陽,只成爲他一個人的太陽,照耀他,溫暖他?
到底會怎樣,不試試看,怎麼會知道呢?
這般想着,他脣跡的笑,更加是嗜血魔魅的幾分,那長指伸出。撩上她腰間衣帶,輕輕扯開,隨後,動作更加輕柔地取下她發間玉冠,令那黑髮在枕間撲散開來。她恬靜睡着,彷彿一朵花盛開,盛開在豔紅色的牀單上,盛開在他眼前。
她領口微開的衣襟,透出半截玉頸。那頸看起來如玉般光滑,令他的呼吸又重了幾分。
再次伸出手,打算再進一步,褪下她的內衫。
可那原本閉眼沉睡的人,卻猛然睜開眼!一把攥緊了他的手,阻止了他再進一步的探索。那雙鳳眸眯出冷冷的笑意,似嘲非嘲地看着他,令一隻手飛快地伸出,對着他的臉探去!
想知道眼前這個人,這張臉到底是在搞什麼鬼!然而,手伸到一半,就與她攥住了他的手一樣。他同樣攥住了她要探向她臉上的手!
離得這樣近,慕容芷還是不能確定他的容貌,只覺得這真是一件玄幻到極點的事
是的,看不清他的容貌,卻莫名地覺得,他很美。那張臉決計不會令她失望!可即便如此,這也不表示,她會真的任由他輕薄。她笑意冷了半分,開口道:“怎麼,醉清風的第一公子,所謂出塵若素的風寫月,就是如此無恥之徒?”
未經過女士允許,採用迷暈或是灌醉的方式,來行這樣的事情,那就是無恥下流。
她這話一出,他倒也不惱。胸前的墨發垂下,到她頰邊,看起來當真是一副極美的畫面。攥緊她手的手腕下壓,長指伸出,慢慢地勾畫她的脣。
這般冒犯的舉動,自然令慕容芷不滿,狠狠地一口,直接咬住他的手指!並且力道很大,直消片刻,就嚐到了血腥味。
這令人毫不懷疑,她要是再咬一會兒,他的手是不是會被咬到皮開肉綻,傷口亦深可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