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難以置信他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對她大吼,江依依憋屈着小嘴,茫然地看向那一張張偷瞄着她的臉孔,眼前的視線漸漸地虛化起來,小臉上不由地出現濃濃的羞窘,還有那揮之不去的憤懣感。
什麼愛她,疼她,想要一輩子照顧她,統統都是謊言。他竟然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對她拿出那一張副總裁的面孔,還毫不留情地命令呵斥她,夏智皓,她算是認清他了!
“出去!”夏智皓繼續用凍死人的口氣冰冷地命令道,不耐的銳眸凜然地瞥向她,緊閉的薄脣泛起無情的氣息,整張峻臉上彷彿都找不出一絲感情的痕跡。
他豈會看不出她小臉上突現的窘然,然而,一想到他的寶貝正接受着別的男人的覬覦,他便努力地說服自己狠心,狠心,再狠心,不可以表露出一絲猶豫的跡象。
一股水汽迅速在眼眶裡成形,江依依委屈地眨動着大眼睛,對抗性地直直凝視着他,攥緊拳頭,緊緊地咬着自己的雙脣,硬是不肯讓自己的淚水有一滴落下。
“夏副總,這位小姐也沒有做錯什麼事情吧,好像沒有必要……”忍受不住她那副委屈至極的模樣,爲控制住自己想要將她擁抱入懷的衝動,東方睿謙開啓雙脣,企圖爲她鳴着不平。
然而,他卻沒有想到的是,自己越是表現得過度在乎,某個男人的醋意就越是高漲起來,甚至已經達到了瀕臨爆發的邊緣地帶,只是介於他的身份地位,這纔將醋意的矛頭指向了那個滿臉都泛着委屈的小女人。
“不要再讓我說第三遍,立馬從我的眼前消失。”夏智皓冰冷着聲音,臉上的表情更是陰鷙了,彷彿就連呼吸都泛起了一股股陰冷的寒氣。
該死的,那個男人竟然光明正大地袒護她,這意味着什麼?他這已經是在明晃晃地跟他挑起戰事?
“你放心,我會永永遠遠消失在你眼前,再也不會礙着您的尊眼了。”江依依倏然站起身來,哀怨而又堅定地衝他大叫道,將手中的文件發泄似地摔在他的身上,給了他一個絕然的眼神,而後便憤恨地跑出了衆人的視線範圍。
想她也是一個從小被人捧在手心裡的大小姐吶,怎麼可能忍受他這種**裸的侮辱?尤其還是當着這麼多陌生人的面前,她從來沒有感受到像今天這般丟臉過。
既然他那麼討厭她,迫不及待地想讓她消失在他的視線裡,那她就好心地永遠消失在他的世界裡好了,省得還需要他夏大副總費力地開口趕她。
望着她那一溜煙跑出去的身影,夏智皓凝重着表情,眸子裡盡是填滿了惱怒與自責的光芒。
該死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他只知道,只要那個男人的視線一看向她,他渾身上下的細胞就開始沸騰了,再也沒有辦法保持淡然的心態。
而這一次,貌似他的態度有些過激了,那個小女人,恐怕又要氣惱上一段時間了。
與此同時,東方睿謙的目光,也緊緊地追隨着那一抹遠去的身影,一股想要跟隨而去的衝動佔據了他的整個心頭。然而,又有一股巨大的反作用力不斷地牽扯着他的身心,讓他不得不安定地坐在屬於他的座位上。
他知道,他現在沒有資格跟隨而去,也沒有資格幫她出頭,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投去幾道關注的目光了。
“副總,各個部門都已經找遍了,還是沒有找到江小姐。”負責人員顫顫巍巍地彙報道,畏懼地低垂着腦袋,對於這一殘酷的現實,他也只能迎着頭皮,勇敢面對。
唉,他們這整個中午,就一直在尋找江小姐了,不但沒有任何辛勞的安慰,反而還要承受副總裁的怒火相視,真的是何其悲催吶。
“沒有?一個大活人,就這樣子平白無故地失蹤了?再給我去找!就算是把整棟樓掀開,也要給我找出來!”果不其然,某隻沉睡的獅子又一次驚醒了,夏智皓氣結地大吼道,狠狠地摔掉桌子上的無辜文件,鏗鏗作響的敲擊聲表露無疑地彰顯着他此刻的盛怒。
真是一羣飯桶,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所引以爲傲的員工竟然是這樣一副辦事效率,再繼續下去,他真的不知道下一刻自己會不會吐血而亡。
“是,是,是,我們立即去找。”負責主管卑微地應聲附和道,顫抖地點着腦袋,視線根本不敢望向正前方。
唉,江小姐啊,她可害慘他了,餓肚子是小,可忍受生命威脅就是大啦。不止是他,整個夏氏集團的在職員工統統都把那個失蹤的江小姐唸了個遍,恨不得將她像供奉祖宗一樣供出來吶。
“還不快去找!”夏智皓煩躁地低吼道,再次狠狠地拍了拍桌子,瞪向他的眸子裡似乎射出了成千上萬把利箭。
該死的,明明知道他在着急,這個笨蛋竟然還傻愣愣地杵在這裡,他簡直就想敲爆他的榆木腦袋。
“是,是,是。”負責主管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衝了出去,這一進一出之間,心臟的強度好似增強了幾釐米。
呼,驚險刺激,外加鍛鍊心臟,這一次際遇,他還真不曉得是該哭還是該笑吶。
不過,平日裡看副總裁一副冰冰冷冷的模樣,成日裡似乎都沒有什麼表情的變化,還是第一次看到他表現出這麼一副盛怒的模樣吶,彷彿恨不得把人吃掉一般,與森林裡那發威的老虎真是有的一拼吶。
哎呀,算了,算了,不感慨了,還是儘快找到那個惹怒副總裁的江小姐吧,他們的小命也是完全寄託在她的手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