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有慾望,這是無可非議的,正因爲人有了慾望,人才會去努力,奮鬥!
從另一方面說,社會纔有更大的向前發展的動力和源泉。
慾望是一把雙刃劍,一半是天使,另一半是惡魔,一旦失控,就會把人引向邪惡的黑洞。
夏林皓自從坐上鎮書記的位置上,開始的三把火燒得好,第一把火,不管帶不帶私心,人人知法懂法、守法,這是沒有錯的,也很有必要的。
在一個法制的國度裡,不懂法自然不行。
第二把火燒得好,全面的改造人民的居住環境,首先從修建廁所到房屋通風到建立垃圾站。
第三把火燒得更好,因地制宜,發展生產,提高農民的收入。
他將種、養,種什麼,養什麼進行了細化,整個鎮一盤棋,形成一個較大的生產鏈。
三把火一燒,全鎮精神面貌換然一新,看到自己的親手打造的新農村,在日新月異的變化,心中一種自豪和滿足。
夏林皓有些得意了,認爲只有想不得,沒有做不到。
他這麼想是不有錯的,只是想到另一條路上去了。
他很想躺在這個功勞簿上,快活快活。
思想的一根弦一放鬆,人就會向另一個方向,偏離了原先對自己規劃的途徑。
“媽的。”夏林皓罵了一句。
前院大放光明,後院起火。
起就起吧,反正是在家裡燒,能燒成什麼樣呢?高巧麗也不敢將這事公開,她一公開,她的一生能有個好嗎?
你想拖就拖,只有緊緊將你高巧麗攥在手心裡,也不怕你凌雲不由我牽着鼻子走。
事情真的是跟他那麼想的發展麼。
過去的一些爲地方人着想的理念,現脫離了,他想人一生不就那麼回事,你搞我的,我搞她的。
只要感覺好,其它一切都是假的,感覺一好,精神就就好,精神好,身體就好。
這樣的良性循環的道理,誰都知道,但有多少人有他這樣的機會呢?
這還得說夏林皓,他真的牛逼。
他有慾望,而且很強烈,不然她能放得過高巧麗麼?
反正,他不虧本,本也是他身外之物,他現看高巧麗什麼都不是,就是一件東西,也可說是一件“寶”。
他要好好的想想,如何將其發揮更大的作用。
對於婉兒,現夏林皓也是能敷衍就敷衍,能拖的就拖,現他的中心任務,就是權力。
他認爲,他娶了高巧麗不是什麼壞事,有了她,他的仕途就會順風順水,退一步說,到了這個時候,沒有必要遮遮掩掩的,事都出來了,不利用一下,豈不更虧。
當然,他不會讓高巧麗氾濫,他必須要撐控好她。
管好,用好,目前是他首要任務,這年把兩年再不上去,後面就沒有機會了,就是有機會,年齡也過了。
時間現真的成了他的生命,他一分一秒也不放過,成天到晚就是想如何,如何。
夏林皓不能坐着想,躺着想,這一切想法都是無濟於事,他要行動,行動,行動。
在這關鍵的時刻,把握不好,就是自己的事了。
他想一味的將高巧麗放在家,養到死也是無味的,不如放放她,讓她去活動。
他很清楚,高巧麗現在是在想什麼,她在想她的後半生如何渡過,靠誰?她纔有出路。
否則,她的一生可說是在暗無天日裡渡過。
俗話說:無毒不丈夫。
這次不心狠點,不毒,自己過了關,就是婉兒也不甘他這麼平庸下去。
這麼下去,她不會答應的。
自己的兒子不是自己親生,給別人養兒子,本就是千古笑話。
現連自已的親生也不敢相認,目的很明確,故此,婉兒不會不計較。
在認兒子之前,一定把這事辦好。就是兒子問起來也有話回答。
他爲了追求權利,可以做到忍辱負重。
他能冠冕堂皇地說,我這麼做是爲了提升家庭的社會地位,也是爲兒子打頭陣。
夏林皓能把認兒子的事放在一邊,他能把老婆給戴綠帽子先放在一旁。
吃皇糧,有時間考慮自己的事,又無後顧之憂,既不用擔心下崗,又不用擔心單位倒閉。
不起早,不貪黑,也不用摸爬滾打去艱難創業;
上面說,下面傳,是錯是對不用管。
窩在單位是老一,同意報銷一支筆,大事小事說了算。
想走想來無人管,管他虛情假意,誰不對你笑臉看。
工資往上加,捧着鐵飯碗,提前休息本不甘,想想來生還把官來當。
