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正東同母親說完話,當天晚上還趕回了市裡。
夏正東非常清楚無風不起浪,而且是他的市裡唯一的好友對他說的,這個些事情是一個敏感的問題。
夏正東開始也有些懷疑凌雲,有很多方面有問題,特別是紅紅跟他說的事,他很震驚,加上自己的感覺,這回好朋友又在提醒他。
到了不得不提前做準備,怪不得凌雲也可能感到要出事,對自己母親的強烈要求見孫子,這件事情都擱置不問了。老太太也是很平靜地對待這件事。
也很有可能凌雲對母親坦白了,做爲母親也是早上雪晚上霜的人了,在這個問題上不能再給兒子壓力。
開始凌雲一而再要認兒子,後來也不再提了,只是將自己家的老房子給了夏正東。
夏正東手上是有合法的土地證和房產證的。
如果說,是凌雲直接過戶到夏正東頭上,凌雲一倒肯定要查到這裡來的。
這是夏正東着急的,如若這樣,還不如不要。
夏正東回到市裡就着手查自己的房子是如何過到自己的頭上的。
查到了中介,到中介一看,所有的手續都是全的,不只是走走過場,該交的錢也交了,這些證件也是中介上前給辦理的,是合法的。
凌雲這個老屋是他還在鄉鎮辦企業時候購的房子,還是他過世父親的名字。
也就是說這老屋也是合法來的錢買的。
夏正東瞭解了這一切,心放下了。
看來凌雲把後路都想好了。
夏正東對凌雲還是很佩服的,他對他的保護,故此沒有父子相認,這可能是原因之一,他自己現在很有可能在火上烤着,可夏正東做爲他親生兒子一點忙也幫不上,心裡也有些焦躁。
夏正東也知道,凌雲這事一出來,撥起蘿蔔定會帶起泥,牽涉的人肯定不少。
夏正東這個時候完全理解凌雲爲什麼把老屋子給他,爲什麼後來沒有認自己。
他在保護他,從某種意義上,他在保護凌家的後人。
他還將母親安排到夏林皓身邊,明知道母親在夏林皓那裡是要受很大的委屈,但還是這麼做了。
凌雲很清楚,他一倒,衆人必將落井下石,這是毫無疑問的。
他也清楚他罪孽深重,他是逃不了人民的審判,法律的制裁的。
高巧麗聽到兒子夏正東這麼一分析,心一下涼了,她再委屈求全也求不了,她對凌雲不報任何希望了,而且還要與凌雲撇開關係。
她一想,我跟他有什麼關係,根本就沒有,可是查到夏林皓這裡,自己就有關係了。
就是夏林皓與他有關,也不是與凌雲直接有關係。
兒子說得對,要趕在凌雲出事之前與夏林皓離婚,哪怕是淨身出戶她也得離,到了下決心的時候了。
凌雲早在高巧麗帶兒子出廠辦公室時,就有預感,夏正東是他的兒子,故送了飛金筆給夏正東。
後來,凌雲一步一步逼進高巧麗,高巧麗沒有退,而且還上了一步。
開始,凌雲認爲高巧麗只是想到他手上撈點好處,爲夏林皓跑官,才親近他,沒有想到高巧麗是想告訴她兒子就是他的。
到了最後夏林皓也不知道從哪裡得知兒子不是他的。高巧麗纔不得已對凌雲說了真話。
那個時候就是將兒子做爲法碼,可是凌雲感到有些不對勁,有了風吹草動,後來他停止了手腳,他非常的清楚,若認了不是保護兒子,而是害了兒子。
他想等風聲過去之後再說。
自己的兒子也跑不掉,早遲的事。
所以一拖再拖,與高巧麗私下答成了協議。
高巧麗也同意這麼做,沒想到情況急轉直下。
高巧麗如何向夏林皓提出離婚呢?
這時,夏林皓從茶葉有限公司回來,心裡一直很煩,沒事找事。
“兒子呢?有什麼事,吵死啦!”
“沒有什麼大事。”高巧麗在一旁說。
“知道沒什麼大事。人呢?”
“他見你沒有回來,就走了。”
“還反了他了不成?”
“是一個朋友打電話叫他過去。”高巧麗說。
“是朋友大,還是父親大。”
“當然是父親大,我打電話叫他回來。”高巧麗有意這麼說。
“別打,見到他心就煩。”
“林皓,想對你說件事。”
“有事就說,有屁就放。”
“你怎麼罵人。”高巧麗很不高興。
“我煩,罵人又怎麼啦。”
“這日子沒法過了,我要離婚!”
