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人都麻了

“嶽欣,你不能跟着弗蘭林克瞎胡鬧。你這屬於是違規操作。”澳洲,某醫院實驗室的辦公室裡,陸幹州對着自己的助理如此說。

嶽欣是陸幹州的助理,也是公司的合夥人,如今他們來醫院裡,是來開展臨牀課題的合作的,因此需要暫駐一段時間。

醫院對嶽欣和陸幹州的到來,表示了歡迎,特意地騰出來了一間超大的實驗室出來,實驗室足足兩百多平,有多個操作平臺以及相配套的小實驗室獨間。有單獨的會議室、辦公室與休息室。

陸幹州還在整理材料與數據,除了這一次比較重要的臨牀課題的數據,還有一些公司的數據。

嶽欣是華裔,是陸幹州出國之後認識的,從米國一直跟到了澳洲,金髮波浪卷,身材高挑,紅脣如同烈焰,比陸幹州稍矮一些,但她的氣質屬於特別自在和自信的。

她端着兩個杯子,一個杯子裝着的是咖啡,另一杯裝着的是陸幹州特別喜歡的茶,茶是自華國進口的,而且還是專門請了炒茶師傅現炒封存起來的。

茶葉雖然不高檔,但是製茶的師傅特別講究,因此很有特別的口感。

嶽欣坐下後,搖搖頭:“NO,陸醫生,你錯了,我這不屬於違規操作,這只是常規的一種嘗試。”

“我邀約的這些人的資料,都已經擺放在了你的面前。就目前而言,他們就是華國創傷外科的執牛耳者,不論是學術還是專業,不管是技術還是名氣,都達到了一個頂峰。”

“一個如此頂級的學者,如果對學術和專業沒有足夠的虔誠,那麼,這樣的國度,是不值得去發展可開拓的。”

“如果連這些人都沒有純粹的學術欲,能夠被繩頭小利而左右,這樣的學術環境,不去也罷。”

陸幹州沒有推開嶽欣遞過來的茶,反而他首先就抿了一口,然後慢慢地品位了一會兒,然後纔回:“資本的力量,在全世界都是一樣的。即便是米國、澳洲,也是一樣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爲何要我的祖國,也是你的祖籍所在國度,就不一樣?”

“只要有足夠的資本投入,大選都可以左右!”陸幹州的聲音有點冷冰冰,他覺着嶽欣簡直就是胡鬧。

拿着米刀去砍一個這麼年輕的小夥子,

這種事你也能做得出來?還高尚地說是試探?

人心最難測,利益面前,很多人到底能不能把持得住?

如果可以,那麼證明你給的還不夠多!

挑戰一個人的底線與剖開人內心最深處的私慾,以此來作爲一個國家學術界氛圍的標杆,這種行爲是可恥的。

嶽欣卻堅持己見,有一種超脫的自信:“既然如此,爲何要選擇回華國?至少在華國之外,你擁有的相對自由,會更多一些,難道不是嗎?”

“在這裡,你有資金,那麼你所購買的東西就是你自己的私用品。你可以擁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土地,自己的莊園,可以有自己的花園,自己的遊艇。可以睡一個美滿的好覺,做美夢。”

“況且,陸醫生,你如今的成就,已經不需要回國證明什麼了,終有一日,我相信你會登到最高的殿堂,拿下最高的榮譽。”

“華國人是聰明的,也有很多華裔,遊離在世界各個學術界的最頂端,他們被尊重,價值被充分的評估,他們獲得自由,安享一輩子。”

陸幹州仍冷冷地看着嶽欣,眼神裡彷彿能夠釋放出冰柱出來。

讓嶽欣與陸幹州不敢對視,而熟悉陸幹州的嶽欣,也知道陸幹州是生氣了,所以又補充道:“陸醫生,如果你非要堅持的話,那麼。我也可以放棄掉這一切安排。”

“但是,作爲你的合作伙伴,我是拒絕你這個提議的。公司和集團不屬於你一人,就連鄭醫生與郭醫生,也都是同意我的做法的。”

幹州集團,乃是華國人注資成立的,如今的分公司遍佈世界各地,到底要不要把重心轉移至華國,這不是陸幹州一個人可以決定的。

而且公司的所有權,也不獨屬於陸幹州,與陸幹州合夥的鄭醫生與郭醫生,也是極爲天才的人物,雖然被陸幹州拉攏了,但是他們也同樣是以技術入股進來的,他們佔據的股份額加起來,會比陸幹州要更多一些。

其實從根本上講,其他兩個人,是不同意陸幹州的決定的。但是爲表示對陸幹州的尊重,對祖國的卷念,所以願意進行這麼一場試探。

五十萬米元,如果能夠得到一個比較公平的結果,那麼,他們並不覺得回去是一個很好的決定,但是如果,現在那邊的環境仍然是一些繩營狗苟。

那麼回去何用?