夏林皓的官癮越來越大,也是個狠心的男人。
今天有權今日畢,不等明白落西山。
她手中有這麼大的法碼,不怕凌雲不就犯。
一天,高巧麗燒了幾個小菜,夏林皓裝着胃口大開,說:“好吃,喝點酒更好了。”
這是高巧麗求之不得,她現就是怕夏林海不高興,一高興她就有機會說,孃家也該回去看,畢竟是生我養我,給我生命的人,時間久了,老人也定會想的。
這是高巧麗早就準備的話,可惜沒有機會說。
現他們僅是名義上的夫妻,其實他們早分牀睡了。
當初高巧麗可說是口吐蓮花,上通天文、下知地理。
那時候,夏林皓當村支書,一般人也不敢說她說錯了。
誰不誇她聰明能幹,會說話,是個明白人。
可這回癟了,真的癟了。
高巧麗的乖,是她心虛,夏林皓酒後一句話,他有證據。
沒了底氣,還能像當初在夏林皓面前說話那麼響亮。
高巧麗今生是做不到了。
她心裡也明白,夏林皓沒有動她,是因爲她現在還有用,還能在他的仕途上出一把力。
出一把力就出一把力,這個力是交換的一個籌碼。
夏林皓也不會跟她明講,這是和尚頭上的蝨子,明擺着。
高巧麗很清楚這一點,男人爲了權力有時會犧牲他身邊的一切。夏林皓現就是個典型的例子。
他要直說,顯得他的無能。
他要是直說,高巧麗也是有條件的。對夏林皓她還是瞭解的。
從整體上,夏林皓算忠厚的一個,若是換了一狡詐之人,她現不是這個樣子了。
現她看出來了,夏林皓變了,變成了綿裡藏針的人。
現出現這個現象,暫不認兒子,也不同高巧麗離婚。
他要幹什麼?他不是爲了別人,一個字“權”。權力對一個男人來說,太重要了。
有了權力,他就有了一切。權力的慾望在夏林皓心中不斷地升級。
他急了,他清楚時間對他來說,太寶貴了,僅兩三年的時間了,再弄不到手,他什麼也得不到。
一個可怕的念頭到他心中生起。
他想抓住命中的尾巴,不想讓這機會失去,一旦失去就永遠失去了。
他苦苦掙扎在這原本沒有盡頭的歸路上。
一個要想到縣長一級的人,有人說沒有三代的努力是辦不到的。
第一代人,要全面的打好基礎,不僅是人脈基礎,還要有物質基礎。
第二代人,有了一定物質的基礎,還有要一定的文化素養,廣交朋友,爲第三代架橋鋪路。
第三代人,在這個基礎上,具有相當的文化素質,要有膽量和氣魄,還要有識人的本領。
這些夏林皓都沒有。他現有的僅有一條大魚,他不好好的利用,這一輩子就虧大了。
高巧麗終於說了她要回孃家一趟,她不是怕夏林皓,她怕的是夏林皓拿捏在他手裡的東西。
凌雲那邊,她還不知道如何去說。
看似這事很簡單,就像是一個班主任叫誰當班長一樣。誰當也是當。
高巧麗與夏林皓都將這事想得太簡單,你以爲官場是你們家開的,要誰當就是誰當。
高巧麗半年來,也算是苦心經營,得到了夏林皓同意回孃家探親。
高巧麗在這一時刻很是高興,還在夏林皓臉上吻了一口,夏林皓沒有躲避。
高巧麗更是高興,心裡很暖,感到他們的感情在復甦,女人有時就是這樣,給點陽光就燦爛。
高巧麗像是出籠的小鳥,又迴歸自然了,可她知道,這根線是牽在別人的手裡。
窗外的雨,隨着汽車的飛馳,拍打在車窗上。高巧麗的心情猶如綿絲的雨,在風的作用下,好似感知到什麼,輕輕地,但又快速地襲來。
在這期間,她幾乎聽不見任何聲音,又讓她感受到強大壓力。
她能辦好這件事嗎?她也不知道,未來路在哪裡?
不知爲何,她感到自己是孤獨的。
她細看時,發現上面的雨絲從上落下,和下面的雨絲融合在一起,似乎哪兒有她的歸宿,她就會去哪兒。
她出神的望着窗外:一個接一個地連成一串,一個接着一個,最後,以一個勝利者的形勢在她的眼前消失。
又是一次……她就這樣反反覆覆地落下,組合,又落下……很快又消失在茫茫大雨中,玻璃上只留下還未消失的滑落的痕跡。
這是她的淚痕麼?她想自己的前半生,怎麼是這個樣的,她想重頭來,還有這個可能麼?
心情一下子沉重了,眼前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