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罌草入腹,到底勾動起徐言心底的兇戾,既然鬼王門徹底絕了他的後路,在被人吃掉之前,徐言可不會坐以待斃。
豬臨死之前都會大吃特吃,徐言在臨死之前,自然也要狂吃一頓了,他看中的食物不是酒菜,而是面前的這羣太保!
築基境的卓天鷹,徐言還沒辦法對付,也沒實力去對付,不過先天的太保們,就比較好下手了。
握着刀劍,提着真氣的一羣太保,一個個眼神銳利,不斷掃視着周圍的環境,這是種惡鬥之前的經驗,他們需要觀察好地勢與地形,後路自然也要想好,畢竟面對的敵人是天生神力的蠻族,一個不小心,喪命都正常不過。
地形可以看個通透,人心卻看不透,十六位太保到現在都不清楚,他們最大的危險不是來自於那些可怕的蠻夷,而是來自身後的十七太保。
貧民窟的盡頭,是一座巨大的棚屋,這裡住着乞丐們的頭領,總共十多個健壯的乞丐成了這片骯髒街巷裡的老大,一天天都不用自己去乞討,只要勒索其餘的乞丐就能活得有滋有味。
哪裡都不缺強人,仗着身強力壯欺負其他乞丐,也算人家的本事。
鬼王門的目標就是盡頭的棚屋,別看那棚屋破破爛爛,四處漏風,卻是蠻夷餘孽的藏身之地,原先的乞丐頭領恐怕早成了屍體,在那羣蠻夷的手裡,別說強壯的乞丐了,就是先天武者都能被人家打成殘廢。
鬼王門的先天武者已經從四周圍了上去,只等着太保們的一聲令下,徐言的腳步不快,跟在太保們的最後,手裡吃剩的點心被他隨手仍向街邊一處棚屋,棚屋裡捲縮在母親腳下的小女娃立刻撿了起來,左看右看,還不住的聞着點心的香氣,卻沒有立刻吃掉。
“娘,姐姐什麼時候回來,我有好吃的了,我要留給姐姐一起吃。”
髒兮兮的女娃幾歲大小,剛剛說完就被棚子裡的女人一把拉進了黑暗裡,好像十分懼怕談論女娃的姐姐。
徐言的腳步頓了頓,掃了眼只有母女兩人的棚屋,這時候前方傳來了卓少宇的低喝,徐言不在多想,拔刀跟着太保們衝向巨大的棚屋。
簡陋的木門被一腳踢開,四處漏風的棚子可擋不住先天武者,幾乎在卓少宇下令的同時,數十位先天高手已經衝了進去,然而奇怪的是,屋子裡沒有任何打鬥的聲音。
等到太保們走進木屋,徐言才發現這處蠻夷的藏身地早已人去樓空,
除了一屋子的酒氣之外,一個人影都沒有。
“他們逃了?”有太保疑惑不已。
“落雲堂的人呢,叫他們進來答話。”楊歌沉着臉吩咐了一聲,很快,一個瘦子武者被帶了進來。
“是你負責盯着這裡麼。”楊歌沉聲問道。
“回太保爺,是小的盯着來着,這幾天我就沒去過別的地方,始終留在這條街,晚上都沒敢閤眼。”瘦子武者也是一臉迷茫,他想不通爲何自己日夜監視的蠻夷餘孽,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廢物!”楊歌一腳就踹了出去,將落雲堂的瘦子踹個了跟頭。
“算了二弟。”卓少宇比較沉穩,皺眉打量起空空的木屋,道:“蠻族精明得很,落雲堂沒有高手,被人察覺不算意外,爲今之計是找到那些餘孽的蹤跡,要不然我們可就白來一趟了。”
楊歌也知道拿落雲堂的人泄憤沒用,只好吩咐鬼王門的高手分頭去尋找蠻夷餘孽,隨後準備就此離開。
臨走之前,徐言在經過一張破爛的木桌之際,隨手抓起了桌子上一個碗底模樣的東西,半圓的形狀,比手掌沒大多少,白森森的看起來十分怪異,裡面還殘留着一些水漬,帶着一股酒氣。
好像酒碗一樣的東西被拿起來的同時,徐言的臉色突然變得慘白了起來。
隨着森白的酒碗被抓起,酒碗下面抻出了一段黑漆漆的繩子,繩子挽着一截截古怪的扣,髒兮兮,毛茸茸。
當怪異的酒碗被徐言舉起的時候,一旁的幾個鬼王門先天武者居然乾嘔着退出老遠。
因爲他們已經看了出來,那根黑漆漆的不是繩子,而是人的頭髮編織的辮子,辮子盡頭的酒碗也不是酒碗,而是被當做了酒碗的頭骨!
輕輕放下那個令人作嘔的頭骨酒碗,徐言的臉色始終慘白,頭骨的大小絕非成年人,那種程度的頭骨,應該是孩童纔對。
“蠻族茹毛飲血,以敵人的頭骨做杯爲榮。”卓少宇認出了頭骨酒杯,他並不意外,只是冷聲說了一句就當先離開棚屋,死人頭骨沒什麼稀奇,他只是對於蠻族的愛好有些噁心而已。
一個孩子,(wwwuuansu&#46)也能稱之爲敵人?
徐言始終在沉默,卻在心裡怒吼着自己的疑問,如果是強敵,任憑那些蠻族砍殺多少,做成多少人頭酒杯,他都不會在意。
想起剛纔扔給路邊乞丐女娃的點心,徐言的渾身微微一顫,直到現在他才體會到那些所謂的蠻族究竟兇殘到了何種地步。
轉身離開木屋,徐言不願多看那種人間慘景。
在門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冷冽的空氣,年輕的小道士很想道一句慈悲,可惜,他自己的手裡就拿着殺人的利刃,慈悲這句話,恐怕與他無緣了。
一抹獰笑在嘴角閃過,眼底的冷漠預示着心性的轉變,徐言本打算只對付身邊的太保們,如今他改變主意了,他要讓那羣殘忍的蠻夷,和太保們同歸於盡!
同歸於盡的打算,並非徐言一時怒火攻心。
他推測出了一種可能。
卓少宇剛纔說過,蠻族茹毛飲血,以敵人的頭骨做杯爲榮,那麼將平民百姓殺掉,製成頭骨酒杯的蠻族餘孽,豈不是將這座長夷城的所有人全都當成了敵人!
一個人頭酒杯,讓徐言看穿了蠻夷的目的,當棚屋外的鬼王門高手開始向着四處涌去,打算挖地三尺來絞殺敵人的時候,城東的天空忽然被映成了紅色,火焰噴吐着濃煙沖天而起,震天的喊殺聲從遠處傳來,腳下的大地開始顫抖。
鉛色的天空,落下了零星的雪花,雪與火的反差,預示着惡戰被徹底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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