嶽欣沒給陸幹州講的就是,鄭醫生說過的一句話就是,離家的理由有千萬條,有各種無奈,但歸家的理由只要一條,但也要有一條。

陸幹州的目光,緩緩平和下來。

以前與老鄭和老郭投緣之下,才支起了現在的產業,這二人的意見和立場,也是相當重要的。

不過,陸幹州仍然堅持自己的看法:“嶽欣,你知道郭醫生和鄭醫生兩個人,到底有多久沒有回國了嗎?我是基本每年都會回去祭祖一次的。”

“所以他們根本不清楚現在的現狀。”

嶽欣搖頭:“是的,郭醫生和鄭醫生都是他們的祖輩就出國了的,他們基本沒歸國過。而且目前,華國也不甚是歡迎他們。”

“既然不歡迎,爲何還要委屈自己去呢?這不是爲難自己麼?”

“而且,這只是一次初始的試探。我們首先是一個人,然後纔是一個學者,或者是醫生,或者是投資者,或者纔是其他別的。”

“我們有選擇在哪裡生活、居家的權利,你一直要堅信這一點。更何況,首先辜負你的,不是你先辜負的啊。”

“陸醫生,你究竟是忘記了,你到底爲何出國的了麼?”

陸幹州沒回話,嶽欣就繼續說:“現在從華國走出來的人才,爲何那麼多,難道大家都是傻子麼?學術應該是自由、公平的。”

“但你現在所做的事情,就是不公平,就是對學術的侮辱,你是用資本來攪局。然後把它當作定論,這叫先有罪論。在我們華國,有一個成語,這是你先入爲主。”

“認爲它不好,所以纔去超越底線地試探他的不好。人性善惡難料。”陸幹州本不想和嶽欣講道理,畢竟嶽欣也是合夥人。

而且陸幹州更知道,這個女人的野心不一般,會吃人。

陸幹州自己對嶽欣也是極爲欣賞的,只是他堅守自己的本心,暫時仍然堅持不婚主義。

“難道你就不期待,你的祖國可能會帶給你一個驚喜麼?”

“郭醫生和鄭醫生之所以同意我這麼做,就是因爲他們的內心很期待,期待着一個更好的故鄉。他們說,故園的卷念,是房子給不了的。”

“當然,鄭醫生也說了,這句話是他父親講的,他其實沒這麼多的體會。但是他對華國的文化,還是有一些卷念和嚮往的。”

“現在這麼做,至少是在爲自己找一個開脫的理由,也是一個掙扎和爭執的理由。”

“陸醫生,你應該要知道,你們一旦做出這個決定,會承受多大的代價,會損失多少的利益,會遇到多少的困難。”

陸幹州繼續沉默,然後對嶽欣很認真地說:“你的心不在家裡,你覺得的家與我現在的方向不一致,所以,你們都不能明白我的想法。”

“我是很期待給我帶來驚喜,但是我更希望,帶來的更是平澹。不需要那麼多掙扎,那麼多苦心經營,覺得會損失什麼纔要做出的選擇和抉擇。”

“就比如說你要吃東西的時候,你不會糾結吃了什麼,就吃不到什麼,而是真正的想吃什麼。家鄉的米和澳洲的米,同樣能夠填飽你的肚子,但是味道卻是孑然不同的。”

“人越到中年,就越會沉迷一種老味道,我要做的,都做到了。”

“這只是一種手段,並不是我的歸宿。”陸幹州有更遠大的想法和安排,本來是可以徐徐圖之的,但是周成的突然闖出,擾亂了他本該進行的思路。

但是,這未必就不是一個契機。

當時,他們三個人相聚的時候,就約定好了,會有一日,回去看看,但是這需要一個契機,一個能夠說服一些人的契機。

走不出古老的愛恨情仇,都是修爲不夠。

因爲修爲足夠的時候,你就能夠把愛和情都留下,把恨與仇給釋放出來。當把恨消滅,把仇湮滅之後,最後的追逐,就該是愛和情了。

但這並不是單純的愛情。

“陸醫生,你不應該這麼激動的,這只是一個過程,也不是最終的歸宿。我們要承認失敗,承認缺點才行啊。也或許結果,並沒有你所想象的那麼糟糕。”

