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情,是誰告訴你的?”裴笙慢吞吞地說道,藏在眼底的鋒芒卻讓山野由子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
“裴、裴衍上午說的。”山野由子結結巴巴地解釋道:“就是在你們吃早餐的時候。”
“謝謝了。”裴笙最後看了眼那張照片,大步離開了。
剩下山野由子在那目送着裴笙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以後才拍了拍胸口深呼吸着,剛剛裴笙的眼神不知道爲什麼讓她非常有壓迫感。
裴衍早就知道山野幸木醉翁之意不在酒,在對方終於把話題延續到裴笙身上時,他按捺着心底那難以明說的壓抑儘量讓自己真誠自然地去回答對方的問題。
“爸爸。”遙遙地,在花園盡頭傳來了一聲嬌呼,而後一個自花後顯現搖曳生姿的美人兒就出現了。
山野幸木招了招手,難掩寵溺地說道:“由子怎麼過來了?不好好陪着裴笙麼?”
山野由子不依地搖着山野幸木的手臂道:“爸爸,您怎麼總是在笑女兒啊。”
“哈哈,我們由子害羞了嗎?”山野幸木大笑。
裴衍複雜地看着他們父女之間的互動,禮貌地說道:“那麼就不打擾二位了,我先告辭了。”
山野幸木還想挽留,卻被山野由子搶白:“裴笙在門口等你。”
裴衍道謝,而後徑直離去了。走之前,還隱隱可以聽到他們的對話。
似乎山野幸木對裴笙很滿意,言語裡不乏其他意思。倒是山野由子,四兩拔千斤地把話題帶過。裴衍以爲,上午山野由子送花的舉動可以證明她對裴笙是有那麼點興趣的。現在看來麼,女人心果然海底針。
裴笙果然在門口等着自己,裴衍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脣角已然自然彎起。
裴笙手裡拿着兩瓶罐裝雀巢咖啡,看到裴衍的身影時很直接地把咖啡扔了過去。小小的罐子在上空劃過一道拋物線,直直地墜落到裴衍眼前。
裴衍順勢接下,那溫熱的觸感在這微冷的午後不得不說還是蠻舒服的。
“你要去哪裡?”眼見着他接下了咖啡後轉身離去的裴笙,裴衍忙叫住了他。
裴笙的腳步頓了頓:“吃飯,你要一起?”
回答他的是與他節奏一致的腳步聲。
當裴衍再一次地把目光長久定在裴笙身上時,他終於不淡定地放下勺子,優雅地拿着餐巾擦了擦脣角。
“裴衍,你這麼看着我,我會誤以爲你對我有意思的。”裴笙加重了語氣說道,由於那照片和人的衝擊還盤踞在腦海中居高不下,所以裴笙並沒有察覺到這句話的不妥。
裴衍微愣了下,挑眉道:“我只是在好奇,這張臉到底有什麼魔力,能夠吸引所有看到的人前赴後繼地奔向它。”
裴笙彎了彎脣角,不經意間閃過的妖嬈彷彿在驗證着裴衍所說的魔力。
“那些人也包括你?”裴笙笑容漸深:“所以你纔會對山野由子說那些是是而非的話?”
那抹笑如同罌粟,明知碰不得還是無法抗拒。配合着最後那句輕柔得如同愛侶間呢喃的言語,很容易就讓人閃了神,忽視了那雙沉寂得如同古井般毫無波瀾的雙眸。
他們所在的位置是個很隱秘的卡座,大大的植物擺放在旁邊,幾乎隔絕了所有的視線。
裴衍俯身,捏緊了裴笙的下巴,看到裴笙眼底倒影着的自己裴衍很滿意:“如你所見。”
這樣的場景帶着驚人的熟悉,少年細膩的肌膚,帶着些許吃驚而微張的脣瓣。裴衍眸色漸深,電光石火間想起了一個他以爲是夢中的場景。
帶着些許試探,裴衍擒住了裴笙的脣瓣。扣住他的頭向自己深深地貼近,脣齒相依,纏綿悱惻。
裴衍深吻着,溫柔地啃咬着,溫軟的舌在口腔肆意橫掃。裴笙雙腿有些發軟,那雙沉寂的眸子帶着絲絲迷離,空氣在一點點地遠去。
“……裴笙你就不會用鼻子呼吸麼?”結束了這纏綿的一吻後,一聲壓低聲音的咆哮打破了粉紅的泡泡。
裴笙跌回沙發,整個人陷了進去,當雙眸再次睜開的時候已回覆清明。
“能幫我拿下紙巾嗎?謝謝。”裴笙客氣地說道。
裴衍不明地看了他一眼,遞上了紙巾。
裴笙執起紙巾,當着裴衍的面一點點地拭去脣邊的唾液。如此反覆了好幾次,就好像是想要把自己的脣消毒上好幾遍才滿意。
裴衍垂在腰側的手緊握成拳,雙眸中跳躍着彷彿會隨時燃燒的火焰。
“和男人接吻,確實挺噁心的。”裴笙隨意地把紙巾扔到一旁,漫不經心地說道。
“哦?這麼噁心的事情你還做了第二次,而且還如此投入,可真是讓人想不到啊。”裴衍俯視着裴笙,又出現了那視是他如螻蟻般輕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