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事長老親自上門交付身份令牌,這種事在天鬼宗幾乎從來沒有,若非極其看重徐言,方宏利這種虛丹長老不可能親自出面。
斐老三此時也看出了轉機,退在一邊嘿嘿傻笑,一副狗腿子的模樣。
方宏利那句姜長老的表親,成了斐老三的定心丸,只要有鬼使之首罩着,就算徐言來自金錢宗也沒關係。
接過鬼牙令,徐言笑着說道:“多謝方長老,不知我那洞府在何處。”
“只要是沒人的洞府,任你挑選。”方宏利大手一揮,顯得十分大氣。
“齊國國主之位既然由你擔當,說不得,日後我們還要經常打交道。”
方宏利呵呵一笑,語氣無比和善地繼續說道:“老夫不僅管轄着登錄弟子的職責,還管轄着外宗門人交付的資源,每到年底,齊國皇族都會將一年來收穫的各種資源交付宗門,若是以往,宗門會派人前往齊國皇都收取,如果你若登基,老夫就不叫人去了,徐國主自行派人將資源送來老夫這裡就好。”
還沒成爲皇帝呢,人家先以國主稱呼了起來,尤其方宏利還賣出了一個不小的人情。
按照規矩,齊國皇室收集的資源,是需要方宏利派人查點之後纔會帶回宗門的,這裡面可有着不少的好處,如果讓徐言自己派人送來,也就是說徐言送來多少就是多少,哪怕只送回來一塊靈石,說成是齊國一年的收穫,方宏利也不會追究。
出自一國之地的資源,絕非一些靈石,還有許許多多的各類材料與靈草,收集一國之地的各種資源,纔是齊國皇族真正的任務所在,而且齊國的江湖門派所收集到的各種資源,一樣要交給皇族,而後統一由皇族交付宗門。
徐言成了齊國皇帝,那麼他將擁有收集一國資源的資格,還可以將大半的資源納爲己用!
徐言可是人精,哪能看不出身爲國主的好處,有了方宏利這番交代,他以後更可以爲所欲爲了,連清點資源的長老都睜一眼閉一眼,徐言今後的好處將會不絕不斷的滾滾而來。
“多謝方長老美意,這份心意弟子記下了。”徐言拱手說道。
“這算什麼,你我有緣,剛進宗門的時候老夫就知道你是人中龍鳳,如今一看,果然不假,哈哈哈!”方宏利笑着說道。
說得熱乎,其實方宏利也在捏着一把汗。
他如此示好,不僅有着攀附姜大川的心思,還因爲當初徐言經他之手被分派到西區之事,如果人家記仇,說不得他方宏利也要倒黴。
接連送出了兩份好處,方宏利終於放心了下來,與徐言談笑風生,哪還有當初的冷漠,就像多年不見的老友一樣,而且張口就是徐國主,將徐言直接當成了齊國皇帝。
談論了半晌,林雨送來了飯菜,斐老三腆着老臉在一旁作陪,既然徐言沒攆他走,他算是賴在這裡了。
“方長老,弟子有一事相求。”舉起酒杯,徐言說道。
“但講無妨,只要是徐國主的事兒,老夫幫定了。”方宏利顯得無比豪邁。
徐言一指林雨,道:“我這位朋友是奴隸弟子,不知方長老能否幫個忙,讓她脫離奴隸的身份。”
“我當什麼大事,徐國主,今後這種小事你直接開口就是了。”方宏利哈哈一笑,對着林雨說道:“令牌給我,從今天開始,你是普通弟子的身份了,等老夫回去之後會記錄在案,放心住在這裡吧。”
林雨大喜過望,急忙將奴隸令牌交給方宏利,躬身拜謝。
如此簡單就將奴隸弟子的身份變成了普通弟子,徐言沒太在意,林雨可驚喜莫名,尤其一旁的斐老三,仰着大臉,就怕徐言看不到似的。
既然人家一句話能將奴隸弟子改成普通弟子,也能將他斐老三從普通弟子提升爲核心弟子纔對。
一場酒宴,賓主盡歡,只是斐老三的願望終究成了泡影。
根本就沒人理他這個倒酒添菜的傢伙。
方宏利離開之前,不知是喝多了還是裝的,跟徐言是稱兄道弟,大笑道:“齊國各路城主門主,將來可全都歸附徐國主手下了,放心,他們誰敢不聽話,告訴老哥就行,我捏碎他們的魂牌,哈哈!”
方宏利最後大笑着離去,斐老三也被徐言給轟了出去,而魂牌之說,則是天鬼宗控制那些分佈在齊國各地的城主與門主之用。
但凡在外坐鎮一方的弟子,都需要將一縷精魂留在宗門,如果有人心懷不軌,宗門長老可以直接捏碎魂牌將其擊殺,這種手段雖說殘忍,卻是控制各路諸侯最爲省事簡單的辦法,至於徐言這位國主,原本也應該留有一縷精魂在宗門,方宏利卻連提都沒提。
關上門,屋子裡只剩下林雨與徐言兩人。
“你當真是正派之人?”林雨終於問出了心頭的疑惑:“爲什麼他們沒殺你?”
“鬼使之首是我表兄,誰又敢殺我呢。”徐言一聲苦笑。
“姜大川不是你表兄,要不然你也不會被一顆丹藥困擾了。”林雨的語氣中帶着顧慮。
“他說我是正派裡的一條毒蟲,長大了,就要爲禍天下……”徐言的目光裡泛起一絲迷茫。
姜大川說得不假,而且還有很多事姜大川並不知曉。
比如拿走了丹閣裡丟失的那枚珍貴的奇丹,比如扯走了金錢宗靈眼裡的靈氣精髓……
“你不是毒蟲,毒蟲只會咬死人,不會救人。”
徐言的手腕被女人一把抓住,林雨的目光閃爍着真摯的神采,輕輕搖着頭,十分肯定地說道:“不管別人如何看你,也不管你是正是邪,你徐言始終是我林雨的朋友,我不僅能感知到獸類,也能體會到人心,你的心裡或許藏着惡念,但我能感受到一種善意。”
“世人視我如猛虎,唯獨知己伴虎行。”望着自己被抓住的手腕,徐言輕笑了起來,笑容變得輕鬆平靜。
“你不該當個道士,應該去趕考當個進士纔對。”林雨同樣笑了起來,鬆開了手,一份來自友人的擔憂,就此緩緩退去。
“小時候和師父住在一起,真想過自己長大了要去考個秀才進士,做個大官,那樣就能天天吃飽肚子了。”
徐言搖頭苦笑,道:“現在不用考了,我都要做皇帝了,一國之君,被他們當做皮球一樣丟來丟去,看來國主的身份,在修行宗門裡沒什麼地位可言。”
“誰說的,國主的好處太多,怎麼可能沒有地位,當然了,如果放在鬼使之首的眼裡,恐怕除了十殿殿主的位置之外,其他全都無關緊要。”
林雨說着,秀眉微蹙,問道:“何時去上任?”
“沒聽說確切的時間,想必什麼時候都行吧。”徐言對於齊國國主的身份並非太在意。
“拖延不了太久,齊國已經一年多無主了。”林雨說道。
“你隨我去齊國皇城,還是留在宗門?”徐言想起林雨的處境,出言問道。
或許在別人的眼裡徐言如今成了天鬼宗築基弟子中的第一人,風光無限,可是徐言自己清楚,他不過是一介浮萍,飄到哪兒,就是哪兒,註定無根無名,趁着現在有了地位,能幫朋友的時候,還是一次幫到底爲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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