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腐朽,一切腐爛,開始厄壞,整個客棧,都是腐朽發臭。
周圍四面八方,不時有尖叫聲傳來。
顛厄,腐爛的不只是陳守拙這裡。
整個客棧,客棧之外,整個坊市,所有的建築,所有的修士,都是沉浸在此腐爛之中。
陳守拙皺眉,看向四周,猛地喊道:
“細語顛厄風歐瑞?”
頓時在他耳邊,有細語之聲響起,不男不女,不老不少……
“生生……死死
死死……生生
在無窮無盡的夢裡,只有那無盡的腐敗……”
陳守拙站在那裡,久久不語,好像什麼都沒有聽到。
那細語之聲越來越是清晰……
隨着細語輕聲,腐爛的更是加快,而且在腐爛之中,好像有腐爛變異生命出現。
它們無盡的噁心,髒髒,看着就讓人忍不住嘔吐。
腐爛變異生命所到之處,加快一切腐爛變異,在原來的基礎上,誕生更多的腐爛變異生命。
突然,陳守拙笑了說道:“好了?”
“叫喚什麼?裝什麼裝,給我收!”
一聲令下,苲一悄然出現,無盡的維度線,悄無聲息的遍佈四方。
細語好像變成尖叫:
“這是什麼東西?”
“滾,滾,離開我,離我遠遠的!”
隨着這尖叫,四周腐爛,頓時消散,所有一切開始恢復。
陳守拙感覺到對方拼命的想逃走,這一次輪到他側耳傾聽,指揮苲一,很快一聲歡呼。
苲一跑了回來,又是變成一個圓球模樣。
在他肚子裡,圓球還不時掙扎,想要逃走。
苲一做出一副艱難抵抗的模樣,其實他特別喜歡這個皮球模樣。
陳守拙笑道:“這一次不急煉化,你玩吧!”
苲一頓時發出歡呼之聲,他連滾帶爬的去找人頑耍。
陳守拙看向四周,別看只是片刻,傷害已經出現,房屋雖然已經不再腐爛,但是已經腐朽,搖搖欲墜。
陳守拙離開客房,看向外面,四野一片混亂。
短短時間之中,坊市之中,很多青草,樹木,都是變得腐朽,破碎。
有些建築,直接崩塌。
在腐爛之中,一些腐爛變異生命,悄然出現。
只是失去了力量源泉,它們很快消散。
也有少數的腐爛變異生命,赫然活了下來,繼續侵襲四方。
幸好時間很短,沒有人死亡,不過不少人受傷,一片哀嚎,十分悽慘。
陳守拙皺眉,盡力的救援。
他開始滅殺腐爛變異生命.
不一會,有大批修士到此。
巨鯨宗,擒天門,漩篆宗三宗修士過來救援。
那些腐爛變異生命,都是被他們擊殺,他們好像有專門對付詭異之法。
陳守拙微微點頭,三宗修士遇到事沒有躲避,迎難而上,還是可以的。
有三宗救援,沒有自己什麼大事,陳守拙飄然而去。
在此過程之中,苲一開心的找朋友玩耍。
找黑哥,找大軍,讓它們把自己當球踢。
這是它最喜歡的遊戲,做皮球,被人踢!
苲一找到誰,誰就得陪他玩,十分開心。
玩着玩着,他就去找花明月,拉着她玩踢皮球。
花明月玩了一會,眼睛一動,一腳將苲一踢到了大壽身邊。
看到苲一靠近,大壽也是站起,無奈的踢球玩。
玩着,玩着,大壽一推把苲一推到了金龍青白的頭領刃光那裡。
刃光特別喜歡管事,喜歡指揮這個,命令那個。
但是他不喜歡別人指揮他!
他也不搭理別人,一臉高冷,看誰都不順眼,面對陳守拙也是如此。
苲一找他玩,他是唯一一個不搭理苲一的。
苲一頓時生氣,使勁的過去推刃光。
刃光紋絲不動,嘲諷的看着苲一。
但是苲一繼續推,推着推着,噗通一聲,把刃光推了一個大跟頭。
刃光大怒,起起來怒視苲一。
他想走,他想改變,但是什麼都做不了。
苲一不管他,繼續推他,不會又是噗通將他推了一個大跟頭。
苲一哈哈大笑,十分開心,等到刃光爬起,他又去推。
第三次推倒,刃光完全怒了,爬起來立刻反擊,反身推倒了苲一。
但是這一推,刃光再也不是原來老冷模樣,也是變得十分幼稚,和苲一一樣,開始了踢皮球的遊戲。
看着他們好像在幼稚的玩耍,但是陳守拙感覺到這其中有着不可說的道爭!
自己看不懂!
最後苲一贏了,在他諸多擎道聖之中,他佔據主導地位。
陳守拙搖搖頭,不管這些,離開這個坊市,尋找另外一個落腳之地。
隨便在海岸線,找到一處懸崖,陳守拙立在那裡,坐下來休息。
足足休息了三個時辰,苲一那邊已經玩夠了。
陳守拙喊道:“苲一!”“大哥?”
