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很蒼白，幾乎是毫無表情，就這樣的神情，令人看着，倒是覺得有幾分心驚。
慕容芷從未見過這樣的南宮離，一次都沒有過。從前的他，總是張揚的，是豔烈的，是風流的，即便是頹然酗酒的時候，也是帶着幾分獨屬於貴公子們的驕傲與瀟灑。
而獨獨不可能是這樣的……
不可能是這樣無慾無爭無求的模樣！似乎早已超脫世外，看透一切，又似乎是什麼都沒看透……
這樣子，讓慕容芷微微皺了皺眉頭。
覺得有幾分不放心！
但這時候她到底也沒有多說什麼，衆人在反應了一會兒南宮離的事情之後，便又緩緩地想了想，似乎赫連貴妃也沒有來，赫連貴妃可是一直就在這宮裡頭住着，也並沒有聽說戰王殿下在攻下皇城之後，軟禁她的消息。
這時候不論是爲了保命，還是爲了做做面子。
南宮傲既然要大肆地舉辦這樣一場葬禮，她身爲帝王曾經的后妃，這時候也是應該露面吧？
衆人對視了一眼之後，表示倒是越發的複雜了。
很有點看不懂現如今眼下的局勢……
南宮離上香完畢之後，也沒打算停留，更沒打算跪下戴孝，直接便往大殿之外走。
衆人面面相覷，不少大人們都琢磨着，這時候是不是要開口攔住他。
但是大家面面相覷了半晌之後，終於有人開口道：“璃王殿下這是……”
他一個人開了口，其他人就彷彿打開了話匣子。
“璃王殿下這麼多日子以來，一直都在皇宮裡頭，怎麼皇后故去了幾日，你今日纔來祭拜？不單單是如此，赫連貴妃甚至還到今日都沒有出現，怎麼，現如今，璃王殿下和赫連貴妃，已經是都不打算將皇后娘娘看在眼裡了嗎？”
這是一名御史說的，語氣到算得上是慷慨激昂。
但至於他心裡是真的打算斥責南宮離，還是打算藉機在南宮傲的面前邀寵，這一點，大概也就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他這話一出，南宮離的腳步，倒是頓住了。
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接着又有人道：“的確是如此，皇后雖然不是璃王殿下的生母，但好歹也是嫡母。如今璃王殿下進來，又不穿孝服，又不跪下祭拜。更不守靈，這實在是於禮法不合，傷及我皇室顏面！”
這話，倒是一個年紀有些大的老王爺說的。
他這話說完了之後，其他人立即點點頭，一個兩個三個，有一就有二，全部都開口了。爭相說着，紛紛擾擾的，似是全部都打算治南宮離的罪！
而這時候，南宮傲倒是沒開口。
寒眸掃向門口的南宮離，他自然不會認爲，南宮離對皇后，能有一絲感激和所謂對待嫡母的感情，但這時候來上一炷香，便也就是給自己一個面子。
眼下看他站在門口，大抵也是該有什麼話想說吧。
果然，南宮離頓了頓之後，開口道：“本王原本也是還有一件事情想說，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