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兩天,蘇音都處在詭異氛圍裡,那兩人似乎鬥上了,而且還老夾着她,無比鬱悶。這兩天,寢室裡的氣氛越來越奇怪,紀華麗老是陰陽怪氣的,一舉一動十分針對她。搞得她瞬間壓力山大,連覺都睡不太好,每天還得應付旁邊這兩位大爺小姐,精疲力竭,唉!她好累!蘇音已經脫離寢室集體好幾天了,之語太熱情,從她踏出寢室那一刻起,便自動靠上來,有美女相伴,自然是美事一樁,可多了齊修,這事兒完全變味兒。
兩人隱隱爭奪之勢,傻子也看得出來啊,於是,蘇音已經接受各式眼神洗禮好幾天了,如果眼神可以實質化,相信她已遍體鱗傷!一早,她就被紀華麗弄出來的巨大關門聲震醒,三人坐在牀上面面相覷,黃曉語臉幾乎皺在一起,低喝道:“一大早的,神經病啊!”蘇音撩開額發,戴上眼鏡,對兩人抱歉笑笑。唉!蘇音忍不住哀嘆!這種情況,她明明最討厭了的!
今日之語拉着蘇音坐在前排,齊修本來就喜坐在前面。大早自習加滿課,蘇音有些撐不住,意識漸漸混沌,好想睡。耳邊朗朗讀書聲漸漸遠去,她這一睡,直從自習睡到高數。教高數的是個頑固的老頭子,最愛找學生麻煩。
蘇音睡得正香,猛然被人戳手臂,戳腰側,很是不耐煩地晃晃腦袋,繼續睡。不想,咚一下,腦頂被敲了一栗子。暈乎乎擡頭,看清那張菊花臉,蘇音無奈地站起來,摸着頭殼哀怨。
老教授笑眯眯地問:“這位同學,這大好時光,怎麼只會酣睡啊?”瞧瞧!這問的文藝的!蘇音腦瓜子裡飛速醞釀藉口,噌一下找到了,忙柔弱着回:“不好意思,老師,我從早上開始,頭就很暈,所以撲了會兒……”老頭子繼續笑眯眯,貌似很贊同地點點頭,嘴裡卻說道:“那可不是?你趴在英語課本上聽高數,可不就頭暈嗎?”教室裡頓時鬨笑,蘇音只覺得臉上發熱。老頭見好就收,沒再爲難她,讓她坐下了。
課間休息,蘇音死在桌上,看似只剩一口氣。之語笑吟吟的,調侃蘇音,蘇音也沒搭腔。三四節班會,葛陸依舊準時的可怕,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儒雅雋秀男子,手上搭一件潔白醫生袍,走動間,腰拔得板直,卻不覺得刻意,氣質自成。
女生們在底下小聲讚美,蘇音純粹欣賞。齊修冷眼旁觀,不自覺冷哼一聲,蘇音怪異轉頭看他,齊修狠瞪她一眼,轉頭不理她。蘇音莫名其妙,有些委屈,這幾天老被瞪,她皮都快練厚實了。
轉向另一邊,蘇音一愣,之語盯着臺上葛陸,神情很奇特,美目發光。蘇音很熟悉這種眼神,不自覺心裡很古怪,再看講臺上,葛陸剛剛好說完開篇語。
低頭間,正好瞄到這邊,蘇音很確定,葛陸有瞬間的驚訝,很快,葛陸繼續主持班會。蘇音來回看看之語和葛陸,之語的眼神,可以說是一種癡望,直盯盯的,毫無遮掩。而蘇音也絕不會認爲,葛陸是看見自己才驚訝,那麼,他們是認識的。
瞬間,蘇音有種無力感,怎麼這麼湊巧,想認識的人沒能認識,不想認識的卻全認識了,無語!下課,葛陸並沒有像上次般,直接走了。而是站在講臺上,等教室裡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走近三人。
其實蘇音特別想走,無奈被夾在中間,兩人不動,她動不了,叫也不理,她真是越來越鬱悶了,這也太沒人權了吧!葛陸站定,笑着問:“小語怎麼來了?”
