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出大事了,馬上趕到縣醫院。”高巧麗也知道她的罪孽深重,無力承擔。給夏林皓帶來了痛苦,也不是她想看到的。
夏林皓這麼說她,還算是輕的,到了這個年齡叫他怎麼辦?她唯一慶幸的是兒子長大成人了,她瞻前顧後,小心翼翼,這個事情最終還是敗露。
也想給夏林海留一個後,做也做過了努力,就是懷不上孩子,是不是天意,她也不知道。
高巧麗就想利用兒子這個法碼攀高枝,沿着錯誤的路線越走越遠。
想靠着凌雲這棵大樹好乘涼,她又想錯了,凌雲也不是一般人,他也不可能輕易的丟掉幾十年奮鬥東西,還有上輩人的心血換來的地位。
你一個高巧麗,一個農家婦女,不是鷺鷥想吃天鵝肉嗎?後聽說凌雲有了一個兒子,高巧麗大呼:“天要滅我!”衝動早就已隱退,最先的內心激情四射的青春歲月,一去不復返了。
關於凌雲的兒子,還得從頭說起,那次舉行全市排舞比賽,東縣婦聯主任帶的一支隊伍,一舉獲得冠軍,婉兒是領舞,還獨自享了一夜總統套房待遇。
當凌雲與東縣婦聯主任有過一夜後,緊接着市裡下發了一個文件,派某某到什麼地方支援,這一走就是一年,下放也是培養的一種方式,一年後回來,就派到另一個縣去當副縣長去了。
將生下一個月的孩子送到了一縣福利院,爾後又被一有錢人抱養了,報養人只知道是姓凌,這一切做得天衣無縫,孩子順利到了凌雲手中。
這孩子無父無母,也許是一個大閨女在家養的,也許是超生,也許是家庭困難養不起,情況複雜,現誰去管這事。
高巧麗不知這事的來龍去脈,只有可靠消息,凌雲是有了一個孩子。
兩年後,一次,高巧麗偶爾見到凌雲帶着孩子在湖邊玩,本想走過去,又不知這孩子是誰的,不敢冒失。後經多方打聽,說是凌副市抱了一個孩子,高巧麗心中的希望一下子降到零點。
這麼多年的苦心經營,凌雲有了兒子,她很清楚,這孩子一定是凌雲的私生子,因凌雲爲這事找過高巧麗,還勸過婉兒代孕,沒有成功之後,不到兩年就有了這麼大的一個孩子。
人算不如天算,高巧麗還是失策了,整個人到了崩潰的邊緣,加上夏林皓酒後這麼一說,現她唯一的只有兒子,但,她還不敢對兒子說起這事,如果弄不好兒子也不認她,她真的好擔心。
高巧麗見兒子來到醫院,夏正東開口就問:“爸怎樣了。”高巧麗也不答理,嗚嗚地哭了起來。
“媽,爸到底怎麼啦?”
“你爸沒怎麼,就是酒精中毒,吊一瓶水就沒事了。”
“那你好好的哭什麼?”
“我哭我命苦。”
兒子不知母親爲何這麼說,如果說,你命苦,那一些現連飯都吃不飽,讀不起書的孩子全國還有好多,他們的命運真的叫苦。
這是夏正東在大四的時候,學校組織過一次活動,支援貧困地區的活動。
窮得連文字都無法描述。絕大多數人沒有文化,錢是他們最缺的東西。
夏正東支教的時候,三人一組,都給各位鄉親帶些捐款,共捐了六千,在他們看來,這六千對他們來說已經是鉅款。
這次學校組織活動,僅一個月,收穫是很大的,也許影響人的一生。
夏正東就是這羣同學中的一員,他深有感觸,才感到自己的母親命苦,叫屈,心裡很是不平,但是給他生命的人,故不好去責備。
讓母親一人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自己去看正在打吊水的父親。
夏正東一進門,就見父親一側頭額的眼睛腫的老高。父親還沒有醒來,心臟機閃動光,顯示人是正常的,只是比平常人跳動脈博要快些。
夏正東又來到了務辦室,詢問醫生:“頭部是不是要做一個CT檢查。”
醫生說:“是要做的,等他酒醒了後,不用擔心,不是很嚴重。”
“頭部是人身體的關鍵部位,如果內有積血,怎麼辦。”夏正東不解的問醫生。
“你放心,做醫生的首先是救命,第二步是治傷。”
這麼一說,夏正東明白了。
夏正東回到父親病房,父親醒了。
“爸,現怎樣了。”
“你來了,差點見不到你了。現頭痛的很厲害。”
“剛我問過醫生了,沒有大礙,不過還是要做一個頭部CT檢查,有沒有事,做一個也放心些。”
這時,高巧麗買來一大堆吃的。向兒子手上一放,便端起涼過的白開水,一湯勺,一湯勺地喂起夏林皓來。
若不是兒子在當面,夏林皓纔不會去喝高巧麗喂的水。
這時,時間過了十二點,夏正東叫母親上陪護牀上休息,不是爲了做一個CT,現就可以走人。
高巧麗叫兒子上牀睡,說:“年輕人身體重要。”
“沒事,年輕人恢復快,要睡也可在這椅子上眯一會。你睡吧。”
夏正東迷迷糊糊靠在椅子上,像是醒着,也像是睡着。
他不知道母親對父親怎麼會變成變個樣子呢?他也聽到父母是自由戀愛的。關係好得像一個人,怎麼現在就變了呢?
