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雲傻傻地站在門口,看着墨清逸匆忙離開,然後獨自一人回到餐桌前。
大湯碗裡盛着山藥燉羊肉,清蒸的西生菜,還有一份荷葉粉蒸肉,清新的香味撲鼻而來,慕流雲淡淡一笑。
在這樣的環境下,葷素搭配,墨清逸的心意,慕流雲感受到了,雖然只是家常菜,卻足以溫暖她脆弱的心。
吃完飯,慕流雲收拾好餐桌,清理完廚房,就離開了酒店。
誰知第二天,慕流雲的微博又被刷爆了,再一次上了娛樂八卦頭條新聞。
一個月內,這已經是慕流雲第三次上了八卦頭條,真正地成了桐城無人不曉的風雲人物了。
有記者拍到慕流雲進入巨星墨清逸的酒店房間,四個小時後才離開。
網上還有一段視頻可以清晰的看見,慕流雲是在下午兩點左右進的酒店,墨清逸六點多離開酒店,慕流雲是在隨後一個小時離開的酒店。
從慕流雲進酒店,到墨清逸離開,兩個人在酒店足足待了四個小時。
雖然照片視頻裡的墨清逸都是墨鏡,黑色的鴨舌帽擋住了臉,但是粉絲們還是一眼認出就是墨清逸。
一時間,慕流雲再次被推到風口浪尖,她除了勾搭姐夫,還搭上了天王巨星墨清逸。
慕流雲的微博被墨清逸的粉絲圍攻,全是罵她的話,讓她離清逸遠一點兒,說她是狐狸精。
上午,盛世集團總裁辦公室的空氣幾乎接近冰點,彷彿像是凝固了一般。
盛景天看着手頭上報紙和網絡上鋪天蓋地的輿論報道,眉頭緊鎖着,一雙眼睛露出凌厲的光芒,那眼神像要射出火花一般!
“陳凡,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陳凡早就看到了今天早上的報紙,瞠目結舌,他無法想像如果是盛景天看見會是什麼表情,但他知道,現在被叫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他甚至已經預料到自己會再次可憐的成爲炮灰。
氣氛是如此的壓抑,陳凡一聲不吭,也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上次自己犯的彌天大錯還沒來得及補救,這才幾天,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盛景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馬上去給我調查墨清逸,不許錯過一點點蛛絲馬跡。特別是有關他和慕流雲的一切,記得,我要全部!快去!”
陳凡一聽如獲赦令,趕緊退了出去。BOSS這是明顯醋意大發,吃起醋來的盛景天真的很可怕。
陳凡走後,盛景天一手緊緊地攥着報紙,一手緊握手機,許久,終於撥出了電話。
明明很生氣,心裡似一團火在燃燒,可是當他聽見電話那頭傳來的慕流雲熟悉的聲音時,就像一絲清泉灌入心田,心裡一下子暖了起來,聲音不自覺地溫柔起來:“雲寶兒,想我了沒有?”
“盛景天,我又做惡夢了,一夜沒睡好。夜裡,總聽到小孩子哭,頭疼死了,吃了止疼藥才緩和一點。”慕流雲慵懶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盛景天才知道,她並不知道網上的消息。
“你怎麼了?我晚點兒帶你去看醫生。”盛景天擔心地說。
“嗯,真的要看看了,我出院回到家,幾乎每晚都聽到嬰兒哭,再這麼下去,我要瘋了。”慕流雲調取過走廊的監控,她甚至懷疑過,是不是半夜有人故意在她房間門口,製造嬰兒哭聲,可是監控裡什麼都沒有。
她是真的出問題了,產生了幻覺,再這麼下去,她會精神崩潰的。
“嗯,你這幾天有沒有出門,見什麼人,或者受到什麼刺激?”盛景天試探性地問。
慕流雲心知盛景天的電話一定是不是問有沒有想他那麼簡單,只是他不說,她也假裝不知,“見什麼人?我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雲寶兒是不是想着國民男神清逸歐巴,想的頭疼了?”盛景天酸酸地說道。
慕流雲又好氣又好笑,“盛總什麼時候也愛看八卦新聞了?你這是在懷疑我嗎?”