“來!”
苲一出現,陳守拙觸摸苲一,開始對苲一體內的細語顛厄風歐瑞注入天道法則。
苲一也玩累了,陳守拙做什麼也不阻止了。
隨着陳守拙的天道法則侵襲,細語顛厄風歐瑞發出尖叫,他知道自己要死了!
陳守拙對此有着豐富的經驗,他細細推演,開始計算。
想了又想,最後點頭,此法可行。
陳守拙突然停止天道法則注入,緩緩問道:
“細語顛厄風歐瑞?”
又一次發問!
苲一肚子裡,細語顛厄回答道:
“大人,奴家,在的!”
陳守拙無語,細語顛厄風歐瑞乃是邪物,根本沒有什麼性別。
現在一臉媚笑,自稱奴家,這是拼命賣好,只要不死就行!
“細語顛厄,你的同伴萬巧竊命溫樂吉,化作血雲,襲擊四方,殺人無數。
我已經把他煉化,你想不想和他一樣?”
“不想,不想,大人饒命啊!”
“饒命也不是不行,我且問你,是不是有人已經將你解析,宇宙獎勵?”
“大人,說實話,我不知道。
我的記憶只有三年,出生即爲大羅金仙宗重嵐八荒赤元蘇護法。
按照我的推演,應該是我的前身細語顛厄風歐瑞,被大羅金仙宗七夷老祖封印煉化。”
陳守拙點頭,差不多如此吧。
因爲萬巧竊命溫樂吉和細語顛厄風歐瑞,和以前遇到的邪物完全不同。
以前的邪物,沒有任何道理可言,消因滅果,無理混沌。
但是它們兩個,基本上就是兩個類似道兵存在。
有跡可循,看着是邪物,其實根本不是。
陳守拙緩緩感應,說道:
“赤元蘇?何在?”
“大人,不知道,所有關於大羅金仙宗的記憶,都被封印,我真的不知道。
不過我知道,這裡是大靈死地,赤元蘇他們不會到此的!”
陳守拙點頭,又是問道:
“我可以感應到在你身體之中,有一道仙篆。
這是對方控制你的關鍵。
我可以消除仙篆,換成我的法力禁制,至此你聽我號令,爲我手下,你看如何?”
細語顛厄風歐瑞沒有回答,它好像再猶豫。
陳守拙又是說道:“你聽我號令,我只掌控你三年。
這三年,我絕不強迫你,也不讓你去做必死之事!
三年後,恢復你的自由,你可以隨意去留。
但是,記住自由之後,不許濫殺無辜,不許作惡做壞,否則,我必找到你煉化你!”
不是陳守拙不想多掌控它,替換仙篆後留下的陳守拙法力,只能維持三年。
三年之後,法力自然消散,細語顛厄就是自由。
哪怕繼續注入法力,細語顛厄已經有了抗性,無法掌控。
細語顛厄頓時狂喜,說道:
“大人,說話算數,一言爲定啊!”
陳守拙點頭,摸摸感應,以自己的天道法則凝結法力,替換對方留下的仙篆。
他坐在這裡,久久不動,一夜之後,猛然輕輕一拍。
在苲一體內,一道仙篆飛出,在原來仙篆那裡,化作一個小人扛着鋤頭的奇異符文。
而那仙篆離體,卻不消失,如同活物一樣,直奔陳守拙撲來。
它反倒比邪物還像邪物。
陳守拙一動不動,等到那仙篆臨體,他一揮手,魔皇羅睺留下的印記出現。
仙篆頓時落到羅睺印記,撕拉一聲,仙篆粉碎,羅睺印記暗淡大半。
這是相當於陳守拙借用魔皇羅睺之力,粉碎仙篆。
陳守拙微笑,說道:
“苲一,放了它吧。”
“以後你想玩,可以和它繼續玩!”
苲一十分的不開心,放出了細語顛厄風歐瑞。
頓時在陳守拙面前,好像無窮細語凝結,化作一個人形存在。
它以女修形態存在,大口喘氣,終於迴歸人間。
這女修身材高挑、容貌俊俏、英姿颯爽,烏黑秀髮,神色之中帶着一絲嫵媚勾人。
陳守拙看着它,說道:
“不要這個樣子,你想要變成什麼模樣,就什麼模樣,我不限制你!”
細語顛厄好像一愣,說道:“好,好,好!”
頓時它變成了一箇中年男人,沒有一點特徵,普普通通。
“唉,沒辦法,赤元蘇最喜燕文君,沒事就讓我們化作她的模樣,真是噁心。”
“細語顛厄見過大人!”
陳守拙微笑,說道:“好,好!”
“有你相助,我的事基本上就是成了。”
“跟我走,我們去找一個朋友,這事還得需要他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