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元304年:
因爲墨寂國與琅琊皇朝之間的戰鬥爆發,又因蕭御風昏迷不醒,遲遲不能處理國事,便由剛恢復身份二皇子蕭御凌應急而上,處理國家大事,更充當監國的太子,被衆朝臣推舉上了儲君之位。
而蕭御風距今昏迷不醒許久,阻礙了竹御凌登機大事,更是妨礙了攝政王“挾帝王以令諸侯”,以至於攝政王動了殺心想將蕭御風趕盡殺絕的時候,邊境戰事吃緊而忍住了殺蕭御風的念頭。
在京中的沈家的兩位大將軍的沈鎮威被封爲主帥、沈鎮鈞被封爲副帥迅速趕往邊境,而這秋夕離開京都城之際,她連夜潛入宮中的。
皇城內偏僻的一角:
一身黑色緊身衣的她站在簡陋的宮殿內與幻夜碰頭,“秋夕,他依舊在昏迷不醒,現在局勢對我們來說非常不利!我怕竹御凌和攝政王等不到阿風醒來,就要派人殺了他!”
幻夜擔憂的看了躺在牀上的蕭御風,秋夕微微嚥下唾液,“我知道!我要離開這裡了,去戰場殺敵了!他交給你了,幻夜!”
幻夜看着秋夕一臉平靜,但眸中似乎想蕭御風親暱一下的神情,便輕輕咳了一聲,喊道:“花暗衛,暗衛首領我們出去看一看陛下的藥好了嗎?”
“讓花暗衛跟你去拿就可以了!我要在這裡守着陛下!”暗衛首領恨不得將眼前的秋夕挫骨揚灰,倘若不是他,蕭御風就不會落得如此落魄的境地。但此刻暗衛首領卻被花暗衛和幻夜兩人給拽了出去,並且異口同聲的喊道:“男人人家那麼聒耳……”秋夕看着三人有意留下空間給她和蕭御風。
她舔了舔發乾的脣,走到蕭御風面前,緩緩的跪坐在他的牀邊,看着白皙而無力的他昏睡在牀上,心中不禁苦苦,臉上卻宛然一笑,形成極大的差距。
她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爲他熟練的探了探脈博,爾後更是靠在他的心臟的位置聽着他的心跳聲,這一切都與平常一樣,這才讓她鬆了一口氣,臉色平靜的看着他,但雙手卻握住了他的那一隻大手。
“蕭御風,原來報仇雪恨,真的不能讓人感覺到快樂。殺了柳毓兒,滅了柳家,讓黃家銷聲匿,我原以爲可以讓我開心起來,可是起卻開心不起來,根本慰藉不了我的那墮入黑暗的靈魂。
這一切我誤以爲做的不夠,那麼我就以爲將你拖下帝位,讓你沒了江山,承擔被世人辱罵之命,我就可以開心起來,可這一切我都做到了,葉家那麼多條性命和孩子,我覺可以給他們一個公道了,可是這一切卻又是你另一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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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有意補償我,讓我有理由活下去的局面。倘若不是葉子衛在偶然中發現了御劍閣的暗道,你是到死都不會告訴我吧!”
她暗暗的哽咽着鬆開了他的手,將一本本子從懷裡逃了出來,“十月初五那一夜,我受到了暗殺,暗衛雖爲了擋住了,可卻讓你生氣的去滅了人家的門派,這看似好笑,可這都是你用命去換我的安危。”
她在翻了翻本子,整個人十分不好的將本子塞在他手中,並且附上了一封信,“蕭御風,你做的這一切,倘若你不讓我知道,我還會好受一點。
原本我以爲我
沒了孩子,只有我纔會痛不欲生,從來未曾想過你的心情,你的內疚,你事後爲孩子所做的一切……我……”
她的眼淚完全滴落在他的手中,整個忍撲在他的懷裡忍聲哭泣,“蕭御風……”
蕭御風的手動了動,但卻無一人知道。她哽咽的看着安靜的他,輕輕摸了摸他那棱角分明的臉,“蕭御風,我愛你!真的愛你!所以纔會恨你!恨你不爲我報仇,不爲我們的孩子報仇……可如今我更恨自己,恨自己沒有你一樣智慧,恨自己沒有看清大局,看清你爲我所做的這一切……”
她吸了吸鼻子,苦苦一笑,輕輕吻住了他單薄的脣,“如今,我沒有什麼事情可以爲你而做!保住你的命,我就交給幻夜了。保住你的江山,就交給我吧……還有,我原諒你了!真的原諒你了!孩子也原諒你了……”
她騰的一下站起身,擦去眼角未乾的淚水,從殿內的窗戶跳了出去,而在門外偷聽的三人默默無語兩眼淚的望着天空上上出現的月亮,幻夜不禁嘆了一口氣,“問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花暗衛眼神暗了暗推門進去,看見殿內空空無一人,聲音灰淡的說道:“秋夕小主,離開了!”