“離婚,好呀,你們母子沒有一個好東西。”
“不過醜話說在前頭,要離你就淨身出戶。”夏林皓又補了一句。
“那我如何生活。”
“那我就管不着了。”
“你太無恥,太卑鄙。”
“是我卑鄙?你在外找男人生孩子,是誰無恥!”
“你狠,你狠,你的鎮書記是誰給的,你的副縣又是誰給的?你這樣對我,明天不離婚就是王八孫子。”
高巧麗說完回房了。將夏林皓一個晾在那裡。
“離!你跟你兒子淨身出戶。”
“淨身出戶就淨身出戶,我還怕你,你算什麼東西。”
這回夏林皓升級了,一腳將房門踹開,氣勢兇兇,殺氣騰騰。
高巧麗房門是關着的,但,並沒有閂上房門。
夏林皓不清楚,人在發怒時的智商爲零。
因用力過猛,一腳踹過去,沒有停住,整個人翻了一跟頭。
摔了個四肢叉巴,仰面朝天。
好半天才唉喲一聲。
高巧麗躺在牀上,心想摔死你這王八蛋,也沒有管你。
高巧麗也懶得管他,他都這個樣子對她。
高巧麗身爲一個女子,這麼對他好,他就是一個不識好歹的人。
高巧麗想,我是給別人生了兒子,當時我也不知道,你硬說我與凌雲有關係,就算後來有關係,我是爲了兒子,也爲了你才這麼做的。
我跟凌雲談條件,第一個就是將你想要的說出來,這是爲什麼,不是讓你心裡平衡些嗎?我這樣做,對你說了,你一點不領情,還來個豬八戒倒打一耙。
現在你不是把副縣級弄到了手,我得到了什麼,你還這樣對我,我再管你的話,我也不是人了。
你以爲我高巧麗是吃素的。
高巧麗想着想着睡着了。
天亮了,夏林皓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這回高巧麗害怕起來,打了救護車,高巧麗沒有去,也不是我謀害你。
後被救回來了。
夏林皓是頭撞到牆上,重型腦震盪。
在醫院住了半個月。
夏林皓回憶不起來他說的話做的事。
高巧麗他也不認識了。
夏林皓母親見兒子這個樣子,心痛得不得了。
昨天還好好的,現成了這樣,受不了這種打擊,當場暈厥,搶救急時,才撿回一條命。
夏家就剩下了要死不成,要活着,也是一個行屍走肉。
也有人說這是他自作自受。
也有人說一個農民,爬到這個位置一定做了不少壞事,這是做惡人的下場。
夏林皓的一生就這麼交待了。
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也沒有人爲他去辯解,就是辯解也沒有實際意義。
高巧麗處理夏林皓後面的事,將房產和錢財交給了夏林皓母親,高巧麗只穿着自身的衣服,一個人離開她生活了三十年的地方。
她只打了一個電話給兒子,我走了,你要保重自己,我們母子一場,若有緣還能見面。
高巧麗就這樣消失了。
誰也不知高巧麗現在身在何方。
也有人說,她跳樓了。
也有人說,她跳江了。
也有人說,她當尼姑了。
她有人說,她去大山裡隱居住,不想見人。
各種說法不一。
沒有人知道她真正到什麼地方去了。
夏正東堅信,他母親是不可能輕身的,因爲她還有牽掛。
婉兒不因夏林皓變成傻子而高興,也不因高巧麗出走而悲傷,她就是她。
這一切的變故來得太突然,但,與她無關,她不會說長道短,每個人路都是自己走的。
你想成爲什麼的人,與小時候的成長有關,與你生在何種家庭有關與你所處的時代有關,與你所接受的教育有關,與你所接觸的人有關。
夏林皓變傻,高巧麗出走,她的心情很沉重,她們鬥了這麼多年,突然沒有了對手,她還真的不習慣。
真正的惡人不死,爲何不是惡人的人變傻,這沒有理由呀。
不是說頭上三尺有神靈。神靈在哪?
婉兒還真的想不通,不是說做惡多端的人,一定有報應嗎?
三天後,上面來人了,瞭解夏林皓是不是真傻了,還做了一個試驗。
也就公安人員弄來了一臺測謊儀,給了夏林皓測試,也就是工作人員問了幾個問題。
問:你叫什麼姓名?
答:夏林皓。
問:你老婆叫什麼姓子?
答:什麼?
問:你妻子叫什麼?
答:副縣。
問:你多大了?
答:三歲。
問:你是男人,還是女人?
答:不男不女。
試驗表明夏林皓真的傻了,確鑿無疑。
不到一年時間,沒有人再提起夏林皓與高巧麗的事了。只有些無聊的人,在酒後聊起他們之間一些不爲人知的徘聞。
這是一些善編故事的人,茶餘飯後,取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