“畢竟,這個設定,是在我與郭醫生和鄭醫生三個人細心思考之下的結果。”

“於我們約定的那些學者而言,我們給予他們的資本,不過是他們半年的收入。給他們的契機,是看他們自己內心的野心而動的。”

“如果能夠爲了一己私慾,直接把一個年輕人給鎮壓下來,那麼他們所主掌環境,肯定是不太純粹的。”

“況且,陸醫生啊,你要知道,在我們華國,有這麼一個詞,詞名爲人情世故。世故是大環境,人情就是小環境了。”

“你感興趣的周醫生,他如今又不是孤身一人。據你所說,據我們所查,他是有老師在的啊,而且他的老師,纔是目前國內學術界的掌舵人。”

“他們的看法,纔是最根本的。”嶽欣繼續深入分析,她自然也不會真的逆陸幹州的決定,毫無腦子地去對着幹,去試探。

如果周成這一次的試驗,最後被人阻截成功了,那麼嶽欣只能說,國內的環境,是真的不適合去了。

周成現在背靠的資源,在國內已經不算低了。但凡是睿智的智者在那個圈子裡,就能夠想得到事情的不對勁,那麼他們出不出手,該怎麼站出來解決當前的問題和矛盾。

這直接關係到,到時候陸幹州一旦決絕之心產生之後,他們能夠爲陸幹州的付出。

這是雙向的,單向的奔赴,有可能是九死一生,但如果是雙向的奔赴的話,至少會省去一半的力量。

嶽欣很能理解自己眼前這個男人,雖然這個男人暫時還不是她的,但她真能理解他的雄心、野心、歸家之心、報國之心。

可嶽欣也是自私的,陸幹州如果連幫手都沒有的話,那麼這歸國的談法,不談也罷。

當年,陸幹州跟着的老師,並不是學術界的頂尖,不是巨擘,所以能量有限,所以能夠幫忙的很少,這種事情,在國外,在哪裡都是司空見慣的。

沒有必要把仇恨轉嫁給陸幹州的老師與身邊的人,但是如今,如果學術界頂尖的力量,連所謂的暗地裡的這麼小的資本攪局都擺平不了的話。

那麼只能證明,這個大環境,有點不值得。

嶽欣希望讓陸幹州懂得這人間值得四個字。

陸幹州敲了敲桌子,事情已然發生,而且還得到了老郭和老鄭的同意,他單方面的叫停,並不是不可以。

但是,如果這樣,可能會讓老郭和老鄭內心有波瀾和漣漪。大家是合夥人,是知己,是兄弟,有共同目標和夢想才聚集到了一起。

誰都不是誰的附庸品,但即便如此,陸幹州也應該有自己的看法和安排:“那你們後續,還有什麼計劃?我要全盤知道。”

“我或許不會干涉你們的計劃與安排,但是我應該有知情權,這是我應該的。”

同一件事,或許理念不同,細節有差異,但是起碼的知情,還是需要的,而且陸幹州也要做好自己的安排。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這不是一場小的算計,這也不是一次很小的試探。這次盤算的對象,並不是單獨的人,這件事的安排和籌劃,也絕對不是周成一個人。

雖以微知着,但也容易以偏概全。

嶽欣就笑了笑,說:“就知道你是個理智的人,不會被憤怒衝昏頭腦,然後產生衝動等低級思維與邏輯錯誤。”

“其實,我們的安排和籌劃,也不多,但也並不少,畢竟國內的環境,也不止一個圈子能夠左右的,當然不能只是如此的片面……”

嶽欣緊接着又拿出來了一疊資料,緩緩地展現在了陸幹州的面前。陸幹州接過後,眉頭頓時慢慢緊皺起來……

……

魔都九院的手術室裡。

陳勝武愕然地看着站起來的陳吉武,內心波動不已。

陳吉武是來自川省,有那麼的口音,算起來,他們應該是老鄉。而且,如果再不出意外的話,陳吉武這個與他只有一個字之差的教授,按照輩分,還得叫他一聲叔。

(虛構,川省的陳姓輩分不清楚,也沒查到資料,所以就自己杜撰了,大家別帶入現實啊。)