按道理孩子是不應管大人的事,愛情不是常青樹,愛情是曇花,不應該。父親可說是一個正直的人。就是覺得母親與凌雲有些曖昧,雖然曖昧,但很純,沒有什麼過分的行爲。
父親與婉兒也有一點,在一塊地盤上,也沒有人說三道四,充分說明他們更純潔。
男女之間有純潔的友誼嗎,這真是一件讓人費解的事。
夏正東在讀大學時看過一段話,至今他還記得:“男女之間的友誼,相信是存在的,是可遇不可求,而且,和雙方的人品、修養密切相關。”
這個世界上最難做的事情,其實是一個“度”字,而要求兩個人都拿捏的那麼恰到好處,感情增加一點覺得曖昧,減去一分則覺得太寡淡,這得什麼樣的兩個人啊!平凡的人怎麼消受得起這樣的一份感情呢!
夏正東,他與紅紅現是處在什麼樣的感情,一想到她,又想起紅莠,想起了紅莠後,又想到她。他對紅紅的情感是真實的,是用心的,沒有一點雜質麼?目前應沒有,因爲有紅莠吧。
但有些時候,總是將紅紅當成了紅莠,他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有這種感覺的。這種感覺是不是很危險,他能掌握的恰到好處嗎?
男人與男人的情感和男人與女人的情感是不同的,男人還有無數沒處發泄的能量,不甘平淡,不甘平庸,似乎只有解決麻煩才能證明自己的價值。
故事有麻煩要解決,沒有麻煩也要製造麻煩來解決。
夏正東回憶初中時,在打鬥場上,幾個哥們特別對他好,他也對他們好,只要一有事,他就聞風而至,去解決將要發生的爭鬥,只要他一到就沒有化解不了的事。
看上去他們的關係牢不可破,這些人上哪裡去了呢?因爲他不能解決他們的麻煩,他的麻煩他們也解決不了,或這麼說,誰瞭解決不了誰的麻煩。
換一句誰也幫不了誰,都去了這世界某一角落。
天亮了,父親醒了,母親也醒了,父親做了一個CT。確認沒有問題,方準備出院。
這時,一羣人手拿鮮花的,拎着大包小包的,都是來看父親的,這裡面有親人,也有聞訊趕來,不泛是通過特殊渠道打聽到的,自然是來送禮的人。
無論是真心是假意,中國有句俗說:當官的不打送禮的。在這個時候,在這樣一個環境中,你好意思去打麼?!
在這種場合的送禮,本來就已經有些變味,用於拉關係、套近乎,已超出人之常情的範疇。
父親在當場都一一給了面子,回到家裡,叫老婆高巧麗一一退了回去,父親還說:“若是給了這些人的面子,就是不給法律的面子。熟輕熟重一定要拿捏的準。”
母親給夏正東的一個電話,說明了什麼,那是在情急之中,沒有在孩子面前流露昨晚發生的一幕。
夏正東想同父母好好的談一次,再說年齡都大了應該要想開一些的,平時他又不在家,若能常陪他們,這樣家庭氣氛就好些。
像夏正東這樣敏感的人,看這事情不是這麼簡單,要了解他們矛盾的結在哪裡,不是爲錢,也不是爲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他感覺到這個家,從此不再安寧。
他該怎麼辦?做爲他要管,不管是不行的,家就他的後方,這個大後方出了問題,他還有心思工作麼?
三個人回到家裡,家裡生機沒有了。
高巧麗這裡收收那裡撿撿,看上去很忙碌,心裡有說不盡的苦。
她不知道,怎麼會是這個樣子。
那年,茶葉一下市,一個月後就與夏林皓舉行了婚禮。
怎麼還同凌雲熱乎呢,也是自己沒有把握好,一開始她是不同意的,後被凌雲死纏也就半推半就了,她心想一個月就要結婚了,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