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熹離開了陸天法的營帳,忍不住暗暗想道:“人仙第三重有這麼強嗎?”
他飛昇上來,不久之後,就晉升了人仙第三重,但卻沒怎麼經過大敵,也就是跟驚雲七子那一場,算是“惡戰”。
他所有遭遇的大敵,包括驚雲七子在內,所有敵人都在人仙第一重,連第二重都沒遭遇過。
嚴熹一直沒細細尋思,此時被陸天法提醒,忽然想起來這個問題。
“玉王爺的大營之中,只有三個人仙第二重,或者人仙第三重真的很強呢?”
“若是如此,我要不要做點什麼?”
嚴熹回了自己的大帳,靜坐了一日,大營外又戰鼓隆隆,廝殺起來。
嚴熹呆了半日,有人來叫他出陣。嚴熹來到戰陣前,就被安排了去收攏敗軍。
不管是玉王爺的手下,還是渾天仙派,除了正經的修士,都有數十萬大軍,排成了無數陣勢,人仙縱橫來去,散仙之流成羣結隊,散仙以下都結成陣勢,一座大陣對撞一座大陣。
有些陣勢被生生撞開,沒了陣法的保護,散亂的兵丁,就如雞崽一般,被肆意屠殺,一個法術下去,就是紛紛血雨,骨肉成泥。
嚴熹看過很多戰爭的電影,古代的也有,現代的也有,還有科幻的戰爭,但每一個人類拍攝的影片,能夠如實反應,戰場的慘烈。
他在甲寅界幾次戰爭,都沒怎麼廝殺,還是第一次遭遇這種經驗。
“這些人,真是何苦來打仗?”
嚴熹伸手一指,三口真火凝練的飛劍,盤繞身邊,衝入了戰陣。
剛好有一座大陣被撞散,統領陣法的一位散仙級將領,被人當場斬殺,陣勢亂開,幾個大範圍的法術鋪蓋下來,就是數十人死傷,其中不乏劍仙級的兵卒。
若是在甲寅界,劍仙級已經是各派中堅,在癸酉界,卻只能做一種炮灰。
嚴熹用赤帝開路,逼開了一位出手的渾天仙派人仙,把亂兵收攏起來,勉強維持了一個參破的陣勢。
嚴熹也不懂,原來他們操演的陣法,只能把這些人送回萬里雲營,自然有人帶着這些殘兵敗將去修整,又復衝殺出來,四處救人。
嚴熹連續救了四座大陣潰敗的亂兵,再次出現在戰場,就被一名渾天仙派的人仙盯上,帶了一支火鴉兵,攔住了嚴熹,喝道:“小賊,這裡不是你縱橫之地。”
嚴熹運劍去斬,這位渾天仙派的人仙,居然也是修煉火系道法,火焰本相,亦是純陽火鴉,匯聚手下道兵之力,顯化了一頭火鴉,亦是伸手一指,化爲一口純陽劍,跟嚴熹在半空鬥劍起來。
嚴熹無心戰鬥,見此人道法不俗,使了一招癸酉界不常見的手段,把赤帝火龍之軀盡情展開,化爲十萬米巨軀,頓時吸引了無數眼光,也引得這名渾天仙派的人仙,把火鴉法相也展開。
只是這頭赤帝火龍虛有其表,不過片刻,就被轟爆,嚴熹已經不知去向了。
嚴熹又救了幾座大陣崩潰的敗兵,聽得有人喝道:“玉王爺!你身爲龍吟王朝統帥,可敢與我單獨一戰?”
嚴熹把身邊的敗兵,收攏一處,擡眼望去,見到一個大袖飄飄的男子,頭頂上一口青銅大鐘,轟轟作響,深入了兩軍戰爭。
隨着他頭頂上的青銅大鐘震鳴,無數龍吟王朝的將士,紛紛爆炸,被一股強橫法力,震成了齏粉,生生在兩軍戰陣中開出一條血路。
嚴熹聽得戰場上有人呼喊,什麼張盤真人!知道這就是渾天仙派的本代掌教,也是傳說,可能晉升人仙第三重的“大人物”。
嚴熹猶豫了一下,卻見玉王爺身外纏繞五條青白紫金紅龍,迎了上去。
雙方這一番交手,頓時打的風雲變色,比嚴熹在甲寅界,跟散仙級大敵交手,聲勢猛惡了不知道多少倍。
張盤真人頭頂上的青銅大鐘,也不知道是什麼寶貝,震動不休,每一次震盪,周身都生出無窮雲煙,他一身法術甚是正宗,如流水一般,傾瀉而出。
嚴熹飛昇上來,戰鬥方式已經大有改變,許多精妙的法術劍術,已經不大使用,往往跟人以渾厚法力硬拼,靠着最純粹的法力,把所有法術一併消弭。
甚至就連劍術,因爲他手裡沒有正經飛劍,三極真火凝練的三口飛劍,赤帝,朱雀,純陽鋒銳不足,斬不開人仙級數的護身仙罡,強橫肉身,也不大使用了。
嚴熹在癸酉界,還是第一看到,如此精妙的法術運用。
玉王爺催動了龍吟王朝嫡傳的天子龍拳,一拳一腳都附有磅礴大力,每一擊都風雲變色,天地元氣震盪,卻是正宗的人仙級戰鬥方式。
張盤真人不管使用什麼精妙法術,都會被他以最蠻橫,最強的拳法生生轟滅。
但張盤真人的諸般法術,各自有不同妙用,居然也生生絆住了玉王爺。
戰場上,以兩人之間的戰鬥爲核心,無數大陣,在陣主的驅動下,開始更爲慘烈的廝殺。
嚴熹又復衝擊了數次,發現已經不大好衝動渾天仙派的大陣,連續遇到幾個人仙級的敵人,帶了各自的道兵,組成陣法來迎擊,只能退返回去。
他剛好見到陸天法,指揮了一座大陣,正在跟另外一名人仙第二重的虯髯大漢鬥法,急忙靠攏了過去。
陸天法見到他過來,喝道:“跟我對敵之人,乃是滅仙手孫顯,七大寇之首,人仙第二重的厲害角色,你入我大戰,隨我一同對敵。”
嚴熹依言,入了陸天法的陣勢中,把自身法力催動起來,匯入了陸天法的身體,見這位人仙第二重的武將,精神抖擻,頓時就佔了上風。
孫顯把手下的火狻猊兵收縮一處,盯着玉王爺和張盤真人鬥法,臉上卻不焦躁,只是陰慘慘的,似乎在等什麼事情發生。
嚴熹也沒想到,原來癸酉界的戰爭是這個模樣,暗道:“原來都是已靠陣法,淬鍊道兵,三火神君當年,祭煉五火道兵,莫不是得了一些癸酉界的法訣?”
“只是他祭煉的不夠正宗,跟癸酉界的戰陣之法,全然不同,回頭我琢磨一下,也推出一門陣法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