家譜上面的字輩下來,就是勝吉。

陳勝武還覺得,如果現在他在陳吉武的話後面,加一個將軍或者是尼瑪,肯定會被大家覺得他很機智。

但陳勝武並沒這麼做,因爲這麼做的更大可能就是,要麼他把陳吉武打死,要麼就是被自己的老師薛修德教授給打死。

可不得不說,陳吉武的性子有點孟浪,一個老教授了,還這麼不澹定,隨隨便便地就開始說臥槽。

而與陳吉武相比,同樣來自川省的徐達山教授,身爲副院長的他,就蛋定很多了,因爲他夾了一下,固定住了,沒辦法左右移動。

其他的教授心思各異,礙於沒有陳吉武的性子急,而且陳吉武失態太過嚴重,爲了保護好身爲教授的顏面,所以也就不動聲色,假裝沒看到好了。

這一場手術的安排,顯然是經過了精心設計了的。

從第一臺手術,中規中矩地開展手術切開復位內固定術,以絕對完美的架勢,展現出操作的基本功。

然後第二臺手術,就是周成展示自己理念的開始,也是一種進展的過程。

第二臺手術,周成在手術切皮之前,就已經把骨折復位了。所以纔在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情況下,把內固定給上上去了。

這是周成再次展示了他強大的骨折手法復位的一個基礎,普通的術式,在我這裡,可以做到這樣的程度,幾分鐘內搞定!

然後第三臺手術,周成就更加深入了一層,你們肯定是好奇我剛剛怎麼復位的吧?那好,我就復位給你看。

這纔來到了第四臺,欸,這個時候,你們應該是知道我的手法復位不一般了吧。那好,我就在內固定器械這裡開始做文章了,既然我提前把手法復位搞好了,因爲外固定不好進行。

所以我就換了一種內固定的方式,然後,就兩個口子。

一層接着一層地遞進……

可衆人都還在好奇,周成你都把手術提升到了這一步,你還能怎麼開展第五臺手術?雖然說,第五臺手術已經不重要了,大家都已經提前把評分表給你改了。

但還是希望,周成能夠更進一步,只是他們都沒想到,周成到底還能從哪個層面來進步的。

接着,周成還真就給出來了。

就真的是,希望你真的能夠更進一步,你就真的更進一步了咯?

不當人的,還是你啊。

衆人都沉默着,一動不動,假裝着自己身爲教授該有的蛋定和沉穩,不要毛毛躁躁的,好歹都是教授,而且還是分管一方的諸侯。

大家誰不是一個省市級大老中的大老,玩轉了省內一個醫學會分會的人啊?

而且,更重要的事情就是,陳吉武其實是知道周成的手法復位和做骨折手術,有說法的,這個他曾經在湘省的時候就見識了。

只是,陳吉武沒想到,周成竟然能夠搞出來這麼個內固定的器械,算得上是從根本上,把骨折的手術提升了一個階梯。

這以前還只是個概念的,被周成實現了。

……

這一臺手術,仍然很快。

C臂透視、大家評估、縫合、下臺。麻醉醫生把病人直接轉回了病房。

嗯,這一臺手術仍然是神經阻滯麻醉,沒全麻,病人自己就是睡了一覺,本以爲會很久,但中途就被叫起來了。

甚至於啊,他因爲是做的上臂手術,從手術室門口,就是走進電梯的。

手術時間短代表麻醉所需要的時間也短,更不需要很深的麻醉深度,全麻就根本不需要了,這也是蘇國源爲了迎合周成而專門打的最後一臺麻醉……

安若都沒去送病人,由管牀醫生把病人給送回了病房。

但是,安若和蘇國源也沒有被邀請去一起吃飯,餘秋化教授主動地對蘇國源教授表達了歉意:“蘇教授,今天辛苦您了。因爲等會兒各位教授還另有安排,所以今天就暫時先不準備感謝的飯局了。”

“明天肯定補上,今天,實在是抱歉啊。遠來是客。”