“陛下!假死了……”暗衛首領探了探蕭御風的脈搏,臉色平靜的對着幻夜說道,而幻夜揮了揮手,處理完現場的一切後便讓花暗衛三天後給竹御凌彙報,而他們一行人便就開始計劃如何將蕭御風從皇陵中偷出來……
墨元310年:
墨寂國和琅琊皇朝的戰爭整整打了六年,第六年因爲琅琊皇朝腹背受敵,其餘兩國皆出兵攻打琅琊皇朝,導致琅琊皇朝首都的位置未有強大兵力屯守而被三國援軍衝進,滅了琅琊皇朝,從此這片大陸上不再有一個冬國這一個國家,更不會有一個琅琊的皇朝。
但墨寂國爲了這一次戰爭整整付出了三十萬將士的性命,沈家軍在此次戰役中並不是最厲害的損失最慘重的一支軍隊。
損失最慘重的便是一直默默無聞藏身於沈家軍中葉子軍,凡是要衝鋒陷陣,凡是要上場殺敵,葉子軍總衝在前鋒爲身後的軍隊打開一條血路。
這一場戰爭是用生命承載出來的勝利,而葉子軍的統帥正是葉秋夕本人,因爲戰爭嬌滴滴,而絕美的她變成一個滿身是傷疤,臉上甚至毀了半邊的容貌都未能將他擊倒。
在最近後一場戰鬥中,她身中三支攻城箭弩,滿身是血的將對方將軍砍殺在戰場上,手拎頭顱,雙膝跪地仰天長吼一聲後,澄澈的雙眼終於垂下,嘴角掛上了六年來都未曾見過的笑意……
當時的天空,像是被大火燒過一般紅的妖豔,更讓人心中有了一絲敬畏,而在秋夕倒下那一片紅彤彤的天空上,浮現出了一隻涅槃重生的火鳳凰……
皇城內:
蕭御凌正看着天空的紅雲,享受着戰果捷報,但身邊一個暗衛突然閃現出來,並在他耳邊細細說了幾聲後,他手中的那一根簪子跌落地上,斷成幾段。
他錯愕的看着地上那根原本屬於她的簪子也隨着她的離開而離開了。人不在了,簪子再也粘合不了一起,這一夜他把自己關在了夕月殿,不見任何一人。他看着她曾經住過的宮殿
,獨飲的喝着當年她在竹林軒學習的時候,埋下那幾瓶竹葉青……
御劍閣內:
早在兩年前醒過來的蕭御風練習着劍法,臉上的冰霜早已經變成了淺淡的笑意,這兩年衆人看着醒過來形式另外一個人的蕭御風終日癡迷的練劍,但臉上淺淡的笑意取代了他之前的冰寒,可卻更讓人覺得恐怖萬分。
如今的蕭御風在在御劍閣的院子內, 擦拭着手中的軟劍,而樊馨此刻眼圈紅紅的走進御劍閣內,將一個盒子奉上。蕭御風遲疑的看着樊馨,“什麼東西?”
“姐姐說給你最後的東西!”樊馨嚥下口中的哽咽,吸了吸鼻子,“放下吧!”樊馨默默的將盒子放下退了出去,而他放下手中的軟劍,大手撫上盒子,摩挲了一下盒子的表面,這盒子正是當年她入宮後他賞給她的第一件物品。
他緩慢的打開了盒子,看着盒子中那一雙錚亮的銀色鐲子以及一縷被紅繩綁着的青絲,頓時,他的淚水攻破了他的心牆,滑過臉頰,滴落在那一雙手鐲上,他不禁閉了閉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仰起頭看着天空,喃喃道:“這一天,終究來了……”
墨元311年:
蕭御凌登上帝位,成爲了新帝:墨昔帝,改國號爲:憶昔,名籲:希望百姓記住瞭如今和平時代是用無數將士的性命填寫出來的,更爲讓自己謹記當一國明君。
次年墨昔帝將攝政王以及他的政黨連根拔起,斬首示衆,從此墨寂國上不再有任何異姓王和親王的存在,並在這一年墨昔帝將沈家分支的一位長相酷似秋夕的嫡小姐聘娶到宮內當了皇后,藉此機會保住了沈家的軍權,完成了秋夕生前的願望——護住沈家。
三十年後(憶昔三十年):
一身湛藍色袍子的蕭御風帶着秋夕生前最愛的桃花釀來到他爲她做的墓園內,這三十年來他的容貌因爲蠱食人這種邪門的醫術從未衰老過。
他走到她的墓碑前,打開了兩瓶桃花釀,並且放下了手中的蒲公英,靜坐在她的墓面前,寵溺的對着一笑:“今天是你的生忌,你今年想要什麼?”蕭御風伸手擦了擦墓碑上的字,眼神暗了暗喝了一口桃花年釀,“外面的蒲公英盛開了,若使你看見定然會鬧着將它們吹走……”
一股風從外吹進谷內,滿谷的蒲公英趁風飛翔,迷了他的眼。滿天白色的蒲公英隨風飄蕩在空中,款款飛舞着,時而像是勇敢的傘兵趁機飛出了谷外,闖蕩人生;時而像是一名芭蕾舞舞蹈家,跳着無數個大鞭轉;時而像是優雅的淑女落在樹上,地上,人上……
他伸出手接住了一朵蒲公英,微醉的看着它輕輕一吹,將它送了出去,可卻在朦朧中卻看見了他朝思暮想的人正在跳着《木蘭出陣舞》,他不禁拿出笛子吹着她獨愛的《鮫人淚》爲她伴奏,他癡迷的看着她舞動着身體,時而旋轉跳躍,時而劈叉掃地,時而婉轉轉身……
風停了,蒲公英紛紛落下,形成唯美的花牆,遮住了他的雙眼,而她也消失了。花落=冉冉落下,而他氣息淺薄。
空中徒留幾朵在飄蕩,而他心滿意足的閉上雙眼,手中的銀笛從他手中落下,滾落在她的墓碑前,“秋夕,我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