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鳴目眩!疼痛無比!薔薇一邊捂住火辣辣的面頰,一邊艱難地坐起,“師——父!”
覺遠已經跳下牀,朝薔薇一步步靠近,渾身散發着駭人恐怖的氣息。她骨瘦如柴的手,一把扼住薔薇的脖子,把她揪起,凶神惡煞:“賤人!竟敢背叛我?”
臉上的痛還沒消除,脖子那又傳來劇痛,喉嚨緊緊的,幾乎透不過氣來,薔薇眼睛被迫瞪大,嬌容由於痛苦而扭成一團,嘴裡發出斷斷續續的嗚嗚聲。
“啪啪!”覺遠另一隻手,又閃電般地用力打在薔薇臉上,“這鶴頂紅,我用過不知多少次呢,你竟然想用來對付我?”
薔薇又是感到一股錐心的痛,伴隨腥味,鮮血自她嘴角緩緩流出。
“說,爲什麼背叛我?”覺遠稍微鬆一鬆手。
得到喘息的機會,薔薇先是吸了幾口氣,然後回答:“徒兒不孝,但徒兒實在不忍心看到皇上日趨消瘦,最後導致死亡。”
覺遠一聽,剛剛鬆開的手重新勒緊,陰狠的精芒在黑眸涌動,“是否覺得很痛苦,還想不想活命?”
薔薇心知她想幹嘛,於是辛苦地搖頭,聲淚俱下,“師父……放……放手吧!爲了……天下老百姓,請……放過皇上吧!”
“既然你不識好歹,我也無需再對你浪費精力!”
薔薇不再求饒和說話,認命地閉上眼,安詳地等待解脫那一刻。
正在這個時候,疾風四起,兩名勁裝黑衣男子迅速衝進房,舉劍朝覺遠直刺過來。
覺遠微驚,一邊拎起薔薇往大牀上拋,一邊揮掌反擊,掌風之大,讓兩名黑衣人後退幾步。
黑衣人站穩腳步,相互對望一眼,再次向覺遠衝過去。
覺遠連忙扎穩馬步,屏住呼吸,將所有內力集中到背脊上,一挺胸,重磅出擊。
咔嚓的骨斷聲如炒豆般響起,其中一名黑衣人胸腹之間骨頭似乎被震斷,跌倒的同時,嘴裡噴出幾口鮮血。
至於另一名黑衣人,也被震得踉蹌幾個大步。
覺遠趁機回到牀前,一把撈起奄奄一息的薔薇,破窗而去。
“黑,快……快追!”口吐鮮血的黑衣人拼盡全力,呼喚着同伴。
“那你……”
“我沒事……快,要不來不及了!”由於運氣,黑衣人又吐了一口鮮血。
“你好好保重!”黑衣人說着,也從窗戶飛躍出去,這時,另一名黑影飛到他身邊,與他一起朝覺遠消失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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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殿,氣氛達到前所未有的緊張和凝重。
韋烽端坐於龍椅,面色冷冽陰霾,憤怒的眸子狠狠瞪着跪在地上的兩人。
寒菱則緩緩走過去,柔聲吩咐他們:“你們兩個先起來吧!”
“多謝娘娘!”兩人感激道謝,卻繼續下跪。
寒菱無奈,回到韋烽身邊,扯了一下他的袖袍。
“都起來吧!”韋烽總算下令,嗓音仍舊冷冰冰。
【夜】和【黑】這才站了起來。
“原本就是擔心薔薇被識破,才做了兩手準備,料不到還是被那老妖婆逃掉!”寒菱忿忿不平地發言。
“她內力渾厚異常,若非屬下有丹丸護體,估計也會像【高】那樣。”想起當時的險境,【黑】心有餘悸。
“輕功卓越,手裡提着一個人,竟然還跑那麼快!”夜一臉沉重。
“對了,高的情況怎樣了?”韋烽插了一句。
“啓稟皇上,太醫已爲他診查過,幸虧只是斷了兩節胸骨,沒傷及脾肺,不過也要休養半個月才能復原。”
“內力深厚,輕歌了得,難道她非李映荷,而是真正的覺遠?”寒菱獨自納悶分析着。
“依你們看,朕的功夫和她比較,哪個好?”韋烽嚴肅問出。
“單論武功,自然是皇上的精湛;可是說到內力,屬下不敢妄下定論,因爲屬下不能確定她剛纔出手時到底用了多少成功力。”黑謹慎地回答。
看出韋烽的意向,夜慌忙問:“皇上,莫非您想親自與那妖婆交戰?萬萬不可啊!”
