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想,男人的力氣,怎麼都是比女人大些。而且我舅舅還是武人。”他說着這話,便是輕輕地嘆了一聲,表情無悲無喜。
似一點也不爲這件事情生他舅舅的氣,也一定都不爲他母妃而感到憤怒。
他好像已經變成了一個木偶人,一個渾身上下找不到絲毫情緒,找不到其他的木偶人。就這般默了一會兒之後,他又道:“這麼多年來,我聽了母妃的話,做了無數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從小我就知道,我存在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幫南宮鈺登上王位。甚至我從前還天真的以爲,舅舅對母妃要我幫南宮鈺的事情,一無所知,只是懵然地在配合母妃而已,到如今,一切都明白了……”
說到這裡,他便是苦笑了一聲。
慕容芷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開口道:“事情既然已經變成這樣了,那你就看開些吧。旁的話我也不勸你了,你只要好好的就好!”
“好好的?慕容芷,你覺得我還能好好的嗎?”他偏頭看了她一眼。
那雙桃花眼裡頭,帶着淡淡的悲哀,還有幾分看透生死的味道。慕容芷心頭一緊,接着道:“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南宮離,你要明白,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這是上一代犯下的錯,你不過是一個無辜者,人可以選擇很多東西,可以選擇失落或堅韌,可以選擇努力和墮落,但是人唯獨不能選擇的,就是自己的出身,這不是你的選擇,是你父母的選擇,錯不在你,你可明白?”
“可是……慕容芷,本身的我的存在,就是一個錯!”他說着這話的時候,便是苦笑了一聲,復又接着道,“從前你的身世出來的時候,我曾經同情過你,小心翼翼地,生怕說了一句不好的話,令你覺得我侮辱了你的母親。但是到如今……”
到如今,他覺得自己纔是天底下最值得同情的人,他從前還在同情誰呢?
話說到這裡,慕容芷嘆笑了一聲,道:“其實我跟你,沒什麼不同的。我算得上是我母親偷情的產物,說難聽點,就是個父不詳的野種……”
“慕容芷!你不必這樣說自己!”他皺眉,盯着她,眸中是不認同。
慕容芷嗤笑了一聲,接着道:“事實就是這樣的,並不是我不說,它就不存在,也並不是我不說,真相就不是如此!但是,那又怎麼樣?我還不是一樣活得好好的,過我自己的日子,吃我自己的飯。憑什麼別人犯下的錯,要我來承擔?他們是愛是恨,是明媒正娶還是偷情,這關我什麼事?其實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自己好好的活着就結了。你又何必因爲這件事情,就作出一副看透紅塵的樣子……”
她話說到這裡。
南宮離忽然伸出手,扶住了她的肩膀。
輕聲道:“慕容芷,你跟我不一樣!你知道嗎,偷情和****,這不同,我的存在就是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