蘇國源能理解啊,他是麻醉科的醫生,但是也知道陳吉武等教授代表的是什麼概念。

陳吉武教授都當場臥槽了,等會兒肯定有很多問題要問啊,這個飯局,就不是專門用來吃飯和風花雪月的,而是真實的骨科學術交流和討論會。

他如果去了,在現場還只能尬着,聽又聽不全懂,還能聽懂。

有一種要進進不去,又想進去的憋硬感。

“餘教授,這個我曉得的,您不用管我,我自己和小安去吃飯就好了。您先忙自己的事情去。”蘇國源輕笑道。

不僅是骨科的學術交流和同行評議的時候,需要麻醉科的輔助。麻醉科的同行交流的時候,也需要臨牀科室的幫忙。

交流麻醉技術的時候,你不能拿着正常人去發揮啊,只能是真正的臨牀病人,才最好發揮。而且,骨科的病人是最棒的。

最頂級的麻醉醫師,能夠做到的層次就是,要你的手腕麻痹,就不會麻到的你的手肘,只麻醉你的腳踝位置,你的膝關節就要能動。

這樣的病人難道還能麻醉着玩嗎?或者自己去當臨牀病例,那不可能,肯定還是要和骨科多多溝通的,尋找相應的合適病例,甚至是從其他醫院吸引和挑揀一些來。

安若其實想去,只是啊,自己的帶教老師都沒動。她作爲一個跟班的學生,就不好發表自己的意見了。

只是偷偷摸摸地給周成發了一些信息:“周師兄,等會兒讓你們科的醫生給你拍幾張照片唄?”

“我想肯定會很帥。”

安若對天才有一種尊敬和好奇,因爲她自己不是,因爲缺少,所以會有一些崇拜。她做夢都想能夠與一羣大老一起指點江山。

但以前的安若覺得,她這輩子啊,只要能夠混進省級的學術會議裡面,做幾回主講,就已經到頭了。

而這樣她夢寐以求的,楊弋風和周成一樣的天才,在碩士階段就能夠做到。

可現在,安若覺得,自己可能可以稍微努力一下,也能夠儘快地追上這個腳步,這成了安若的下一個小目標,先成爲一個學術會議的講者,分享自己的經驗。

這需要學習,而學習的資源,安若早就買全了,現在的她,需要的是更加深入地去理解和了解,把這些東西,都分層次化。

……

從手術室出來之後,薛修德教授等人早就安排好了專車等着,是提前就租好的商務車,這是之前餘秋化教授就讓薛修德安排的。

但是,餘秋化讓薛修德教授安排的也就是車,吃飯的地點,本來按照道理是該他來預訂的。只是,現在這局面的發生,讓餘秋化完全失去了主動權,全都是薛修德來安排了。

一臺車,坐了七八個人,雖然後座有點擠,但是陳吉武教授等人都能理解。而且,爲了表示對陳吉武等遠道而來教授的尊重,都是周成等人坐得更加擁擠的後座。

讓徐達山,刑晃教授等人坐的是更加輕鬆休閒的前排座位。

而且,大家都擠着要和周成坐一輛車,因此啊,薛修德餘秋化等人都被趕去了另外一臺車,還有魔都的另外兩位教授,也被趕走了。

雖然不情願,但是也不好把客人趕下車。

魔都六院和瑞金醫院都是魔都交大附屬醫院,魔都九院也是交大的附屬醫院,所以景觀星和杜粱陳兩位教授,非常幽怨地對餘秋化和薛修德二人抱怨:“唉,這下子就便宜了胡線和他們了。”

“佔據了先機,誰知道他們會和小周他們聊些什麼?”

杜粱陳更是眼睛稍稍一眯說:“嘿嘿嘿,餘教授啊,那個,不知道,我如果以瑞金醫院大外科主任的身份,邀請貴院的周成,去我們那裡上幾天課,方不方便啊?”

杜粱陳的話,頓時就讓景觀星大喊了一句無恥。

但是無奈啊,杜粱陳自己就是大外科的主任,分管教導。他自己就能做主以大外科的名義給周成發出邀請,而景觀星只是病區的行政主任,還得建議,多繞一圈。

但也要爭取一下:“是啊是啊,作爲兄弟單位,我一直對貴院的教學能力是非常欽佩且嚮往的,特別像小週一樣的年輕人。”

“我一直都覺得,年輕人,得多交際才行。我覺得咱們幾個兄弟單位可以來一個大聯誼,互相交流一下。”

不過,景觀星這話一出,即便是餘秋化都冒出來了忌憚之色,忙護短一般道:“不行,和誰聯誼也不能和你們搞,你們的手段太齷齪了。”