“我相信雲寶兒的心,但是我想多瞭解雲寶兒的一切。”盛景天明明醋罈子都快翻了,卻忍着沒有發作,耐着性子問道,“我想知道雲寶兒與他是怎樣的關係,墨清逸昨天上午剛和盛世影視籤合約,今天就出現了緋聞,這對他的個人影響和發展都不太好。”
慕流雲心下了然地笑了,明明就是想打聽墨清逸和自己的關係,偏偏還繞着圈子說的那麼一本正經。
“他是我爸爸從小資助的孤兒,我們倆可以說是一起長大的,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像兄妹一樣。不管你信不信,在酒店四個小時,我們也只是敘舊,一起做飯,吃完飯把兒時沒有看完的電影看完了。”
在慕流雲覺得很正常的朋友之間做的事情,電話這頭的盛景天聽到,恨不得殺了墨清逸,一起敘舊、做飯、吃飯,看電影。
他都沒有與雲寶兒做過的事情,墨清逸卻都做了。原來第一個爲她下廚的男人,竟是天王巨星墨清逸。
但他仍故作輕鬆的樣子,裝作很大度,“我相信雲寶兒,公司這邊會立即替墨清逸澄清緋聞,放心吧。”
“嗯,我頭疼,是真的很疼。”慕流雲在電話裡撒嬌。
盛景天聽得心都碎了,“我馬上過來,你等着我。”
二十分鐘後,盛景天出現在慕家大宅,帶着慕流雲出了門。
他來之前聯繫了最好的神經科和腦科專家聯合會診,慕流雲不能再受刺激,長此下去,他真擔心,她會在某一天突然就想起以前的事。
按說每個人的記憶都應該是完整的,不能任由這個缺口一直存在。但是在這一點上,他選擇了自私,他真的不希望這部分記憶被慕流雲找回。
那是一段充滿了黑暗和悲慘的記憶,他不忍讓慕流雲重新面對。
由於和墨清逸的緋聞,新聞報紙和網上都鬧翻了天,可是慕流雲卻依偎盛景天的懷裡,對那些都不聞不問。
慕流雲的微博留言多的讓人看不過來,說什麼的都有。嫉妒她的人,罵她;欣賞她的人,羨慕她。
經過一上午的專家會診,最終也沒有得出確切的結論,慕流雲身體的各項機能都顯示正常,只是因爲那場車禍,身體略顯虛弱。
關於總是陷入夢魘,只能解釋爲心理作用,只能建議讓慕流雲靜養,不要太勞累。
人的大腦是很複雜的,靜養配合藥物治療,除此,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慕家大宅不適合你靜養,要不,去我那兒吧,辰辰見到你,一定高興。”盛景天只要一想到,慕流雲要跟祝雨佳生活在一個屋檐下,就覺得她靜不下來。
“我纔是慕家的主人,我爲什麼要搬出去?我和祝雨佳,要搬也只能是她搬走,現在就看誰熬不住。”只要祝雨佳在一天,慕流雲是絕對不會離開慕家大宅的。
盛景天想想也是,她一搬走,不正中了祝雨佳下懷。
他也不強求,只好將她送回去,並叮囑她,不要跟祝雨佳起正面衝突,有什麼事告訴他,讓他來解決就好。
這一次,盛景天親自開車,到慕家大宅門,他打開車門,護着慕流雲下車。
一些蹲守在慕家大宅門外的記者,一下子蜂擁而上,將他們倆團團圍住。
“慕小姐,有人看到你昨天下午進入清逸的房間,請問你跟清逸什麼關係?”
“慕小姐,你和盛總來往甚密,盛總也曾公開向你表白,你現在又和清逸私會長達4個小時,這算是腳踏兩條船嗎?”
“盛總,慕小姐與清逸的事,你知情嗎?”
“慕小姐,你還沒有離婚,身邊就有這麼多優質男供你挑選,請問你是怎麼做到的?”
話音剛落,那位問話的記者就被盛景天一把揪住了,長臂用力一帶,將那名記者拉到了最前面,他冷着臉對記者說:“把你剛纔說的話,重新說一遍。”
“我……我……”記者被盛景天散發出的凌厲氣勢給嚇住了,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慕流雲撫額,作痛苦狀,無力地依在盛景天懷裡,說:“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我也不曾去過酒店。我被秦向陽家暴,於前天晚上住院,今天剛出院。”
“慕小姐,有人拍到你昨天下午去了香格里拉大酒店。跟清逸在房間待了四個多小時,你們在房間做什麼?”有記者追問道。
慕流雲淡淡一笑,“你們爲什麼會認爲一個被丈夫家暴,住進醫院的女人,還能抽出時間跟天王巨星約會,你們的腦洞開的太大了吧?”
“慕小姐的意思是,那個女人不是你?”記者頓時蒙了,可是明明拍到了慕流雲,那身形像極了她。
慕流雲昨天下午去見墨清逸,特意喬裝打扮過的,她穿着一件米白色的斗篷,全程戴着帽子和墨鏡,穿衣風格跟平時很不一樣。
記者根本沒拍到正臉,單憑一個身形硬說是她,不免有些不能服衆,畢竟這個世界上身形相似的人太多了。
只要她抵死不認,記者也拿她沒辦法,只能懷疑清逸有女朋友。
“麻煩讓一下,慕小姐今天剛出院,需要靜養,謝謝。”盛景天護着慕流雲,進了屋,但是他並沒有多逗留,很快便離開了。
等盛景天從慕家大宅出來,馬上就有記者圍了上來,“盛總,慕小姐遭遇家暴這件事,你怎麼看?”
盛景天面色一沉,冷冷地說:“只有無能的男人,纔會對婦孺和老人出手,秦向陽必須嚴懲。”
“盛總,你會幫慕小姐打離婚官司嗎?”記者追問道。
“這是慕小姐個人的事,我不便過多參與,但假若慕小姐需要,我竭力相助。”盛景天說完打開車門上了車,不想再跟記者多言,啓動車子,一個漂亮的甩尾,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