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冥熱臉貼了個冷屁股,一時間有些愣神,站在那兒不知所措。
不過那些全身武裝的人,卻沒有搭理他,推搡着他前行,並且態度並不怎麼好。
此時李一冥也漸漸地從狂喜的狀態中清醒過來,看着目前這個詭異的情況,撓破腦袋也想不通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絞盡腦汁,在思索着自己認識的人中,有誰具備這樣的實力,有膽量劫獄。
但想了半天,他只能無奈地搖頭,因爲發現沒有一個符合條件!
在那些人的推搡下,李一冥已經走出了監禁的區域,此時位於接待大廳,他隨意地撇了一眼,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見地上橫七豎八地躺着五六具屍體,而且無一例外都是這裡的警員,這幫傢伙可真狠辣啊,一點情面也不留,直接將阻擋的人都殺了個乾淨。
這讓他更加的悚然了,究竟是誰想要救他?而且這幫武裝分子,稱呼那個人爲‘老闆’,聽起來很神秘的樣子。
這個‘老闆’救自己出來,究竟要讓我替他做什麼事?
一時間,李一冥又有些忐忑,但回想起呆在這兒等死的日子,覺得還是出去的好,哪怕給人做牛做馬,但好歹還有一丁點東山再起的希望。
很快,那幫武裝分子就走出了大廳,來到外邊的一片空地上,那兒停着三四輛改裝過的越野車,被塗裝成軍綠色,看起來格外的彪悍。
“走吧,老闆的代表就在車上,你見到他之後,最好禮貌一點。”其中一個武裝分子,拉開中間那輛越野車的車門,並且面無表情地警告道。
而他們則是一一竄上越野車,很快就發動引擎,呼嘯離去!
這幫傢伙,做事的效率可高得很,從劫獄開始,到將李一冥弄出來,也不過三分鐘的時間,在其他地方的增援力量還未趕到之前,就早已逃之夭夭了。
李一冥被推搡着坐進車子,發現在後座上早已有了一個人,這傢伙戴着一副全黑的太陽眼鏡,擋住了半邊的臉。
除去這副太陽眼鏡,這傢伙給人的感覺極爲普通,幾乎感受不到他散發出來的半點兇悍氣勢!
李一冥可不敢小覷這個人,自己老老實實地坐在一旁,同時擠出一絲笑容問道:“這位兄弟,請問你是?咱們之前認識不?”
那人本來靠坐在後座上,看起來像是在小憩,此時看到有人進來才睜開眼睛,並且慢悠悠地將他頭上的太陽眼鏡給摘了下來。
這人摘下太陽眼鏡之後,那容貌更是毫無出奇,跟普通人一般無二,很難給人留下特殊的印象。
這個傢伙,可不就是之前開槍殺死魔狼的那個人,也是被託利收買的那個傢伙麼,他貌似叫做尼爾!
尼爾笑了笑,很溫文爾雅,此時淡淡的道:“不認識。不過現在認識也不晚,你的資料我早就看過了。李一冥,李一元同父異母的兄弟,我呢,你叫我尼爾就行。”
這傢伙大喇喇地介紹着,感覺就像是自來熟一樣,很快就消除了人與人之間的隔閡。
但李一冥卻更加忐忑了,這個傢伙不認識我,但爲啥調查我的資料,而且還將我救出,究竟有何圖謀。
他畢竟經歷過許多風雨,此時面色不變,擠出很是歡喜的笑容:“尼爾兄弟,很感激你救我出來,事成之後,我一定會重重地感謝你的。”
尼爾撇了撇嘴,看向李一冥的時候,似乎有些譏諷:“不用謝我,你應該謝我們老闆,是他做出這個決定的!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這次救你出來,是因爲你對我們老闆來說,有很特別的作用,咱們之間算是合作的關係,這次救你出來,之後可需要你給我們老闆賣力了。”
這傢伙直截了當,一點也不含糊,讓習慣虛以委蛇的李一冥有些不習慣,此時尷尬地笑了笑,點頭如搗蒜地道:“一定一定,貴老闆就算叫我做牛做馬,我也不會有絲毫的怨言,救命之恩大於天,這是應該的。”
尼爾哼了哼,看向李一冥的目光更加不屑了,而且絲毫不假掩飾,看起來他並不怎麼喜歡這個虛僞的傢伙。
“哼,不是叫你做牛做馬,相反的是派你去吃香的、喝辣的,只要你好好替老闆做事,你甚至能夠擊敗那個李一元!”
