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幅情形,岳家樂心中一沉,也不敢有什麼言語。休息室之中非常安靜,他們父子倆都沒有任何人說話。
良久,良久……
嶽華峰終於張口說話了,語氣十分的低沉,透着濃濃的悲涼,“老爺子可能無法逃過這一劫,也許就要去了。”
啊!
岳家樂一驚,反應非常大,難以置信的道:“那些醫生不是說了爺爺他至少還能堅持一個星期以上,怎麼突然之間就這樣了呢。”
嶽華峰道:“這種事情,誰又能百分百的說得準呢,也許,這就是老天註定了,老爺子他……”
可能是因爲心中悲傷,他居然無法繼續說下去,語氣有一點哽咽起來。岳家樂似乎沒有多少悲傷,更多隻是氣憤,“刷”的一聲站起來,大聲的道:“這些醫生簡直就是吃乾飯的,我要好好的教訓他們一頓。”
說完,拉開房門就準備往外衝,嶽華峰連忙喝住了,“你想幹什麼,還想給我添亂嗎。”
岳家樂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關上門重新坐到了沙發上,十分不甘的道:“爸,那我們怎麼辦?”
怎麼辦?
嶽華峰十分不滿的看了岳家樂一眼,心中想道,如果不是你眼紅人家的藥方,徹底得罪了張馳,至少老爺子還有希望,可以請張馳過來爲老爺子治病,但目前這種情況,林子華和姜華勳都拒絕充當說客,由岳家出面去請張馳希望應該非常渺茫。
思考了一番之後,嶽華峰吩咐道:“家樂,你去一趟南江市,態度誠懇的請張馳過來,記住,一定要誠懇。”
“我……”
岳家樂很想拒絕,但看到他父親凌厲的目光又將話嚥了回去,點一點頭道:“那我去一趟南江市試一試。”
嶽華峰本來是打算親自去南江市請張馳的,但想到嶽金林生命危在旦夕,他絕對不能離開。也想派岳家的其他人前往南江市,但那樣多少顯得誠意不夠,成功率就會更低。
思前想後,他覺得只能派岳家樂前往。
嶽華峰叮囑道:“態度誠懇,記住,首先要承認錯誤,真誠的向張馳賠禮道歉,首先爭取張馳的原諒。”
頓時,岳家樂心中憋屈無比。
在他的心目中張馳一直都是“小角色”,他甚至都不屑於和張馳正面打交道,即使看中了張馳的藥方,他也一直站在幕後而由蔡旭空在前面衝鋒陷陣。
現在,居然要向“小角色”賠禮道歉。
他很想拒絕,但感受他父親的威嚴不敢有任何的表露,只能點一點頭,然後離開休息室,準備前往南江市。
看着岳家樂離開,嶽華峰心中充滿希望的想道,希望張馳肚量大,不計較之前的那些事情,能過來給老爺子看一看病。
岳家樂出了醫院之後,心情極度的煩躁。
他是一萬個不願意前往南江市,尤其是還要態度誠懇的向張馳賠禮道歉,心中更是不願意。心情極差的他沒有立刻啓程,而是找了一家酒吧,喝了一個爛醉,直到半睡半醒之中接到嶽華峰的電話,他才酒醒了一大半,開始準備前往南江市。
聽聞岳家樂沒有立刻前往南江市,嶽華峰真的震怒了,在電話之中的語氣空前的凌厲,差一點將岳家樂的酒全部嚇醒。
岳家有私人飛機,且還不止一架,岳家樂帶着十幾名保鏢,多名助手和隨從之類,一行二、三十人終於登上飛機,前往南江市。
抵達南江市已經下午時分,他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和耽誤,因爲不久之前嶽華峰的語氣太嚴厲了。
岳家樂帶着一行二、三十人終於到了神農堂藥業有限公司廠區,這個時候,廠區的工人們開始下班,張馳也在稍微整理一下大辦公桌上的東西,準備等一下就下班回家。
“咚、咚、咚!”
辦公室門外響起了敲門聲,王銘親自過來彙報,“老闆,京城岳家的岳家樂帶着二十多人到了我們公司大門外面,他表明身份說是要來拜訪您。”
岳家樂,拜訪我!
張馳一陣驚愕,真的萬萬沒有想到岳家樂會到南江市,居然說是拜訪,這出乎預料,張馳第一反應甚至想道了黃鼠狼給雞拜年,只是很快就否定了這種推測。
岳家樂親自前來,到底是什麼目的呢?
管他呢,這裡是我的地盤怕個毛線,我倒也見一見這個岳家樂,看一看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心中這麼想着之後,張馳就道:“既然已經到了公司門外,那就帶他們進來吧,安排在辦公樓一樓大廳就可以了。”
一樓大廳,而不是會客室。
王銘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深意,點頭道:“好的,我這就去安排。”
說完,他轉身準備離開,張馳又叫住了他:“岳家樂帶一、兩人進來就可以了,其餘人在廠區大門外等着吧。”
二、三十人一窩蜂擁進公司肯定是不行的,張馳答應見一見岳家樂,並還允許他帶一、兩名隨從進來已經是給他天大的面子。
王銘很快就去安排。
廠區大門口,岳家樂等人只能在大門外等着,過了幾分鐘的樣子,他的一名隨從似乎有一點不耐煩了,在他的印象之中“太子”什麼時候有過這樣的待遇,都是別人等岳家樂,像這次的情況應該是第一次。
“太子,他們太不像話了,我去和他們交涉一下。”這名屬下大聲的道。
岳家樂心情極度不好,心中的怒火正沒有地方發泄呢,馬上訓斥的道:“你給我住嘴!”
這名屬下嚇了一跳,連忙縮了縮脖子,老老實實的在大門外等着。
大約又過了幾分鐘,神農堂藥業有限公司方面纔過來一名保安主管,朗聲的道:“你們最多可以進來三個人,其他的人必須在大門外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