杜粱陳想了一下,也點頭:“餘教授,你說得非常有道理。”

魔都六院,是兄弟醫院裡面,最不受待見的。骨科真實實力肯定差不多,但是他們表面上的綜合實力,卻是魔都第一第二的。

而且,魔都六院,曾經佔據先機地把幾個很有天賦的學生,用女朋友相邀的方式給挖走之後啊,就一直在圈內頗爲不受待見。

而且,這幾個被挖走的人啊,如今在各個領域,都快速地成長爲了頂樑柱,屬於是青年一輩非常能打的人才。

故技重施,肯定不可能,而且自此之後,大家對此都非常注意,一旦發現了好苗子,那都是非常寶貝着,刻意地都會交待魔都六院的這種齷齪手段。

交待學生,防火防盜防六院的口號。

景觀星就有點冤枉:“欸,餘教授、杜教授,這個要講道理啊。我們外科,什麼時候背地裡做過這種事啊?那都是以訛傳訛,從內科傳過來的。”

“這次真的只是正常的交流而已,這不是,我們醫院,最近也想搞一個碩博大比武嘛,就想廣邀請魔都的孩子們,一起熱鬧熱鬧。”景觀星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師出有名的由口了。

杜粱陳很果斷地拒絕:“不行,就算是要搞碩博大比武,主辦方也不應該由你們六院搞,我要去和學校申請。不然的話,我們就不參賽。”

“誰現在還敢去你們六院參賽啊,我記得四年前吧,神外科有一個醫生,叫什麼我忘記了,去了之後,博士就被你們給挖走了,當時這事還鬧得沸沸揚揚。”

景觀星就說:“那是神外,我們骨科,不屑於耍這樣下作的手段!”

“一個樣,不去,不同意。”餘秋化很果斷拒絕。

雖然說,薛修德保守自己不是病區主任的身份,不參與談話,但是實際上,已經把這話聽在了耳裡,戒備心大起,說什麼也不會放任周成隨意走動的。

魔都還是太危險了。

特別是在這個開放的年代,魔都的優質男青年啊,比優質女青年更加危險。

杜粱陳這時候和餘秋化站在了同一個戰線:“我同意餘教授的看法,六院這個地方啊,肯定是堅決不能去的。”

“你們如果非要搞的話,那你們就自己搞好了,反正我回去會給我們主任說的。”

“哦,不對,我們主任肯定不會讓人去。”杜粱陳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那就是骨科現在的大主任,本來也是非常看好之前的那個本科生的,但是被六院忽悠過去就算了。

還忽悠去了內科,沒把他氣成內傷。

景觀星不說話了,因爲標籤一旦貼上,自己想要撕下來,是很難的。可景觀星着實有點委屈,看着幾個人,好像你們醫院就沒做過這樣的事情似的。

要不要我等會兒去私下裡在羣裡面抖個料,讓大家衆籌一下九院和瑞金做過的事情啊?這麼想也不是不可以。

……

終於到了吃飯的酒店,酒店的經理與薛修德是認識的,而且薛修德以前還治好了酒店經理母親的骨折,因此後來認識後,非常感激。

當然,也爲他拉來了不少的業績,薛修德每次想到吃飯的時候,就會想起來這裡的環境和口味都合適,更重要的是,這家酒店的廚子衆多,什麼地方的口味菜,都還過得去。

衆口難調的聚會,選擇這裡就不會有很多錯。

不過,薛修德想要和酒店經理寒宣幾句,其他教授就不樂意了,還要趕飛機的陳吉武教授直言打斷道:“薛教授,要不咱們進包廂裡面後,您再和經理多聊一會兒吧。”

“我們還有一些問題,想要和小周多交流一下。”

陳吉武今天就必須要離開,所以必須把時間省下來啊,哪裡有那麼多空聽你在這裡和經理瞎扯澹?

陳吉武是個急性子,大家都知道,所以也不說破,只是陳吉武的確是要回去,薛修德也就不好多說什麼了。

經理也很懂事的把衆人帶進了包廂,還沒來得及客氣,陳吉武、刑晃等人就主動地幫忙打開了投影設備等,而且還道:“小周,你來,你坐主位。”

“飯桌之上無大小,今天,你就是老師,我們都是你的學生。另外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把這些學習的資料,能夠發給我郵件裡面一份啊?”

