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巖城只有西北面的一道五里長城牆,修建於紅巖山脈的山口處,這道城牆經過數百年的擴建維修,已經高達八丈,寬達六丈,背靠着西北連綿不斷的崇山峻嶺,那是屬於的紅巖山脈餘脈,這一道五里城牆,就是兩國的交通要喉,自然該重兵把守。
那些涉民很多都是翻越高山穿過綿綿叢林後才進入紅巖府的,要不是附近的常住民,基本會迷失在羣山之中。
城牆外是兩國的五十里邊境緩衝區,也就是兩國之間的戰場。正好夾於兩山中間,寬五里,長五十里,經過數百年,這裡不知灑下了多少戰士的鮮血。
再往西北,就是金風國最東面邊境的第一軍事大鎮——金巖城,與大宋國的紅巖城遙相呼應,也一樣修建得城寬牆厚,常年駐兵萬衆,防備着大宋國的突襲。
雖然這十幾年來息兵罷戰,但時常也發生兩國巡邏兵之間小規模的械鬥,併到有損傷。不過兩個敵對城池的軍隊對於往來於兩國之間的做生意商人,卻從不嚴加盤詰,因爲從大宋來的商人給金風國人帶去了日常所需品,而從金風國來的商人則帶來了大把的銀子,這都是兩國相互需求的,所以兩個朝庭都對軍隊下過命令,不許故意刁難商人。不過現在戰事一起,商人們的商道就給截斷了,讓兩國商人有很多都滯留當地。
警鳴聲響起,原本在大營休息的禁軍一隊隊的開始向城頭結集,並很快的進入了各自的防守位置。五里長的城牆,一萬多人並排站列雖然人還有多,但真真的防守,人員還是不夠的,因爲戰爭一起,還要分一部份的士兵出來運送各種物資,而且除非在緊急關頭,很少有一軍統領會把全軍壓上去,總得留下一部份人在一旁替換前面的受傷的士兵。
周武隨着風不語一起登上城頭,放眼向城外望去,只見城外有排列成裡寬的金風國兵馬向紅巖城壓過來,估計人數足有三萬餘衆,離城已不到一里路遠了。
“風統領,看來今天有一場惡戰啊。”周武笑道。
“是的,看來他們各路兵馬差不多到了。前二天都是來萬餘人試探,認定我們到現在還是隻有這點兵力,所以今天一下子派出了三倍以上的兵力,估計就是想一場硬的,奪下這道城牆,只可惜他們料不到我們現在多了一支生力軍。”
“嘿嘿,是啊,等下必定會讓他們大吃一驚。風統領,今天讓我的部隊來打頭陣如何?”
“周將軍你們剛剛趕來,一路勞累,現在需要的是休息。禁軍全部上城拒敵,鳳林軍作後備力量,等出現空缺再上來替換。”風不語拒絕周武的建議,周武的部隊長途奔波,沒有得到充份的休息,他怕很難抵擋得住士氣正旺的敵軍。
這樣的安排周武不好反對,本來就是一切要聽從風不語調遣,只好道:“一切遵統領安排。”然後讓親兵向各營鳳林兵傳下話去,命令鳳林軍全部彙集,在城牆下休息,隨時可以上城接替。
風不語對周武的行動很是滿意,從中可以看到趙嶽對他的信任,把這麼多的部隊交給他來指揮,並且連周武這樣一方大將都願意聽從他的調遣。
金風國的兵馬已離城半里外,前頭部隊停頓了下來,從後面涌上了攜帶着各種攻城工具的大部隊,雲梯、攻城樓車、巢車兵、投石車等。
隨着敵軍的進軍鼓聲響起,大隊的弓箭手們在持盾手的掩護下越衆上前,張弓搭箭,向城頭射來,後面的投石車也開始向城頭投放石頭,滿天的箭疾、石塊如飛蝗一般撲向城頭。
城上的守兵們也毫不客氣的迴應,弓箭手們躲在女牆後面,向金風國兵施放,城頭安裝着的數十具投石車,也裝上了大塊的石頭,紛紛向城外飛去。
一瞬間,兩軍亂飛的箭疾和飛石,在空中絞織成了一張噬人的巨網,城頭上不斷的有士兵被箭射傷或被石頭砸得頭破血流,但很快被等在一旁的戰友替換了下去。
這時,敵軍開始推着二十多架攻城樓車前進,這種攻城樓車跟城牆一般高低,由數根堅硬的豎木製成,中空置有云梯,直通頂上的敵樓,可以讓士兵快速上下,外面蒙着厚厚地牛皮,不怕箭疾流石,下面安裝着八個車輪方便推動,敵樓上先藏有十幾個兵丁,外面還有厚重寬大的跳板,只要一接近城牆,放倒跳板,敵樓內的兵丁就可從跳板上衝上城頭,下面跟着的兵丁也將迅速爬上,一齊近身攻擊城頭守兵。這種樓車是攻城中最好的工具。
“投石車攻擊敵方樓車,弓箭手用火箭攻擊。”風不語向城頭髮出了指令。
投石車手得到指令,校準了攻擊目標,放上了更大的石頭,向攻城樓車發起了攻擊。本來移動中的目標是不容易擊中,不過這種笨重的樓車行進速度不快,雖然不怕一般的弓箭和飛矢,但被百斤的石頭砸中,還是會有一定的損壞。發起一次攻擊就有數架樓車被擊中,只是樓車實在太堅固,只是小小地受損。
又一次放上石頭,然後校準目標投放,這一次又有幾架樓車被擊中,其中一架樓車被從中擊穿牛皮,砸壞了樓車內的雲梯,石頭落下後,又傷了跟在後面的幾個金風兵。
一次次的投石,總算擊毀了五架攻城樓車,而這時樓車已離城牆很近了,投石車已無能爲力,只好轉向攻擊遠處地面上的金風兵。
弓箭手們射出的箭都沾上火油,點燃後向樓車射擊,只是樓車蒙着厚厚的牛皮,箭疾不能射進,大部份都掉落在地上,還有一些射中在樓車的跳板上,但跳板是粗大的原木拼成,一時並不能燒燬,而且躲在敵樓裡面的敵兵很快就用早已準備好的泥漿把火撲滅。
敵軍的弓箭手和投石車還在不停歇向城頭射箭和投擲石頭,好多弓箭手身上中了箭,還在那裡堅持,而固定在城頭的投石車,有十幾架被擊毀,大宋禁軍損失比較大,才十幾分鍾時間內,就有數百人受了不同程度的損傷,輕傷的沒有一人退後,連一些傷勢較重但都還能拉弓的也不肯後退,直到昏倒在地城頭才由戰友擡下去。
這時敵人未被擊毀的十幾架樓車已接近了城牆,可以從空隙中看到躲在跳板後面手持着利刃的敵兵。弓箭手們向敵樓就是一陣箭雨,射中幾個剛好處於空隙位置的倒黴的敵兵,只可惜大部份箭疾都釘在跳板上面。
“弓箭手撤退,刀斧手上前替換。”風不語在城頭的敵樓內再次發出了指令。
隨着令下,弓箭手向後退去,後面等候的近身作戰士兵一手持盾牌,一手持着刀槍立即接替了上去,在敵人樓車要搭跳板的位置開始結陣,等敵人一從樓車裡出來就大開殺戒。
“咣噹”一聲,靠上城牆的樓車放倒了跳動板,一頭搭在城頭上,敵兵立即從敵樓內蜂涌而出,持着明晃晃的利刀向城頭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