李一冥聽完之後,呆愣了片刻,眼中頓時露出極爲火熱的神色。
要說他此時最想做的事情,那就是將李一元擊敗,他對於這個同父異母的人已經有着無法消融的大恨,這次入獄拜他所賜,出獄重生之後,他自然想將這股怨氣出了。
可他清楚地知道目前的情況,他就算出獄,但也不可能露臉,不然立刻就要變成過街老鼠,很快就又被重新抓捕回去,對李一元也造成不了任何的威脅。
如今聽到可以擊敗李一元,他自然是極爲上頭,以至於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只見他眼睛猩紅,拳頭緊握,咬着牙齒一字一頓地道:“李一元,我要滅你全家!”
尼爾又從新戴上了他的太陽眼鏡,大喇喇地靠在後座上,但眼角的餘光卻始終都瞄向李一冥。
看到這個老傢伙露出如此仇恨的目光,他嘴角露出了譏諷的笑容,而後徹底不再觀察他了。
他們這行人走出了幾公里遠,立刻有另一支車隊迎接他們,他們丟下之前作案的車子,坐上那些接應的人的車子。
這樣幾番換乘,期間大概丟了四五次車子,而他們開車的路線更像是在繞圈,同時也在清除任何可能追查到他們身上的線索。
費了好大的精力,這幫人脫下那全副武裝的衣服,套上了整齊的黑西裝,化身成爲高級的保鏢團隊,進入到了市區的位置。
這幫傢伙將車徑直地開到一家五星級酒店的地下停車庫,給李一冥套上頭套,就帶着他上樓了。
最後,這些傢伙來到一個總統套間的門前,一字排開,而尼爾則是將李一冥的頭套給摘掉:“好了,這裡已經沒有攝像頭,你不用再繼續當過街老鼠了。”
“待會見到我們老闆,不要大驚小怪,不論他提什麼要求,你最好都要無條件答應。”
他淡淡地吩咐着,而後自己走上前敲門,不過臉色變得前所未有的嚴肅,跟他之前那個大喇喇的樣子完全不同。
李一冥無比的好奇,當總統套間的門被打開時,他立刻朝裡面張望着。
只見一個西方的男子,正坐在套間裡面的沙發上,手端着一杯咖啡,另一隻手拿着一份文件在觀看。
這人只是靜靜地坐着,然而卻給人一種優雅之極的感覺,一舉一動有散發着高雅的氣質,彷彿與生俱來。
看到有人進來,這個優雅的男子放下手中的東西,輕飄飄地朝着門口望去。
只見他咧嘴一笑,極爲儒雅地道:“歡迎歡迎,李一冥先生。”
這傢伙雖然在笑,但在李一冥眼中,卻像是如同惡魔在張嘴。老傢伙見過無數人了,從未見過一個像是眼前這個人一樣,給他強烈危機感的人。
“這個傢伙不簡單啊,而且如此面生,我之前從未見過。”
李一冥淡淡地想着,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冷汗,而後亦步亦趨地跟着走入房間,同時低聲下氣地打招呼:“你好!”
尼爾進入房間後,就自顧自地走到那個人的身後,雙手交叉疊在身前,做出一副保護的樣子。
李一冥則是忐忑地站在那個優雅男子的身前,張了張嘴,剛想說話,不過發現口乾舌燥的,心裡太緊張了。
那人淡淡地笑着,拍了拍身邊的沙發道:“做吧,不要客氣,接下來該談正事了!”
李一冥這纔敢坐下,不過心中實在好奇地要命,這個傢伙究竟是何方神聖,如此年輕,以前從未見過,而且看起來也不像是國內的人。
“這位先生,敢問你是?”
“唐突了,忘記做自我介紹,李先生可不要見怪。”那人謙卑地說着,而後一字一頓地道:“我叫託利,來自華萊士家族,不知道李先生可否聽過!”
‘華萊士家族’五個字,如同魔音一般,在李一冥心中不斷地迴盪着,此時他徹底地陷入了呆愣的狀態,不可思議地看向眼前這個年輕的男子。
這個家族在國內可能沒什麼名氣,然而在海外,卻是響噹噹的,混黑道的沒有一個不知道。
華萊士家族,以黑道起家,手握着龐大的財富,以及各種見不得光的勢力,甚至可以冥冥中地影響一個國家做的裁決。
若不是目前的情況不對,李一冥估計要失聲尖叫了起來,這太讓人不敢置信了,堂堂的華萊士家族,跟他八輩子也打不着干係,爲毛救他出來?
李一冥混黑道的時候,自然也是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夠達到華萊士家族那麼龐大的規模,可是隨着閱歷的豐富,他知道這根本不可能。
華萊士家族的影響力太龐大了,而且李一冥還有着更深的瞭解,若不是他們家族內部經常內鬥,其綜合實力加起來,甚至不亞於一個小型的國家。