“當然,如果涉及到了課題機密部分的話,就不用發了,規矩我還是曉得的。”陳吉武時間有限,當然是能夠怎麼方便怎麼來。

酒店經理稍微有點懵,看了看周成,把周成記住了,也就乖乖地退了出去,不敢多話,不然不小心被打了一頓,別人來採訪,自己還沒地方說理去。

能夠和薛修德教授這麼平起平坐的,都是大教授,別人來搞學習,你打擾了人家,被打了,去了警局,誰會被教育?

說不好,但是大衆可能會更加傾向於站在教授一方。

普通人對純粹的教學和學術還是保持足夠的尊重的,特別是現在大衆的思想和思維都有提升的時候。

周成也不卑不亢說:“陳教授,您彆着急,之前就說好了,到時候整理好了,我再發給您的,現在的資料,都是不特別全面的。”

“我還有一個朋友,他說今天也會過來,見識一下幾位教授,也有一些問題想要和各位教授請教。”

周成說的朋友是楊弋風,楊弋風最近倒是對學習保持了一些熱度,雖然還是在寫小說,但是看書和看文獻的時間明顯變多了。

在知道了這次的評審團的陣容後,就主動提出了,要來見識一下的意思。

周成當然不好拒絕啊!

大家都只以爲來的人是周成的一個想要混關係的朋友,那無所謂啊,反正就是隨便見一見的事情,真正有了什麼利益的糾紛的話。還是要深思熟慮之後,才能夠處理的。

衆人都點頭之後,周成也沒多顯示神秘,楊弋風早就和周成約定好了在這裡,而且楊弋風就在這裡等着各位教授的到來,所以,在每個教授都同意了之後。

楊弋風就來了包廂裡面。

進來後,大家一看楊弋風,倒是點了點頭,比較成熟,而且有點學術風,應該不是那種走關係的,而且還可能是學生。

但是,再多看了幾眼之後,和協醫院的劉志斌教授就扒開了一個教授,走上前了,接着偏頭看了看周成,問:“小周你所說的朋友,就是小楊嗎?”

“我早該想到的啊,你是湘省來的,小楊也是湘省的,你們互相認識,意料之外,但也在意料之中。”

劉志斌教授代表的是和協醫院,他的話,不禁引起了所有人的重視,就紛紛好奇地打量起楊弋風起來。然後很快,徐達山也反應過來了楊弋風這個有點耳熟的名字。

不過他與楊弋風不特別熟悉,就問:“劉教授,不是聽說小楊,才二十三四麼?”

這個問題的聲音很小,但是實際上,包廂裡面並不大。

楊弋風就非常尊敬地喊人:“劉教授,各位老師,你們好,我是楊弋風,來自湘省。目前是湘南大學附屬醫院的研究生,我老師是丁長樂教授。”

不卑不亢,而且處理得也頗爲隨意,並不緊張,顯然不是第一次處理這樣的局面了。

楊弋風進來之後,劉志斌教授就非常熱情地領着楊弋風各自見識了一圈。這場面稍微有點與之前大家都不認識周成,而陳吉武教授認識周成的時候,一個樣。

這讓衆人內心深處,冒起來了一個微妙的念頭,這個楊弋風,不會也是個厲害角色吧?

見識完,楊弋風就乖乖地坐在了一個角落,默默不做聲。他知道,他的問題啊,還應該是在這次交流會議的最後面,而不應該喧賓奪主。

現在的周成,正在獲得他該獲得的東西。而這樣的東西,也是周成比較需要的。

周成也沒多說什麼,也不再賣關子,把提前準備好的課件,一一拿了出來,然後就開始平鋪直敘的講。

因爲都是教授啊,基礎知識和基本功都不需要做鋪墊,直接拿來就用,節奏很快,但大家肯定都跟得上。

不過, 在周成講到手法復位這一塊時,大家才稍微露出來了一絲絲的疑惑之色,因爲這是目前還沒有被普及的東西。

很快就有教授直接打斷開口問了:“小周,你這個……”