之語笑靨如花:“陸哥,我轉學了,就轉到你的班。”葛陸很是驚訝:“我怎麼沒看見你?”之語嗔道:“陸哥可是個大忙人,在你班裡,也沒見葛大教授露過幾次面,而且,我才轉來的。”
葛陸點頭,轉向齊修:“小修也在,你們倆從小感情就這麼好啊!”這話就像扔進一道雷,瞬間炸了。只聽兩人異口同聲,惡狠狠道:“誰跟他,她感情好啊!哼!”
葛陸似乎習慣了兩人這樣的相處模式,轉向蘇音,問:“這位是?”之語趕緊攬着蘇音手臂,嬌俏道:“陸哥,這是蘇音,我來這兒的第一個朋友,超級可愛!蘇音,這是陸哥!”
蘇音有些臊,趕緊起身,規矩問好:“你好!葛老師。”葛陸笑得很親切,聽到她稱呼,糾正道:“我大不了你們太多,就叫我陸哥吧!”蘇音臉紅更甚,很是扭捏地應一聲:“是,陸……陸哥。”
一旁齊修早不耐煩了,冷聲哼道:“見也見過了,你可以滾回去了!”之語溫柔臉色一厲,不客氣回敬道:“你聽不懂人話啊!剛不是說了,我轉學了,以後就在這兒讀了!”
葛陸很是會安撫兩人,插話道:“好了好了,我們好久不見,走吧,我請你們吃飯去。”之語歡呼,蹦出去攬着葛陸胳膊,嬌態畢現。蘇音本意是婉拒,並不想去,可耐不住葛陸盛情,之語堅持。齊修倒是無所謂,他還巴不得蘇音快走。四人才走出教學樓,蘇音就看見顏芬兒三個,站在前面,手裡拿着她的飯盒。
顏芬兒臉色有些怪,紀華麗臉色陰沉,黃曉語還好,只是透着好奇。顏芬兒看了蘇音一眼,轉身拉着黃曉語要走。蘇音心裡一緊,下意識大喊:“芬兒!”周圍沒多少人,怎樣都是聽到了,芬兒幾人也不好走,便回身等四人走近。蘇音眼神透着緊張,問芬兒:“這是給我打的嗎?”
顏芬兒點頭,蘇音握着她的手,道謝:“謝謝你,芬兒,你幫我拿回寢室可以麼?我晚上回去熱着吃!”芬兒點頭,蘇音側身,對着身後三人介紹:“這是我的室友,這位是顏芬兒,這位是黃曉語,還有,這位是紀華麗,她們人都很好!”
她介紹得有些突兀,三人愣了愣,之後互相道好,顏芬兒笑得靦腆,紀華麗臉色雲銷雨霽。蘇音看着,心裡鬆口氣,與室友道別,刻意捏了捏芬兒手掌,這事兒便揭過。
葛陸人很不錯,長得雋秀,談吐幽默,博學多才,不討女生喜歡都難,連齊修這樣自傲的,對葛陸也是很尊敬的。一頓飯下來,蘇音對幾人有了些瞭解,三人從小便認識,三家是世交。王之語與齊修從小便不對盤,但都聽葛陸的話,還有,王之語很喜歡葛陸,是人都看得清楚,那麼明顯的癡戀。
只是不知怎麼的,蘇音看出,葛陸對王之語很親近,但更似兄妹。看到這裡,蘇音不禁嘆氣,真是狗血啊!不是葛陸有意裝傻,就是葛陸太遲鈍,不論哪種,之語都像是會陷入苦戀的樣子。更不用說,還有那麼多情敵,蘇音頭痛,經驗告訴她,千萬不要摻和進去!
從酒店出來,回校。四人分道揚鑣,之語纏着葛陸走了,齊修送蘇音回寢室,下午沒課。一路上,處於詭異地寂靜中,直到齊修出聲:“最近小心點兒,我看你印堂發黑。”蘇音腳下一滑,差點平地摔倒。
憋着笑,蘇音極力控制表情,別太扭曲,望着齊修,問:“你還會看相?”齊修不善地望着蘇音,幾乎能猜到她的想法,還是點頭。蘇音瞪大眼睛,追問:“齊修,你不會就是傳說中的捉鬼大師吧?就像一眉道長那樣的?拿着桃木劍,刷刷刷就……”齊修一臉黑線,打斷她的臆想,很是認真的望着她半晌,最終還是無奈嘆氣,正色道:“季蘇音,我們需要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