韋烽沉吟了一會,下令:“夜,你吩咐組織秘密派人在城內城外搜索,至於皇宮,朕會命令御林軍加緊防備。”
寒菱頷首贊同:“老妖婆需要純陰之血來續命,一定不會就此罷休,我聽薔薇說過,起碼三日要飲一次,老妖婆估計很快再次來襲。”
“娘娘,那……那薔薇呢?她會不會有危險?”黑忽然問了一句。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記掛她幹嘛?”夜立刻瞟了他一眼,“早知當初該由我接下任務。”
黑低垂下頭,吶吶地道:“你以爲我想去嗎?若非娘娘不讓你去,我也不用嘗試……”不用嘗試那種牽腸掛肚的滋味。
“放心吧,薔薇寧願犧牲自己也不肯對老妖婆妥協,我們不會坐視不理的。”不知幾時,寒菱已經來到黑麪前,纖纖玉手還在他肩膀上按了一下。
發現寒菱似乎看懂自己的心,黑頓時滿面漲紅,尷尬慚愧。
寒菱笑容可掬,溫柔地看着他。
這時,外面傳來太監的稟告:“啓稟皇上,太后娘娘在正殿候着,說是找皇后娘娘來的!”
韋烽一聽,再對夜、黑兩人交代一番後,攜起寒菱離開御書房,回到正殿。
見他們成雙成對地出現,李映菊欣喜地迎上去,“烽兒,阿菱!”
“母后!”
“婆婆!”
韋烽和寒菱齊齊向李映菊問好,然後各自坐下。
“對了,看你們臉色不太好,遇到棘手事情了?”李映菊一邊打量他們,一邊關切地問。
寒陵先是望了一眼韋烽,得到他的認同,於是娓娓道出整個事情經過。
李映菊聽完後,悔恨萬分:“想不到那薔薇是人面獸心,我真是糊塗!”
“婆婆,不關您的事,他們早就策劃好一切,遲早都會混進來。”寒菱連忙出聲安慰她。
“那現在怎麼辦?特別是烽兒,你一定要注意和提防。”
“母后請放心,朕已吩咐和安排下去,很快抓到老妖婆的!”
“對了婆婆,我想了解一下關於李映荷的情況,她曾否習過武?”寒菱突然提問。
“映荷?”李映菊愕了愕,略加思索,答:“她三歲那年曾經被父親送上山,十歲纔回,那是因爲她身體虛弱,上山療養,並非學習武藝。”
“她回來後有無出現異樣?”
李映菊又想了想纔回答:“除了走路變的輕快一些,其他基本不變!”
走路輕快?難道是那幾年學的輕功?深厚內力也是那時擁有的?寒菱不由暗暗一震,轉眼看向韋烽。
韋烽對着她頷首,估計也想到這個。
“對了婆婆,你有無看過她練武?”寒菱又問。
“這倒沒見過。我們儘管擁有各自的寢房,可平時經常一起玩耍,夜晚還偶爾聊聊天。”李映菊面露疑惑,“菱菱,怎麼突然問起她?她不是失蹤了嗎……難道那老妖婆是映荷?”
寒菱點了點頭,“我們只是猜測,暫時還無法肯定。”
“那就是……有可能啦!”李映菊頓時手慌腳亂,“想不到她心狠手辣成這樣,不,我要找她談談,我要勸住她。”
“母后,沒用的,她已經變了,完全變了,不會再聽任何人規勸!”其實,韋烽對李映荷所做的一切,不但感到痛恨,更加感到痛心,畢竟,他曾經當她孃親般看待。
“婆婆,您別緊張,一切有我們處理。”寒菱步履蹣跚地來到她身邊。
李映菊握住寒菱的手,白皙的臉盡是擔憂之色,“事情都這麼嚴重了,你叫我如何定下心!”
寒菱輕微加重語氣,“婆婆,我們之所以告訴您,是想讓您瞭解一下,同時查詢一下關於李映荷以前的事。讓您擔心,是我們的錯。”
看到寒菱一副愧疚的樣子,李映菊反過來安慰:“好了,我不着急就是,都聽你們的。你也別感到內疚,你現在身懷六甲,一定要保持心情愉快,知道嗎?”