這樣的場面,讓坐在角落裡的古忠良副教授以及申德主治醫師等人,滿心的感慨。這個小周啊,比他們在這個年少輕狂的年紀,可要“狂了”很多啊。

不是狂妄的狂,也不是輕狂的狂。

陳勝武的目光稍稍有些凝滯,看着周成,差點以爲自己應該卑微到骨子裡。不過轉念一想,自己如今在薛修德的組裡,在自己的同學之中,也是上游存在,輕易地拿到了博士學位。

沒有必要與周成這樣的變態比,然後再看了看與自己看起來同齡,卻比自己小了很多的楊弋風,看着他的波瀾不驚,陳勝武的內心越發凌亂起來……

第一百七十三章 要去嗎?要去就去!第四百三十章 水是滿的!第三百一十八章 是否值得?!第一百六十章 珍愛生命第一百七十八章 艱難抉擇!第四百二十七章 刀下必須要先保人!第八十八章 你們猜我看到了誰?第四百三十二章 好絢!第七十一章 你啊你!第二百九十九章 甜齁了!第七十七章 呵!女人!第二百七十八章 委以重任!第一百九十一章 特殊的獎勵!第四百四十三章 老年人要懂點事第四百一十四章我無敵,你們隨意第二百一十六章 我無敵,你們隨意。第一百零五章 那是以前!第二百一十五章 自己開班的可能性!第八十章 人情好用不好還!第二百一十章 炸雷和奇葩!第一百四十三章 一定要給我想想辦法!第二百四十一章 值班醫生:我的世界觀出了點問題!第二百一十一章 私心!第三百七十三章 認可!第四百一十七章 又一個新熱潮!第一百零八章 這是‘神仙’!第一百六十四章 君子交易!第一百二十六章 演戲人與看戲人第三百九十九章時代的落幕第三百二十八章 會做手術和會手術!第二百九十二章 成年人的擔當!第三百五十二章 若有選擇,必然轉頭!第四百一十三章 大哥,我效犬馬之勞!第一百零七章 要罵人就直接打電話!第三百五十二章 若有選擇,必然轉頭!第一百九十八章 卷死和被卷死!第二百六十二章 騷操作開始!第三百六十章 大好消息!第七十五章 虐妻一時爽,追妻……第四百四十九章 震撼與謹慎!第四百五十三章 繁華之後的溫馨第一百零七章 要罵人就直接打電話!第四百五十一章 學術報告第三百三十六章 疑難雜症!第三百五十二章 若有選擇,必然轉頭!第四百七十四章 這TM也行?第三百二十二章 道德綁架!第四百六十五章 課題並行第一百六十一章第二百四十六章 每個人的世界其實都很小!第一百一十四章 啊~?這~?第二百九十四章 清逆之劍!第三百零二章 正經人的日記!第一百五十五章 喜歡看出血的男人!第三百四十章 我以爲他們就是天花板了!第二十二章 完了,又用力過猛了第二百九十一章 卑微的攪屎棍!第三百一十六章 大恐怖!第五十二章 不按套路出牌第二百四十三章第七十四章 成年人要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第四百二十七章 刀下必須要先保人!第二章 賊心不死!第四百五十四章 不貪多第二百四十八章 他是卷王之王!第二百三十九章 只能是他!第一百零四章 嚴主任也要帶周成哥鑽小巷子…第三百零二章 正經人的日記!第四百一十六章 靠着周成的吹牛逼就不是吹第四百八十五章 我說他們是玩遊戲,你們相信嗎?第一百二十三章 莫非他很強?第三百九十六章 顧霍的委託!(新年快樂)第三百四十八章 天才之間的交鋒!第一百八十七章 學術會議的真相!第四百零五章 歸家的第一顆雷第三百九十四章明察暗訪第五十三章 這麼次激的嘛!第三百四十四章 回禮。第二百八十七章 第一刀!第四章 科室裡的小夥伴!第三百零二章 正經人的日記!第八十七章 特殊奇遇——貴人相助!第二百五十五章 人都麻了第四百七十八章 別忘記了當年啊第一百四十三章 一定要給我想想辦法!第四百五十四章 不貪多第二百八十二章 緊急會診手術!第二百二十八章 因爲不必!第三百八十六章 沒有急診的夜晚?第六十四章 我就不客氣了啊!第三百四十六章 要作大死?第二百五十七章 工具人·楊弋風!第八十二章 搞事情!搞事情!第三十九章 別,你別!第一百一十二章 小說都不敢這麼寫!第二百四十章 模擬器的額外打開方式第四百一十七章 又一個新熱潮!第七十九章 交班會上的火星!第一百六十三章 盡皆一刀斬之!第三百一十三章 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