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都早就發覺到不太對勁了,手下給他送來個邪派奸細,他還沒問對方是誰呢,就引來了蕭雷這位高手,而徐言剛纔又一劍把被擒的蕭雷給捅死了,他覺得這一切好像早被算計好的一樣,這時候一聽徐言的詢問,本想反駁,偏偏又想起來自己體內那股說不清是重了還是輕了的毒力。
“這……的確如言法師所言。”
陳都看到了徐言眼裡的一縷寒意,沒辦法,只好跟着胡說道:“許家主的確死在邪派之手,本座親眼所見。”
本來以爲抓住了徐言的把柄,自從吃了行氣丹之後,陳都的軟肋算是徹底掐在人家手裡了,如今只能跟着徐言一起昧着良心說假話。
陳都這麼一說,一旁的另外兩位法師可就覺得古怪了,剛纔他們三個一起圍殺的蕭雷,哪有功夫看許家的打鬥。
兩位太清教法師親口作證,許家的人頓時沒話說了,之前質問徐言的那個許家老者還想說什麼,只聽聞太清教一方又有人作證。
“我也看到了,是一個黑衣人殺掉的許家家主,兩位法師所言千真萬確!”
一直躲在一邊的常海,可算找到了機會,急忙上前爲兩位法師助陣,他這麼一說,他手下的那些道士全都跟着作證。
“我們也看到了,許家主死於邪派之手。”
“邪派首腦已經伏誅,許家主的仇,我們太清教已經幫你們許家報了。”
一羣太清教的人作證,加上兩位法師,許家人再也無話可說,本來就沒人親眼看到龐盈花出手,至多看見在龐盈花附近出現的劍氣。
龐飛燕的臉上漸漸浮起了笑容,道:“有勞太清教的諸位高人作證,還我家盈花一份清白,此事全由邪派而起,各位收攏手下,就此散去吧。”
憋了一肚子氣的許家人一聽龐飛燕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了結了這場惡鬥,一個個氣得滿臉通紅,偏偏無可奈何,誰讓人家找到了證人,誰讓人家修爲太高。
“好好好,這筆賬,我們許家記下了!”許家那位老者狠狠地一甩袖子,道:“家主之死老夫會稟明宗門,家中長輩一定會爲我許家做主,誅殺真兇!”
許家的家主被殺,這可不是小事,必然會驚動宗門裡的許家長輩,四大家族這場突如其來的惡戰,就此算告一段落。
兵部的重兵陸續開到,數千的軍兵刀出鞘弓上弦,在廣場外嚴陣以待,他們奉命而來,可不是爲了熄滅四大家族的惡鬥,而是隔絕這片戰場。
錢宗有錢宗的規矩,雖說錢宗的東家也要聽從皇命,但是錢宗內部的事宜,皇權也無法插手,因爲皇室與錢宗在宗門的地位並非一脈,可以說成是金錢宗的兩處不同的下屬,所以四大家族內鬥,皇室不會插手,只要不涉及到其他百姓,即便四大家族死了一地的人,都不需要經官查辦。
許家的人帶着許志卿的屍體憤然而去,萬家則跟在其後,黎家匯聚到龐家周圍,兩家也準備離開這處廣場。
東家沒選出來不說,還搭進去一個家主,這種百年不遇的情況,四大家族的人已經無法應對了,只能請示宗門。
龐盈花氣呼呼的盯着許家的隊伍,一臉的不屑,龐紅月則跑回了龐萬里身旁,當龐家人開始陸續撤走的時候,龐飛燕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太清教的方向。
徐言裝作沒看到那位老太太,翻着眼皮看天,既然龐飛燕沒有拆穿他,他這位天門侯也就能置身事外了。
“言法師,你殺掉蕭雷是爲何意呢?”
四大家族沒人追究徐言,可是太清教裡卻有人不滿了,說話的,正是那位身形肥碩的魏鳴。
“辱罵我太清教,自然要將其正法。”徐言仰着腦袋,義正言辭。
“他可是紙扇門的門主,如果活擒的話,對我太清教的好處更大。”一旁的彭紫蓮一樣面色不善。
“紙扇門就此被滅門,這纔是邪派宵小該有的下場。”徐言顯得一身正氣,好像他不是鬼王門太保似的。
魏鳴和彭紫蓮可沒有徐言那麼刁鑽的口才,兩人一時語塞,加上陳都在一旁圓場,殺掉蕭雷這件事也就到此爲止,畢竟紙扇門的實力太清教還沒看上眼,連鬼王門和錢宗這種龐然大物,太清教都不懼,死個蕭雷真就不算什麼。
看到龐家的隊伍已經走了,徐言不在久留,他可不想總混在太清教的隊伍裡,宣了聲道號就此離去。
他一走,陳都立刻追了上去,兩人並肩而行,不多時離開了廣場。
金酒街的大街上,陳都看了看周圍沒人,低聲問道:“言法師,你給我的解藥,是真是假?”
“假的。”徐言十分大度,謊都沒說。
“假的!”陳都急了,一把拉住徐言,道:“言法師,左相的孫女我已經交給你了,你爲何要給我假的解藥!”
停下腳步,徐言呵呵一笑,掏出瓷瓶,又倒出了一粒行氣丹,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啊,陳法師勿怪,這粒纔是真正的解藥,剛纔多謝陳法師相助,我們就此算兩清了。”
接過丹藥的陳都滿臉狐疑,盯着徐言問道:“這一粒,不會也是假的吧?”
“這是真正的解藥。”徐言神色一正,擡起三指,發誓道:“如果我徐言矇騙你陳都,叫我今晚不得好死。”
誓言可不是隨便發的,除非是那些混跡街頭的混混街痞,否則但凡正常些的人,都不會輕易發誓,哪怕陳都這種心腸狠辣之輩,對於自己的誓言也不敢輕易違背,他看到徐言鄭重發誓,立刻換上了笑臉,一口將丹藥吞了下去。
“就此兩清,嘿嘿。”陳都笑容滿面地拱手告辭,歡歡喜喜的回他的軒明塔了,殊不知他吃的不是解藥,還是毒藥。
徐言身上的行氣丹裡,就沒有一粒是解藥,要不然他也不會捨生忘死的去找魚尾蓮了。
對着陳都的背影冷笑了一聲,徐言大步流星返回了龐府,小黑豬邁着小短腿緊跟在徐言身後。
四大家族的內鬥雖然告一段落,但是大年夜裡,京城的各處官府衙門幾乎徹夜燈火,無數軍隊的調令被分發而下,皇宮的宮門在午夜時大開,一匹匹沉重的車輛被運出宮外,押運到刑部。
這一年的新年之夜,註定成爲了風起雲涌的開始,亂世將至的預言彷彿即將成真,而出自徐言之口的誓言,也漸漸成爲了事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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