“嗯!會的!”寒菱朗聲應答,恢復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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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戒備更加深嚴,各個宮門加派了一倍人手,黑和夜開始對韋烽進行了寸步不離的保護,不過他們是隱匿暗處保護。就連寒菱,也極少踏出裕晫宮。
“媽媽,這就是21世紀的服裝?”韋珞趴在紅木大桌上,手指一幅幅圖紙,好奇地問。
“嗯,怎樣,比這裡的漂亮和輕便吧。”寒菱點頭回答,繼續揮動手中的畫筆。
這兩天,她見呆在殿裡沉悶無聊,於是決定用畫畫來打磨時間,順便做做胎教,希望女兒將來也能擁有設計天分。
“的確比這裡的漂亮。”韋珞圓溜溜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對了媽媽,不如建議父皇把大家的服裝都改成這樣。”
寒菱笑着低嘆,用筆在他柔嫩的小臉上輕輕一點,改變一個朝代的服裝類型,那得多少精力和時間!
“媽媽,這個地方,總覺得不是很自然!”韋珞突然取了一副畫卷,指着其中一處,又提議。
寒菱柳眉微蹙,注視了片刻,點頭贊同。呵呵,她寒菱生出來的兒子,就是不一樣!
“應該怎樣設計纔好呢?”韋珞犯愁。
寒菱視線繼續定在那處,一會,表情由鬱悶轉成歡欣。
當年懷韋珞的時候,她也曾經偷偷畫過一些設計圖,其中有一副跟這張很相近,如今,那些畫卷均被韋烽掛在貴華宮當“展覽品”。
“珞珞,媽媽出去一趟。”她高興地起身。
“媽媽去哪?要不要我陪您?”
“不用,你在這裡幫媽媽看着東西就好,順便想想哪些地方還需要改動。”寒菱捧着肚子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間。
最後,在太監宮女的陪同下,坐上鳳攆離開裕晫宮,不久抵達貴華宮。
“你們就在這裡等本宮吧!”吩咐宮奴在鳳攆邊等候,寒菱獨自一人進殿,很快來到以前住過的寢房。
這裡儘管沒人住,卻也打掃得乾乾淨淨,牆壁上的畫卷,都是她幾年前在桃源村的傑作。而右面那些,是幾個月前韋烽重新掛上去的。
寒菱站立畫卷前,慢慢欣賞,內心激動連連。
太過陶醉的她,絲毫察覺不到有人靠近,忽覺背後一陣痛,還來不及反應就昏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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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晫宮
“珞珞,看什麼這麼認真?”
韋珞擡頭,甜甜一笑:“父皇,您下朝了?”
“嗯!”韋烽已經走近過來,看了一下桌面一幅幅圖畫,讚賞:“你媽媽果然是天才!”天才二字,是寒菱經常在他面前自詡。
“當然,不過我也不差哦,我給了媽媽很多意見呢。”
“是嗎?”韋烽臉上笑意更濃,環視一下四周,納悶:“媽媽呢?”
“好像去貴華宮拿東西。”
“她去?”韋烽聲音不由提高,到底什麼東西,要她親自去!
“父皇,您別這樣了,媽媽說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所以要親自去拿。”韋珞竟然看出父親的心,“放心吧,媽媽也差不多回來了。”
“珞珞,你先坐一會!”
“知道了,父皇請便吧!”望着那抹急促離去的高大身影,韋珞一邊搖晃小腦袋,一邊有模有樣地低嘆:“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擔驚受怕!”可憐的父皇,唉!
韋烽一身龍服,在大院裡來回踱着步,眼光不斷朝門口張望,俊容盡是緊張焦急之色。
按時間,寒菱已該回來,可就是不見人影!難道……他心頭沒來由一顫,騰身飛起,運用輕功迅速往貴華宮方向奔去。
一路上閃電風馳,韋烽在貴華宮停下腳步的時候,果然看到一駕空鳳攆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旁邊還有幾名侍衛、太監宮女橫豎躺着。
血液彷彿凝固,韋烽渾身一僵,恐懼感立刻自心頭竄起。寒菱她……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